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玄月,浮雲若夢,朦朧的月光映照著客棧門口,一個瘦小的身形從黑暗中走出,來人身著一襲灰色長袍,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一柄寶劍,正是困龍劍。
“淩虛子前輩!”白狼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原來是大漠白狼,好久不見了,爾等想必就是七月十五了,七月十五竟然對老夫的困龍劍感興趣,老夫真是受寵若驚,哈哈哈……”
“原來是淩虛子前輩,久仰久仰!銅長老,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宜多生事端,白狼,今天我們姑且放你一馬,後會有期!”銅長老說罷,七月十五已經不知所蹤。
“白狼賢侄可曾見到我那不肖的徒弟道風?”淩虛子道。
“回稟前輩,白天我與黑鳳到達落雁坡的時候,隻見到了困龍劍和黑白雙煞兩個人,並未見到令徒,正想將困龍劍物歸原主,沒想到晚上竟然與前輩在這裏相遇。”白狼正要繼續說些什麼,一道黑影從側窗閃入,片刻,黑鳳已經立於大堂之內了。
“大哥,七月十五呢?這位難道就是淩虛子前輩?久仰久仰!”黑鳳向淩虛子拱手作揖。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該退隱山林了咯。”
“鎮天,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七月十五說你已經死了,還有,他們手中怎麼也抱著一個嬰兒?”白狼望向黑鳳懷中的嬰兒。
“大哥,方才我去一戶農家躲避,哪知那七月十五居然用毒,農家夫婦皆中毒身亡,我將計就計將那男子的衣服和自己的換了過來,嬰兒的事我確實不知情,興許是那戶農家夫婦的,當時躲避太急,我並未多加留意。”
“黑鳳賢侄,這嬰兒是?”
“這嬰兒……”黑鳳正要回答。
“這嬰兒是我一個遠方表親的孩子,臨終前托付於我。”白狼道,黑鳳見狀便不再多話。
一番對話後才知道,幾日前淩虛子的徒弟道風偷了困龍劍獨自下山去了,已經幾日沒有消息,淩虛子此次下山正是要找回徒弟和困龍劍,白狼與淩虛子詳說了落雁坡的打鬥情況,淩虛子放心不下,於是連夜啟程去落雁坡,而白狼與黑鳳這邊,也決定星夜啟程回大漠,遠離這是非之地。
“大哥,方才你怎麼不把這孩子的事告訴淩虛子呢?”黑鳳一邊策馬,一邊問白狼。
“這孩子我看著挺喜歡,想留在身邊,以後興許還有大用途,今夜似有小雨,這孩子就叫雲霏吧,鳳雲霏,哈哈哈……”
天已破曉,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地平線上發射開來,晨風微涼,吹盡了白狼二人徹夜的倦意。駐馬不前,白狼注視著遠方,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突然“駕!”的一聲,白狼用馬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棗紅馬拔腿飛奔,黑鳳還沒反應過來便嗆了一鼻子灰,他也不生氣,倒是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隨即也揮鞭抽了一下馬屁股,追著白狼去了。
前方大大小小的氈房漸漸清晰可見,孩子們騎著齊腰高的小馬在原地打轉,女人們圍在一起做著各種手工製品。
“兄弟們!我們回來啦!”黑鳳揮舞著馬鞭高喊。白狼拉住了韁繩,棗紅馬昂首停立在了氈房外麵,氈房內突然一陣騷動,一群黑影從最大的氈房中湧出,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腰間別一把短刀,刀鞘之上刻了一隻振翅的雄鷹,眉宇間盡顯英武之氣,他一見白狼,竟不禁一愣,回過神來便激動地脫口而出:“大哥!”,說罷便上前為白狼牽馬。
“阿楚,兄弟們可好?”白狼右腿一跨,一個縱身便從馬背上躍下。
“兄弟們都好。”羅楚說道便問候了黑鳳,他注意到黑鳳懷裏的嬰兒。
“羅大哥好!這是大哥剛收的義子,叫鳳雲霏。”
羅楚不再多問,“阿英,把小公子帶過去照顧!”一個女人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從黑鳳手中接過了嬰兒便帶勁了旁邊的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