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兩滑頭車間鬥法 善其事必先攻器(2 / 3)

知道現在的許大茂說的出做的到,易中海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我每月拿著九十九塊的高工資,怎麼可能惦記那點小錢,時常不短的,我也沒少接濟他們哥倆,那可都是我自己的錢啊,行了,這些小事往後我再給你解釋,把圖紙拿過來,我給你加工出來不就完了嘛!”

嗤,早幹嘛了,許大茂撇了撇嘴,把圖紙遞了過去,這次易中海倒也懂事,沒再耍什麼心眼,拿過圖紙來仔細看了一會兒,就去找來一截實心鋼棒,先量好了尺寸,接著就是切割,在車床上固定好了便開始打孔,打完了孔又不斷擴孔,最後就得到了一條厚壁鋼管,長逾半尺,寬約3寸,還在鋼管兩端套絲,做出外螺紋。

又切割了兩塊巴掌大的鋼塊,比著鋼管兩端做出了兩個蓋子,都做了內絲螺紋可以擰上去,又按照圖紙在蓋子中心打孔,奇怪的是兩個孔一個大一個小,小孔內徑7.62mm,大孔卻是8mm,易中海邊幹邊琢磨,實在想不明白這是幹什麼用的,不仔細還以為這是隻機油濾芯。

有那麼一段時間,種花家號召全民皆兵,連偉人都說了——中華兒女多奇誌,不愛紅裝愛武裝!當時不論是城市還是鄉村,工廠還是學校,隻要條件允許,都得把軍事訓練安排上,要說這也是好事,隻不過一旦執行起來,肯定有利有弊,隻要管理的不夠嚴格,自然會存在漏洞。

有那個別的人就動起了腦筋,借著實彈射擊的機會,想方設法私藏幾顆子彈帶回去,那時槍支管理鬆,民間又不禁止,除了軍用槍支不行,其他的像氣槍和小口徑步槍乃至獵槍,都可以直接去商店裏購買,要是弄到了子彈,再去借條槍,找機會偷著上山打點野物,是有的吃又有得玩,可比打紙靶強太多了。

因為之前就做過槍,易中海一眼就看出這是往槍上安的東西,雖然不知具體用途,這點小活卻根本難不住他,隻不過加工到內部的時候,卻又動起了心思——按圖紙上的設計,裏麵應該是一個個排列有序的錐狀碗,每個碗上麵還有著擴散的流道,一共要做十個,依次堆疊,直到把管子裝滿才行,而且十個錐形碗和兩邊的鋼蓋還要保證同心,這要是一個一個車削出來,確實非常消耗精力和體力,何況已經跟秦淮茹約好了,今晚還要去菜窖打一場友誼賽,不免又起了敷衍之心,訕笑了兩聲,

“大侄子,

這回可不是我推三阻四,是你要的活計太過精細,要是年輕的時候還行,現在我這老眼昏花,天一黑眼神兒就不大好使了,要不然,咱們明兒再說?”

見許大茂並不答話,趕忙又想了個法子,

“哦,既然你著急要,那我還有個簡便的法子,先用衝床衝幾個薄鐵片,上麵再打些孔,甭管你這個是做什麼使的,效果應該差不太多,你看?”

“看什麼看~~~”

許大茂十分不耐煩,隻把眉毛一挑,就瞪起了眼睛,

“又犯老毛病了不是,幹點活就想偷工減料,我告訴你,這活你願意幹就幹,不想幹也沒人逼你,要是半道給我撂挑子,後果自負!”

活了大半輩子,易中海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學徒熬成了老師傅,那時候工人的社會地位極高,八級技工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在廠裏不說能橫著走吧,卻也差不太多,就連廠長書記見了都得主動打招呼,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易中海剛要發火,一想到自己還有把柄捏在人家手裏,隻能把這口惡氣又咽了回去,彎下腰吭吃吭吃地幹了起來。

整整忙活了小半天,易中海才站直了腰板,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也顧不上擦汗,把做出來的配件挨個檢查了一遍,又一個一個按次序放進了鋼管裏,最後擰上兩頭的蓋子,用力一搖晃,竟然半點聲音都沒有,這才一臉得意的遞了過去。

許大茂伸手接過,隻一掂量,就覺出有些分量,重量大概在一公斤上下,要是裝在了槍上,重心自然會前移,不過也沒辦法,那時候鋁合金還是稀罕材料,不是普通人能弄的到的,更不用提什麼鋁鎂合金等輕型材料了,能用鋼材製造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從消音器的一頭看過去,隻見孔徑光滑筆直,內部切削幹淨,許大茂還不放心,把一頭擰了開來,將所有的錐形碗全都倒了出來,挨個的查驗。

易中海看的老大不耐煩,看了看腕上手表,已經快到八點了,他可還餓著肚子呢,便催促道,

“大侄子,你放心,別的不敢說,我老易的手藝在咱們廠那是數的著的,絕對是按照你給的尺寸加工的,保管差不了事!”

“可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習慣了,有備無患嘛!”

許大茂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枚子彈,這還是上次廠裏搞射擊訓練,他趁人不備私藏的,今天收拾抽屜的時候翻出來了,順手就揣進了口袋裏,這時正好派上用場,隨手抄起一把老虎鉗,三下兩下就把彈頭擰了下來。

這舉動把易中海都看懵了,隻見許大茂拿著彈頭挨個通過錐形碗,雖然都十分順暢,卻還不放心,又全部組裝好了,再把彈頭從一頭塞了進去,往複試了幾次,覺得跟上輩子見到的相差無幾,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消音器往挎包裏一塞,將子彈頭原樣按進了彈殼,和圖紙一起揣進了褲兜,這才誇讚起來,

“一大爺,您的手藝可真是沒得說,其實吧,用墊片打孔這法子還真行,就是效果沒這個好,

瞧您累的這身汗,就跟過水了似的,那什麼,本來應該請您吃頓飯,好好謝謝您,但是都這個點了,飯店全都關門了,咱們下回再說啊,回見了您呐!”

許下一張空頭支票,許大茂拍拍屁股就往外走,隻留下易中海一個生悶氣——真是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啊,這家夥比老許更奸更滑,就是讓驢拉了這麼半天磨,你好歹也得給把草吧,易中海看著許大茂的背影,一想到晚上不僅要把錢退回去,而且還要搭上利息,這可不是小數目啊,眼中頓時滿是陰戾······

許大茂找了個角落,把孔徑稍大的蓋子擰了下來,攥在手裏去了保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