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柳章適不畏強權,心係天下,倒不知如此苟活於世,竟是為了女人?”
“因為...”未等柳章適解釋,雲旋搶先道,“哼,以你功曹的官,怕是還沒有權利接近天祈的巫祀吧。況且當今天子早已不滿趨於巫祀的指示,想要推翻建立人治時代,你既然替皇帝辦事,又為何秘密聯係巫祀雲墨?!”
雲旋的話句句逼人,絲毫不給柳章適留有餘地。
“你既如此問我,心中必有分曉。又何必問我呢?”
“有兩件事我卻不得猜測。你怎知雲端,又怎會和巫祀雲墨牽扯在一起。”雲旋問的直截了當,這倒叫柳章適鬆了一口氣。“當年雲兒離開時曾說家中有一兒一女尚在繈褓之中。至於巫祀大人,起初內丹並不與我相和,每日體內都似怒火燃燒,一次偶然下我躲在藏竹山下,巫祀大人本想奪我性命,可我..可我還沒有報答雲兒,隻得以自身為條件,為巫祀大人做事,方可保全這身體。”
三言兩語,雲旋挑不出他哪裏說的不對,可就是覺得事情未免太過簡單。少年抱拳道,“柳兄的心意,旋先替娘親謝過。已然快到天明,柳兄不如回房休息,旋也去看看娘親的傷勢。”語罷,雲旋便走進雲什娘的房門,柳章適站在原地看著雲旋,麵容死寂,眼神呆滯,宛如沒了靈魂的空殼。
房內,雲什娘收氣於丹田,她的臉色紅潤了起來。不似前兩日前的慘白,身體也有了力氣,下床倒水喝也如往日。
“娘,你快去躺著,我來伺候你。”在雲旋的眼裏,雲什娘每動彈一下,皮膚就會裂開,他連忙扶著雲什娘。看著兒子的傻樣子,雲什娘笑著聳了聳肩,道“傻孩子,娘親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什麼。再說一會我們就要啟程了。”
“啟程?去哪裏?”雲旋皺著眉頭問道。
“你就擔心娘親,難道不心疼你未來的妻子啊。”雲什娘邊說邊去走向衣櫃,打開一看,那裏放著幾身青色的衣衫,“他還真周到,還記得我喜歡這顏色。”雲什娘拿出一件樣式簡單的衣服穿在身上,頭發披散著,如果不是知道她活了將近一千年,雲旋一定以為娘親是待字閨中的少女。
“娘啊,找雲端雖然重要,可是您的身體也要休息呢。”雲旋的語氣帶著撒嬌的氣味,又不失大男子的疼愛。雲什娘回頭看著雲旋的眼睛,竟有些失神。
“娘?”
“嗯?”雲什娘慌亂的回過神,避開雲旋的眼睛,道“我的身體已恢複七八成,雲墨的藥我倒是信得過,可是在不趕去找端兒,怕她躲不開這場劫難。”
“娘!到底發生什麼了?”這句話憋在雲旋心裏好久了,他雖能猜測娘親喝柳章適的一些過往,卻不知道娘親發生了什麼,還有關於自己的身世。
“你既然去找了雲墨,想必她跟你說了什麼吧。這些你且先放下,等找到了端兒我在一同告訴你們兩個,娘...擔心端兒。”此刻對於雲什娘,雲端的命比自己的還要重要。
“端兒在塔裏山,是孩兒的錯,丟下她一人,不知道端兒現在是否平安。”想著雲端,雲旋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他何嚐不想見到他的端兒呢?
雲什娘攤開手心,掌中映著兩片竹葉的影像,嬌翠欲滴。這是她早年在雲端雲旋身上下的咒,由此可以知道兩個孩子的安危。“端兒現在無事,隻是...”
“隻是什麼?”雲旋看到娘親的臉色漸沉,心裏擔憂起來。
“隻是伽摩奪走了滄瀾,又去尋端兒的下落,我怕端兒會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