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優回學校的路上,為了討論*片的由來,我們在候車亭上坐下,聊了起來,幸好這個時段一個等車的人也沒有,我第一次和一個美女如此親近,第一次邂逅就是在討論情色電影,這種小概率事件比雷劈到沒死還聳人聽聞。不過換一種思考的方式,這隻是兩個狂熱的影迷相見恨晚。
小優說:“為什麼?你自己不是說換話題的麼?”
阿質說:“在說明為什麼電影界會存在*片之前,我想問你看過《青chun夢工場》(又名《A.V.》)嗎?”
小優說:“哪個*呢?是彭浩翔導演的《A.V.》還是Adult~Video?”
阿質說:“我說的是彭浩翔的。”
小優說:“看過,怎麼樣啊?我還是想聽你說。”
阿質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了,也許有些事不說來得比說了好,就像《A.V.》裏麵開頭說的那樣,‘你知道嗎?當我們相信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相當重要的時候。其實。這個世界才剛準備原諒我們的幼稚。’”
小優說:“你知道彭浩翔深受王家衛的影響嗎吧。我原諒你的幼稚,說。”
……
除了放映,阿質也不是一無是處。
有一次市裏郵政局的征文,我知道我們學校包攬了一等獎,兩個名額,一個是我,後來我才知道另一個竟然是阿質,愛電影的人靈感都是取之不盡的吧。
那是第一次見麵,大家都比較青澀。
早上第一節下課後,班主任領著我去找他,聽說他們指導老師有事不能陪他過去,就叫我們代勞,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我和他一起坐在校車,看得出來他毫無準備,也可能是不情願過去,他隨便穿著一件青色的T恤,但手裏還是拿著校服看來是還沒來得及換,體格略壯感覺很蔬菜。
也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沒戴眼鏡,他死魚眼的表情,在我看來竟然是色色的,那時候我還沒有長大呢,他怎麼能這樣啊,倒是現在他卻把我忘了。我想說這孩子也太青澀了吧!
一路上他一言不發,我自顧和班主任開著玩笑,不時瞄著他的側臉,老師有次想和他搭話,問說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專注啊?他模糊地應著嗯,就沒有下文了,我想他是睡著了吧,這孩子還有點討人厭呢!
……
阿質說:“為什麼電影界會有色情電影的存在?我觀察了那麼多年始終覺得,有,比沒有來得合理。”
小優說:“你觀察了幾年了啊?不是剛成年?”
阿質說:“這隻是一種說法,就好比襯托那種修辭手法,你們語文老師沒教嗎?詩歌鑒賞經常用啊,對了,你們語文老師是誰啊?”
小優說:“蘇近,她教我們語文。別想轉移話題啊!”
阿質說:“蘇近,也是我們的語文老師誒!”
小優說:“就說是你和我,我們的語文老師了啦!繼續,快點!”
阿質說:“把《A.V.》當成是一部情色電影會變得很有深度,如果帶著有色的眼鏡去看,你就會把它當成是色情電影了,這樣的色情電影也太拘束了!”
小優說:“這樣叫拘束?那怎麼才算放得開呢?怎麼拍?”
阿質說:“你到底有沒有看過A片啊?你自己怎麼定義的?”
小優說:“我隻看過《A.V.》,裏麵的介紹我大概懂得一點點。但是沒看過*片,就是沒看過才會問你?”
阿質說:“我還是別說了,知道這個對了解電影界沒什麼幫助的。”
……
領獎之前,我和他在後台等著,依舊是沒有話題。因為一等獎,我們兩個排在最前麵,後麵一個學生的指導老師突然笑了起來,在阿質身上的白加黑校服上指指點點,說一些什麼質量不好之類的話,他不合邏輯地堆起了滿臉笑容,對著那老師說,對不起,二等獎的請排在這個女生後麵,他友情客串地當起了工作人員,轉過身來,用手指著我,示意那嫉妒的老師退後,我不好笑出聲來,用手肘頂了頂阿質叫他別鬧了,要上台了。
原來他並不討厭。
從局長手裏接過獎狀,他是男生所以是代表,但我卻沒有不開心。正巧趕上郵政局幾十周年紀念還請來電視台現場直播,局長還主動跟他握手了,他那時抬著獎狀,就像是抬著遺照,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會這麼比喻,而且還是抬著自己的遺照。
棱角分明的笑容在鎂光燈下沒有一絲陰影,怎麼說呢?雙眼都快蹦出火舌了,恨不得用它來點燃局長由於禿頂僅剩的幾撮毛發。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現在倒是話多了起來,您好,我叫阿質,來自重點一中!局長露出那種領導人處變不驚般的笑容,我也在心裏笑著,這中學也太重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