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摩,伽摩。
這幾天,雲旋心中一直念著這個名字。
雲墨說,他身體裏的一半靈魂是屬於伽摩的。若說不信,隻是雲旋在欺騙自己罷了。自從出了識橋穀,雲旋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變。起初,他也隻認識是塔裏山墨蛇的緣故,而今想來卻並非如此。
思忖間,雲旋不覺愣了神,雲什娘看著兒子,便詢問道,“旋兒,怎麼了?”
從思緒中脫離出來,雲旋顯得有些呆滯,他看著雲什娘,道,“有些累了,沒事的娘。”
“累了就先去休息,明早,咱們就起程。娘去準備一下。”
雲旋看著娘親欲言又止,他很想脫口就問自己的身世,可他心裏還有一些憂慮,況且雲什娘身體剛剛恢複,雲旋不想惹自己的娘親傷心。話語在喉嚨裏徘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雲旋回到自己房間後,徑直朝著床,撲通一下躺了下去。這些日子的確苦了雲旋了,他的眼皮上下閉合,不一會就睡著了。
門外的雲什娘看到自己兒子睡著後的樣子,卻起了一絲的愁容。
“他睡著了?”柳章適在雲什娘身後小聲說道。
“隨我來。”雲什娘沒有看柳章適,隻是回頭撇下他朝著柳府的西北角走去。
若說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柳章適對雲什娘又救命之恩,可是麵對恩人,雲什娘的臉比冰山還要冷。柳章適跟在雲什娘的後麵,卻是滿臉的笑容。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對於柳章適,幸福便是能見到她吧。
不一會,雲什娘便走到了西北角一座小屋內,進屋後她熟練的打開了房內的機關,眨眼間一座內室便映入眼簾。雲什娘手中舉火,和柳章適進了去。
內室不大,牆壁周圍全是稻草墊子,放著兩個兵器架子,室內中間安置這一鼎煉丹爐。仔細看著這暗室,倒像是修煉丹藥的地方。
“我昏迷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你和旋兒又說了什麼?”雲什娘盤腿坐在草墊上,閉目說道。
柳章適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個遍,就連雲旋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聽完,雲什娘的嘴角牽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
柳章適對雲旋說的是真的,他的命的確是雲什娘救的,所以他才會為了雲什娘這麼忠心耿耿,可謂一騙了雲旋的便是那內丹。柳章適靠內丹虛名不假,可這內丹不是普通的內丹。
它本屬於千年前那條墨蛇的,而柳章適也活了幾百年了。他的本名也不是柳章適,而叫做杜威,武質鎮人氏。
“柳章適?這個名字要比上一個名字好聽多了,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你杜威。”
一聲杜威,聽的柳章適心裏比抹了蜜還要甜。“什...名字罷了,我還是我,一點都沒有便。不過你真的打算去塔裏山?那條蛇...”
柳章適欲言又止,雲什娘聽出了他的憂慮,道,“嗬嗬,雲什娘當然要去塔裏山,要不端兒就有危險了,況且伽摩也在那裏。”
“你就這麼肯定他一定會在塔裏山?”柳章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有她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伽摩!我等了這麼多年,怎會放過這個機會!”雲什娘終於按捺不住,起身看著柳章適,她的眼睛睜的很大,嘴裏微喘著。
看著眼前的人如此激動,柳章適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有何計劃,我定當幫你。”男子滿心歡喜的說,他的眼睛裏滿滿的全是愛意和敬意。
對於雲什娘,這百年來,柳章適向來如此,隻要她想的,要的,哪怕是死,柳章適絕不會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