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孤雲繼續看自己的公文。
很快,沈清歡就消滅了那美味的烤山雞,然後張著油膩膩的十根手指探到某人眼前,「我要洗手。」
韋孤雲直接讓人停車,他替她打開車門讓她下車,然後又親自提了水囊,伺候著她洗淨手上的油膩。
侍衛們已經習慣了韋大人對沈道長的各種遷就,如今也算見怪不怪了。
他們其實打心眼裏對韋大人表示理解,這輩子大概就隻能有這麼一個女人,那怎樣都得哄著捧著把人牢牢拴在自己身邊才最放心。
洗完了手,沈清歡隨便甩了甩,手上剩餘的水漬很快便在風中消失無蹤,她沒有急著上車,某人也沒有催她。
她在官道旁的空地上活動了下四肢,然後舉目四望,隨便瞅瞅。
老是在車上坐著其實也挺不好受的,更何況這時候的馬車減震技術還是挺不怎麼樣的。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某人幹什麼去了,她還得幫他偽裝成他一直待在車裏的假象,基本不怎麼下車活動,力求給外人營造出一種某人貪戀溫柔鄉,整日跟她胡混的假象。
估計這要是一出話本子,那她就屬於那種紅顏禍水、勾引別人不務正業的狐狸精。
沈清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裏有點犯嘀咕,以她的長相來說,跟某人一比,明顯某人更符合狐狸精的描述啊。
唉,連色都比不上一個男人,也是她這種女人的悲哀啊。
果然,兩個人發生關係,她還是占了挺大便宜的。
按照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思路,她肯定不屬於王八蛋了,幸好。
看著她臉上表情變幻的模樣,韋孤雲有點兒好奇,「清歡,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這擺明就是欲蓋彌彰,肯定是想了什麼不太好的事。
韋孤雲微眯眼,往她跟前湊了湊,又問了一遍:「沒想什麼?」
沈清歡左右瞟瞟,幹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道:「咱們兩個在一起,你覺不覺得好像是你吃虧了?」
韋孤雲勾唇,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道:「原來你今天才發現這個事實啊。」
沈清歡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瞪了他一眼。
不待她出口反駁,韋孤雲手往她腰間一摟,笑道:「既然知道是我吃虧了,以後就對我好一點。」
下限呢?沈清歡用力瞪他。
韋孤雲笑出聲,然後一本正經地道:「你的馬術不太好,以後多練練。」最後兩個字他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給她一個人聽,「晚上。」
沈清歡臉色爆紅,這個不要臉的。
「對了,說起來,你怎麼會騎驢不騎馬呢?」
她表示對某人這樣毫無誠意地轉移話題行為表示鄙視,拒絕配合。
「你那頭驢還挺奇怪的。」
小黃哪裏奇怪了?
「你看,它跟大黑打起來了。」
什麼?沈清歡趕緊順著某人的手指去看,果然小黃和大黑打起來了,戰況還挺激烈的。
一頭驢和一隻狗打架……呃,沈清歡表示自己以前真沒見過。
最後以小黃一蹄子踹飛大黑結束了這次戰鬥,圍觀的眾侍衛目瞪口呆。
沈道長家的家畜打起來也這麼生猛,了不起!
沈清歡走到小黃跟前,伸手順了順它的毛,語氣複雜地對它說:「小黃,你個頭比大墨大這麼多,不能歧視它年齡比你大,這樣是不對的。」
「呴啊呴啊……」小黃鳴叫出聲。
沈清歡跟旁邊的恨生討論。「它們兩個一個吃草,一個吃肉,總不可能是因為吃東西打起來的吧?」
恨生的表情一言難盡,伸手抹了把臉:「就是因為吃東西打起來的。」
沈清歡震驚臉,「什麼?」
恨生一臉無奈,「小黃一蹄子把大黑的一根骨頭給踢飛了。」
沈清歡:「……」一根肉骨頭引發的打架。
「小黃,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先是踢飛了大黑的骨頭,然後又直接踹了大黑,你很行啊!」沈清歡拍拍小黃的驢頭,對它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