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他有自己的想法,因此他拒絕那些打著“關懷”的幌子,實際卻在打聽個人私隱的人的靠近。
若問淩越的理想是什麼?
淩越會毫不猶豫的,認真真實地告訴你:買一套小房子,有一份不會被炒魷魚,薪水不會被這樣那樣的程序克扣的工作。
當然,這樣的回答是很多人的答案,因此,大家依舊背地裏說:“淩越性格孤僻,不合群。”
淩越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唯一相依為命的母親也在他四歲的時候去世了,而後寄人籬下的生活,早早的使他在心裏期盼著有一套數與自己的房子,屬於自己的家。
如今的經濟環境,淩越不奢望家裏有一個做好了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等待自己下班的妻子,但是至少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是吧?
就好比倦鳥,飛累了,總得有一個停靠。
掂量了一下自己月薪與存折,淩越撇撇嘴,把“家”計劃當做了理想,當做了目標。
認認真真上班,不遲到,不早退,不一定要出人頭地,但是……一定要活下去。
活?
想著前些日子的那個昨晚還和一班同事喝酒玩笑,第二天就被同事告知參加他追悼會的同事,淩越忍不住從麵前那堆文件山裏抬起了頭,望著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神遊。
天有不測風雲。
能活著,就是老天爺賜予的莫大的福份。
篤篤篤。
敲擊辦公桌桌麵的聲音,使淩越回神。
發現體型頂他三個的周經理腆著啤酒肚,正站在自己身邊。
淩越嗖地站了起來:“經理,這些文件我馬上就處理。”
周經理滿意地點了點頭,肥厚的大掌拍了拍淩越不堪重負的單薄肩膀:“小淩啊,好好幹,大家都很看好你。”
淩越忍住沸騰叫囂的心脈(拍的),再次站直了身體:“是。”
看著周經理辛苦的側著身子,從辦公間“走”遠,淩越唏了一口氣,身後傳來竊笑的聲音。
淩越無奈地做回原位,衝周經理離開的方向嗤了一聲,心下暗暗腹誹:你當我傻啊,進公司兩年,這話就聽了兩年。
有些置氣的拉開一本文件,大大地呼出一口氣,淩越想:工作吧,不然又得加班了!
“喂,哥們兒,沒受內傷吧!”
旁邊探過一顆腦袋,正是鄰桌的同事,淩越的鄰居張濯。
看著張濯那張滿是忍笑不笑的樣子,淩越狠狠瞪了張濯一眼:“想笑就笑吧,小心憋死你!”
“嘖。”張濯聞言,伸長了脖子幻作雷達,四處掃描一番,確定不會出現大人物時,拉了椅子靠近淩越,壓下淩越麵前的文件:“喂,我說,明天周末,去海邊吧!”
淩越抬了抬眼瞼,瞄了一眼張濯,拍了張濯爪子一掌:“說吧,又在哪泡上哪個MM了?”
“嘿,別這麼說嘛,說得我跟花花公子似的。”張濯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反駁。
淩越斜了張濯一眼,嘴巴一撇:“得,您專情,您情聖。上禮拜那MM呢?”
“咳咳……我說,你就別提了成不?”張濯別扭的側過臉,淩越望去,正好看見張濯有些赫色的耳郭:小樣兒,你那二皮臉也害羞了不成?
“說吧,怎麼樣了?哥哥幫你出主意。”拿出一副知心哥哥的範兒,淩越沒了工作的興致,倒是多了八卦的心情。
“去去去,小爺比你大四歲,誰是哥哥啊!”張濯回頭,瞪圓虎目盯著淩越。
“別介,那跟小弟說說?”淩越好笑地順著張濯的杆兒繼續打趣兒。
“那啥……不是去開房了嘛,咳咳……結果,發現賓館沒工具,人一氣之下就走了……哎!”張濯東瞄西看,確定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兒後,靠近淩越小聲地道出了真相。
“……”
淩越瞪大了眼,看著張濯呆住了。
“喂,別這樣成不,怪滲得慌。”揉了揉胳膊,搓下那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張濯沒好氣的瞪淩越。
“我說大哥,就這樣?”片刻後,淩越好不容易冒出一句話,在張濯點頭後,拍著辦公桌大笑起來。
也正是這樣,引得辦公室裏的同事紛紛側目。
張濯狠狠掐了淩越一把,淩越堪堪忍下爆笑,看著張濯一臉“我委屈,我容易嗎我”的表情,淩越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地拍了拍張濯的肩膀:“哥們兒,沒關係,明天我陪你,嗯……順便……提醒你,記得提前準備,哈哈哈……”
淩越怎麼也不會想到,正是這樣的義氣下,發生了一連串玄之又玄,比玄幻小說還玄幻的人生經曆……使他平淡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改變。
當然,淩越可不這麼覺得。
用他的話來說,這一切隻能歸納為一句。那就是:多姿多彩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因為人生不是一副隻有黑與白的畫。
瞧瞧,多有哲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