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我還隻是一名縣官,任職在武質鎮,武質鎮並不大,家家戶戶都非常熟悉。那年鎮子裏離奇丟失了一名孩童。我到處走訪,從鎮子裏的老人口中打聽到,原來武質鎮每隔百年就會有人丟失,皆是童男童女。”柳章適頓了頓,抬頭望向夜空中的圓月,繼續道,“月一夕如環,那夜的月亮同今日一般。我順著老人口中的敘述找到了那個地方。”
不知為何,柳章適突然停了下來,隻是呆呆的立在那裏,月光的反正下,雲旋看見他的頭發與初次相見竟白了許多。
初出識橋穀,雲旋和雲端來的便是武質鎮,要說那裏有什麼神秘之處他在清楚不過了。雲旋兀自道“可是在塔裏山發生了什麼?”
“你去過那裏?”驀地,柳章適回過頭來詫異的看著雲旋。
“僅是外山,並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倒是聽說過塔裏山的傳聞。”雲旋迎著柳章適的眼睛,四目對視,卻不一人避開,兩個人的眼神都是那麼的深邃。
“塔裏山的傳聞,墨蛇。起初,我也不敢確定山裏是否會有傳說中的那條墨蛇,是夜,我帶著三兩人悄悄進入塔裏山。我以為隻要帶足了硫磺就不會有危險,可我還是大意了。”說罷,柳章適竟咳嗽了幾聲,聲音也不似剛才渾厚有力。雲旋細細的上下打量柳章適一番,不覺,他竟顯蒼老之態。
“我不知道塔裏山裏麵是否真的有墨蛇,但裏麵的確生活著很多蛇怪,我們才進入塔裏山一炷香的功夫,周圍便冒出了很多條蛇,我們把所帶的硫磺全部灑向蛇群,也是隻敵退了一部分,就好像整個塔裏山全部是蛇一樣,仿佛連周圍的花瓣都是蛇變的,它們凶猛的撕咬著我們,我們一直反抗者,直到我們失去隻覺昏死過去。”
“咳咳。”柳章適咳嗽的越發的頻繁,他幹脆別過背對著雲旋。
“是娘親救了你?”雲旋問道,他覺得今晚的柳章適很是奇怪。
“等我醒來,就躺在了特格爾城的卿思閣。雲兒在我身旁照顧著,那幾日是我生平最開心的日子。雖然隻有幾日,我卻記得和雲兒在一起每分每秒發生的事情。可是等我傷愈之後,她卻要離開了,她說她來自識橋穀,是修仙之人,路經塔裏山,聽到了我的求救聲,便趕了過去,救了當時唯一還有氣息的我。”
“咳咳。”
“那內丹?”雲旋的說話的同時,借著光亮走近柳章適。雲旋不由得脫口驚問道,“你的頭發怎麼!”
“咳咳。”柳章適不停的在咳嗽,此時的他滿頭白發,就連皮膚也幹枯褶皺,談吐間青絲變白發!
“是精怪的內丹。”一句話下,似乎用盡了柳章適所有的力氣,他順著亭內的柱子倒在地上,雖是滿臉的疲憊,可他笑的很開心。雲旋連忙扶著癱軟在地上的人,將收於囊中的內丹送入柳章適的口中,內丹似乎有了靈性,認識生活在體內十幾年的主人,沒等雲旋施法便進入到他的丹田處。一瞬間,柳章適的體內發著金色的光芒,光芒消失後,再看柳章適,他又恢複到與雲旋初見的樣子!
“這幾十年一直是它維係著你的生命。若是離了它,一夕間你便會年華老去而死。”雲旋淡淡道。
“你為何要救我?”柳章適虛弱的從地上爬起,倚著柱子道。
“且當報答你對娘親的恩情。”雲旋歎了口氣,又道,“你可知你已脫離六道了嗎?”
“柳某早就非人非妖。你可知一次次被人殺死卻又複活的滋味嗎?還真是折磨人。”柳章適苦笑道。
雲旋暗想,怪不得柳章適能平安活到現在。為民請命本就是得罪人的事,無數的殺手為了錢財無不來取柳章適的命,卻沒有一人成功,原是內丹的作用。
“這樣有什麼意義?不死不活?”雲旋並沒有經曆過生死之難,可是想著柳章適的命卻不得不問一句,此生苟活於天地,乃為何?
“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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