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平壤:明、後日,必有血戰(1 / 2)

平壤為朝鮮平安道首府,也是朝鮮舊京。北通義州,南達漢城,東走元山,西南通大同江口,為朝鮮北部水陸交通孔道,號稱朝鮮八道之“第一雄鎮”。平壤城南臨大同江,北枕崇山。城倚山崖而建,東、南、西三麵有大同江環繞,城東斷崖險峻。城垣高大壯闊,南北綿亙10餘裏,外壁削土累石築成,高達10米,基厚7米,頂寬2米。有6門:東北門名長慶,東門名大同,兩門瀕臨大同江,南門日朱雀,西南為靜海,西門日七星,北門名玄武,另有暗門4個。緊逼玄武門有山名牡丹台,為一製高點,據此可俯瞰全城。牡丹台西南方有乙密台、箕子陵,西側通義州大道,為平壤清軍後路孔道。

平壤城分內城、中城、外城及東北城四區。有居民4500戶,人口3萬餘。平壤不僅是一個軍事重鎮,也是繁華的工商業城市。天生形勝,是所謂“一夫堪拒萬夫攀”的易守難攻戰略要地。

住平壤清軍根據李鴻章的“先定守局,再圖進取”的作戰方針,日夜趕築城內外堡壘工事,分兵駐屯。

清軍在平壤修築堡壘及駐屯情況如下:

在大同門外大同江麵上搭浮橋一座以通江南北往來。江左(南)岸構築橋頭堡壘5處,由毅軍、盛軍各一部駐守;

城南外廓築堡壘及兵營15處,其南端由大同江右(北)岸修建長達2000米胸牆一道,為南麵第一道防線。牆高4米,牆下布雷,由盛軍及奉軍盛字營一部駐守;

城北牡丹台修堡壘一處,牡丹台北麵沿丘陵高地由東北向西北修堡壘4處,由奉軍及奉天練軍盛字營及江自康仁字營駐守;

內城之景昌門至七星門一線,由葉誌超所部蘆榆防軍駐守。

清軍駐守平壤的兵力,計步、馬、炮兵約15000千餘人,擁有野炮4門、山炮28門、速射炮6門,修建堡壘20餘處,貯有足夠全軍一個月食用的軍糧。

自四大軍到達平壤後,清廷屢電催南進,李鴻章、葉誌超等以“非有勁旅三萬人,前後布置周密,難操勝券”為由,加以拒絕。

1894年9月4日,左寶貴向成川(距平壤東北約40餘公裏)、黃州方向派出的騎探偵知日軍分路來攻。

6日,奉軍騎兵在黃州附近與日軍第九混成旅團第十一聯隊之先頭部隊千餘人遭遇。交戰後,日軍向黃州方向退走。

7日,左寶貴等準備集合馬步15營共7000人,分左、中、右三路,左路左寶貴奉軍2000餘人,中路衛汝貴盛軍4000人,右路盛軍1600人,向中和、黃州方向出擊。“各統領奮勇爭先,均挑八成隊前赴中和”。同時,由原牙山軍3000人北進向元山方向出擊,馬玉昆、豐升阿率4000餘人留守平壤。

7日晚,向元山出擊部隊已達江東縣。8日晨南進部隊也已出發。但這時葉誌超探聞一部日軍已進入成川,平壤後路吃緊,急將南北挺進部隊召回。從此,清軍退守平壤,堅匿不出。

9月12日,各路日軍已兵臨平壤城下,葉誌超以各軍總統名義,頒布防禦命令,布置戰守,要求各軍互相支援。並規定無論何軍何營,倘有疏失,一經查出,立照軍法懲處。

但是,總統平壤諸軍的提督葉誌超並不是奮勇殺敵的勇將。9月12日,葉誌超給李鴻章的一份密電中預感:“明、後日,必有血戰。”相當準確地預見到日軍總攻的日期。這是他觀察日軍動態得出的結論。

預料日軍總攻日期還可以,隻是葉誌超電文的後一部分內容太悲慘了:“今日左寶貴右偏中風,超亦頭眩心跳,馬玉昆最勇而人少,豐升阿之兵不甚足恃,日勢方張,我軍兵力如此,隻能盡心力以報知遇。”

這篇電文,從脈絡上出可以理解是一篇“戰敗預告”。

9月14日晚,即日軍總攻平壤的前夕,葉誌超召開軍事會議,會上,葉提議撤退到鴨綠江一線,遭到諸多非議。

不戰而退,成何體統?

但一些戰史研究家卻認為:從戰術觀點分析,平壤距離清政府的後方基地太遠,負責軍輜糧草的周馥和袁世凱才剛剛越過山海關,日軍的兵力已大大超過了清軍,倘若退到鴨綠江一線,阻止日軍前進,按當時情況是切實可行的作戰方法。

不過,即使在平壤的作戰會議上,不戰而退的提議得到通過,打電報請求天津的李鴻章也一定會被否定。即使李鴻章本人認為不戰而退是上策,從北京宮廷和政界上層的氣氛來看,肯定也不可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