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天思前想後,說道:“就依大人的意思辦。”
“大哥!我回來了!”
“振天,事情可辦妥了?”
“王大人出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由一死囚代替雲霏行刑,我本是不甘雲霏頂下這罪名,但王大人說禦史大人出麵幹涉,要求嚴辦,此時必有蹊蹺,我便姑且應下了王大人的辦法。”
“此事這樣辦甚好,正好借這一次機會讓雲霏出去見見世麵,隻是這個禦史大人,我們還得好好查查他的底細,此案疑點甚多,恐怕是有心人針對我們。”
明天,便是行刑的日子,死牢內,鳳雲霏整個人縮在牆角,這幾天下來,人已經憔悴了許多,他反複回想周小姐落水的瞬間,眼前浮現的盡是周小姐痛苦的表情,內疚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有的時候,殺一個人,未必需要對他的身體進行傷害,心靈上的創傷才是最為痛苦而置人於死地的,而在各種心靈創傷之中,內疚是最為深刻而持久的。
六九幾次嚐試著勸慰鳳雲霏,隻是鳳雲霏像是全然聽不見他說話一樣,仍是縮在那裏一動不動。入夜後,牢房外隱約出現了一絲動靜,雖極為微小,卻逃不過六九的耳朵。六九迅速警戒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鳳雲霏身邊,繼續勸說著少爺想開一點,一邊卻暗暗地做好準備,無論如何要保少爺周全。
不出片刻,黑暗中兩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一個黑影打開了牢房的門,正在向他們二人靠近,六九正要動手,那個黑影以及其迅速的手法,製住了六九的全部動作,“六九!是我!”楊振天道。
“二爺!你可來了!”六九總算鬆了一口氣。
又一個黑影走進牢房,他身上仿佛扛著一個人,黑影將扛著的人放在了牢房的另一個角落,便消失不見了,“愣著幹什麼,快帶雲霏跟我走!”楊振天話剛落音,六九便扛起鳳雲霏影子一樣出現在牢房門口,楊振天重新鎖好牢門,三人便消失在牢房之中。
鳳雲霏感覺周身十分明亮,神智漸漸恢複清醒,竟發現已經置身於自己家中。
“雲霏!好好好!沒有受傷就好!”
“爹!您何必救我……是我害死了周小姐……”
“傻孩子,你可有向那丫頭下毒?”
“爹,您這話……”
“你楊叔叔暗中調查此案,發現周小姐實為中毒身亡,你若沒有下過毒,那凶手自然不是你。”鳳易之笑道。
“爹,凶手是誰?”鳳雲霏倍感震驚,周小姐乃大家閨秀,怎麼會有人要毒害與她,但爹既然說是那就一定是。
“凶手還沒有查到,那周小姐的屍體已於昨晚被盜,這件事不簡單呐……”楊振天道。
“雲霏,我與你楊叔叔會繼續追查此案,你與六九去韓城找你林叔叔,等這次風頭過了,你再回來。”
“是,爹。”鳳雲霏振奮了精神,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周小姐報仇!
城郊一處廢宅的密室內,一名黑衣人揭開麵紗,露出一張蒼白但不是清秀的臉,正是周小姐,她向前作了作揖道:“拜見主人!”
“綠竹,怎麼這麼久才來!”綠竹麵前空空的石椅上一下子出現了一道黑影,昏暗的燈光照到了椅子的底部,卻剛好照不清椅中之人。
“主人恕罪,那日奴婢正要拿東西來見主人,哪知半路殺出了一個黑衣人,奴婢中了他的毒針,此時鳳雲霏也來了,奴婢怕引人懷疑,用內功壓住劇毒,本想繼續完成任務,哪知憑空一道勁指真氣封住了奴婢周身穴道,令奴婢不能動彈,鳳雲霏近身後,又一道真氣將奴婢打落湖中,奴婢正想運功衝開穴道,突然一群捕快出現了,奴婢隻好用龜息功掩人耳目,直到昨夜才有機會來見主人……請主人恕罪……”
“此時多有蹊蹺,也罷,那件東西擇日再取,你先下去吧!”
“是,主人!”綠竹說罷,又作了一揖,抬頭之際,石椅上已空無一人,綠竹感到背心一陣寒意,隨即從密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