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等等我呀!哎喲!”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踉踉蹌蹌地穿梭在京城的小巷,不知怎地突然絆上了一個石子,摔了個狗吃屎,懷裏抱著的書散落了一地。走在前麵的少年,不耐煩地回過頭來,看見摔在地上的書童,急忙跑回去拉起書童,撿起地上的書往書童懷裏塞。
“快點!六九!周小姐該等著急了!”前麵的少年拉起被喚作六九的書童就往巷子裏跑,穿過小巷,眼前便是子母河,沿著子母河水流方向走三百米有一處涼亭,亭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斜倚著欄杆,婀娜的曲線看得走在前麵的少年慌了神。
“少爺!”六九笑嘻嘻地看著少年,露出耐人尋味的眼神。
“笑什麼笑!快走吧!”少年回過神來,看見眼前笑得十分可惡的六九,不由自主地一拳頭敲在六九頭上,整了整衣衫,便拖著痛的快流出眼淚的六九向涼亭邁去。
“周小姐,鳳雲霏有禮了。”少年微微欠了欠身,屏足了氣,一刻不敢怠慢地注視著眼前婀娜的背影。
“少爺,周小姐是不是睡著了?”見周小姐倚在那裏一動不動,六九偷偷摸摸地拉了拉鳳雲霏的袖子,話才說出口,腦袋又挨了一拳。
“周小姐,鳳雲霏有禮了。”鳳雲霏又向周小姐的背影欠了欠身,滿心幻想著周小姐看到這些書能開心得對他一笑。可是,白色的身影依舊沒有動靜,鳳雲霏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向周小姐走去,靠近一看,方見周小姐麵色有色,鳳雲霏顧不得男女之忌,伸手欲搖醒周小姐,哪知手一觸碰到周小姐,周小姐身體猛然一斜,竟直直地栽倒進湖裏,鳳雲霏大為驚駭,一心掛記周小姐安危,一個縱身撲進水裏,欲救起周小姐,卻全然忘記自己不通水性,六九著急的半個身子探出欄杆,朝著水裏大叫起來。一群官兵不知從哪裏出來,迅速衝進了亭子,幾個官兵已衝進來便將六九雙手負在身後,押到了一旁。
六九掙紮著大叫:“放開我!少爺!少爺!快救救我家少爺!”,幾個官兵早已躍進湖裏,迅速撈起了正在水麵撲騰的鳳雲霏。
鳳雲霏嗆了一口水,焦急地指向水裏,大叫道:“快救救周小姐!周小姐還在水裏!”
“鳳雲霏,死到臨頭,還是多替你自己想一想吧!”一個官兵冷笑道。
官兵們找到了周小姐,撈上來的時候周小姐已經斷了氣,鳳雲霏見到周小姐蒼白的臉,想到往昔心愛的人兒已經香消玉殞,一時之間腦袋竟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耳邊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少爺”,他全身癱軟,身體仿佛被人拖了好遠好遠。
牢房內,鳳雲霏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張大大的臉,正是六九,六九見鳳雲霏神智不清,不停地在鳳雲霏耳邊交換,這張大臉著實把鳳雲霏嚇了一跳,鳳雲霏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焦急地問六九:“周小姐呢!?”六九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周小姐她……已經死了……”,一股巨大的撕裂感直湧上鳳雲霏心頭,一連串的畫麵浮現在鳳雲霏的腦海,“是我害死了周小姐……”鳳雲霏靠著牆不停地自言自語,六九不知如何是好,在牢房裏焦急地走來走去。
“大哥!雲霏出事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震響了整個前廳。
“振天,出什麼事了?”白狼,不,現在是鳳易之,京城第一茶莊的老板,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門口正匆忙進屋的大漢。
“那個丫頭死了,衙門那邊一口咬定是雲霏幹的,已經把他關進大牢了。”
“你快去庫房取一千兩銀子,送與王大人,見到銀子,他就知道怎麼辦了。”
楊振天取了銀子去見知府王大人,王大人早就料到楊振天要來,還未待楊振天開口,便支會下人離去,說道:“振天兄,這次的事情不太好辦呐……”
“大人何出此言?”楊振天話剛出口立刻領悟到什麼,雙手遞上一千兩銀子,說道“請大人笑納……”
“振天兄誤會了,鳳老爺對我有恩,我怎麼敢收他的錢,本來普通的案子,人本官說放就也就放了,隻是這一次不知為何,禦史大人竟然親自發話要求嚴辦,所以……”
“還請大人想想辦法,這一千兩是鳳老爺的意思,大人就不必推辭了。”
一番推推搡搡,王大人還是收下了一千兩,楊振天心裏的一塊大石也落了下來。
“楊兄弟,你看這樣可好,捕快們都目擊了案發的經過,雖然是收到匿名舉報,疑點重重,但一時間無法提出對少爺有利的新證據,如果一直拖著,禦史大人那邊我也不好交代,不如就此結案,我在獄中找一名與少爺相貌相若的死囚代替少爺上刑場,由本官親自監斬,相信一定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