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裏,竟異常的大度起來:
“大茂,要我說啊,你都多餘過來,這個小兔崽子,是天生的下三濫,一點兒都不知道學好,貪圖別人給的那點小便宜,老在背後給你使絆子,就因為這事,我都揍過他多少回了,沒用!
這樣也好,這回知道疼了,下回他就長了記性,也就是你心眼兒好,還過來看他,沒事,不用理他,過幾天就好了!”
劉海中再不多言,讓二大媽回去拿上糧本麵袋子,倆人徑直去買糧了。
劉家兄弟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劉光福去投了一條熱毛巾,要給劉光天熱敷,許大茂隻偷眼一瞧,便嚇了一大跳:那天也沒怎麼使勁啊,怎麼就腫成了這樣!
常言說是親三分向,又有了老爹的親口囑咐,這下不想管也不行了,橫是不能眼看著便宜弟弟也變成閑蛋超人吧,正好劉氏夫妻又出去了,說話也方便,便開口去勸,
“光福啊,要信我的,你幹脆就別費那個事了,熱敷根本沒什麼鳥用,還得去醫院,都腫成這個德行了,老這麼挺著哪行了!”
劉光福聽了,眼睛頓時就是一亮,趕忙看他二哥,劉光天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不知道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可他們這個家庭實在特殊,老劉根本就不待見他們倆,劉光天在紡織廠做臨時工,每個月掙十二塊錢,劉海中受了閆埠貴的啟發,既然便宜兒子能掙錢了,那回來就得上交生活費和住宿費,否則就趁早滾出去這個家去,劉光福生下來就比劉光天瘦小的多,長大了也如此,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倒是省了上交費用,這哥倆兜裏比臉都幹淨,要不然劉光天也不能被人家用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劉光天過去就是再硬氣,現在也沒了那份心氣,又不敢再惹許大茂,隻能歎了口氣,
“你說的倒是輕巧,掛號看病抓藥處處都要錢,我又不傻,還不知道疼嗎,要是口袋裏有錢,誰能捱到現在!?”
許大茂看在老爹的麵子上,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勾了勾手,就招呼劉光福過來,
“光福,要想讓你哥快點好,就扶著你哥到院子門口等我,我去推自行車!”
劉家哥倆都是半信半疑,許大茂要做好事了,這誰敢信?可這人啊,是誰疼誰知道,劉家老二那天被捏了一把,當時就疼的死去活來,第二天倒是沒那麼疼了,也就再沒當回事兒,要說在那個時候,民風不光淳樸,還十分的彪悍,打架罵街那幾乎就是家常便飯,尋常男爺們不是天賦異稟那種的,幾乎都有過這種痛苦體驗,忍上兩天也就過去了。
誰知過了兩天非但沒有消腫,反而腫的更厲害了,從兩個小柿餅子一下變成了一顆大火柿子,連那層皮都脹得油光透亮,劉光天嚇得不行,當時就去找他爹要錢,說想去醫院看看,可人家不光沒掏錢,還挖苦了一番,說他純粹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非得疼了才能長記性,他媽本就心中有愧,隻要見了這兩外援的兒子就犯膈應,隻可惜有苦說不出,為了彌補從前的孽債,後來都是惟劉海中馬首是瞻,這會兒不吹風點火已經是好的了,怎麼可能替這小雜種說話,劉光天無奈,隻能回去躺著,連班兒都上不了,還是讓劉光福去給請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