“易師傅,昨兒晚上你可是答應的好好的,現在怎麼又反悔了,竟跟個老娘們似的,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呢?!”
麵對許大茂的奚落,易中海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小子欸,你還別用激將法,你大爺我活了一輩子,什麼沒見過!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但是一看螺紋和內徑就明白了,這是槍上用的東西,我易中海隻是個普通工人,沒什麼文化,就知道安分守紀,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可從來不幹!!!”
真不愧是老師傅,光是看圖紙,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往槍上安的東西,許大茂不禁暗讚一聲,要知道車床可是工業之父,隻要有圖紙,什麼都可以用金屬按比例加工出來,造把槍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攢個消音器更不在話下,又是在人家的地盤,自然要先禮後兵,當即豎起了大拇指,
“真不愧是老師傅,什麼都瞞不了您!
這東西我自有用處,這是幹嘛使的不能說,隻能保證絕不拿它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您要是乖乖配合呢,算我欠您一個人情,要是不配合……哼哼……”
聞聽此言,易中海當即警覺起來,順手抄起一隻鋼棒,惡狠狠地瞪著許大茂,
“老子就是不配合了,你能把我怎地!
昨天的事已經了了,老娘們才喜歡翻後賬,讓我幫忙加工東西沒問題,就是這東西我不能做,要麼你換個別的,要不然就拉倒,實在不行,咱們就比劃比劃!”
哼!早就料到老家夥會有這一手,許大茂冷笑一聲,
“真是死性不改,本打算跟你好好商量,沒想到還是這個德行。
就你過去辦的那些事,竟還好意思說什麼安分守己,我呸!
我再問你一遍,能幹不能幹,要是再說不答應,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小兔崽子,老子就是不答應,你能把我怎地!
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你大爺我往外掏壞的時候,你小子還在你娘的腿上轉筋呢!”
易中海說的斬釘截鐵,兩眼死死盯著許大茂,雙手握緊了鋼棒蓄勢待發,見許大茂伸手去懷裏掏摸,怕是早有準備,連忙後退兩步,細看時,原來拿出的隻是一封信,再一看那信的封皮,易中海頓時變了臉色。
倆人站的近在咫尺,許大茂怎麼可能看不見,特意把信封正麵對著易中海搖了搖,煞有介事地念到,
“何雨柱吾兒親啟……”
那是一個破舊的老式信封,封皮還是用毛筆書寫的,雖然過去了許多年,墨跡卻依然清晰,倆人離得又不遠,易中海自然看的清楚,架不住心裏有鬼,伸手就去奪,
“何大清出走多年,壓根沒往回寄過信,這封信肯定是假的……”
“哎……”
許大茂一個側身閃了過去,躲到了車床的後麵,
“既然是假的,您這麼激動幹嘛?!”
“那不是…我…”
易中海收住了腳步,勉強做出一副笑臉來,
“我這不是惦記大清兄弟嘛,他寫的字我認識,這信是真是假,拿來我一看便知,
大侄子,你把信給我看看,甭管是真是假,你要做的那東西,全都包在我身上!”
看到易中海服軟,許大茂不為所動,反而賤兮兮地笑了,
“早幹什麼去了,
老易頭,你可真是賤骨頭,不吃點苦頭就不會說軟話!
現在答應已經晚啦,你不但得把東西給我加工出來……”
說到這裏,許大茂的臉色一沉,目光變得十分陰冷,
“還得把何大清寄給傻柱兄妹倆的生活費,連本帶利的給我吐出來!”
隻聽當啷一聲,易中海手中的鐵棒竟然脫手掉到了地上,突然間被戳中心底的密事,叫他怎麼可能不慌,再看許大茂時,簡直如同見了討債的厲鬼,帶著顫音驚叫了出來,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人是鬼,怎麼知道這些事情,那時你還是個小孩兒……”
看見易中海被嚇成了這副德行,許大茂忍不住偷笑,以他那促狹的性子,怎麼可能實話實說,當即把臉色一板,
“甭管是人是鬼,都比你強的多,你一共做了多少缺德虧心的事,爺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配不配合隨你,你丫要再敢推三阻四,可別怪老子不講情麵——
何大清確實跑路去了保定,可他沒有扔下兩個子女不管,人家按月往回給兩個孩子寄生活費,隻可惜,這家夥所托非人·····
剩下的,還用我往下說嘛,老易頭,你可千萬別說不知道,想來個一退六二五,哪有那麼容易,何大清是跑了,可不是死了,
人家現在活的好好的,就在保定第二毛紡廠當大廚,要說也不能全怪你,誰叫傻柱他缺心眼兒呢,咱們廠不是沒有電話,一個長途電話不就問清楚了嘛,何苦來的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還連累上了何雨水,倒叫有些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扣住了這對苦命兄妹的撫養費不說,偶爾還從裏頭拿出仨瓜倆棗來,把這倆傻瓜哄的是感恩戴德,這一手偷梁換柱玩的可是真不賴!”
易中海緊張地看向四周,幸好車間裏的人都走光了,趕忙解釋起來,
“大茂,
這個事確實有,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我是怕傻柱他們兩個歲數小,拿到了錢就亂花,放在我這還能替他們攢著,再有就是······”
“得得得·····”
許大茂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沒功夫跟你磨牙,我再問你一遍,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盡管言語一聲,
隻要我出了車間的大門,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過去這十來年,何大清每月都郵寄回來十五塊錢,加在一起可不是個小數目,人家本來是托你轉交,你倒好,來了個啞巴吃餃子,直接給悶得蜜了,現在說替他們倆攢著,那也得有人信啊·····”
“別別別,
你可千萬別給我往出亂說,大侄子,咱們爺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