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李鴻章背上發的瘡是不是不祥之兆?(1 / 1)

1894年7月30日,即日軍進攻成歡的第二天,清政府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即照會各國駐華公使,嚴厲譴責日本海、陸軍的挑釁行徑,並宣布召回駐日本公使、領事,委托美國政府代為保護僑民。31日,總理衙門又照會日本駐華臨時代小村壽太郎,宣布中日斷交,令其回國。

明治二十七年8月1日,日本宣戰。宣戰詔書登載在次日的官方公報上。

“天佑保全,踐萬世一係皇祚之大日本帝國皇帝,詔爾忠實勇武之眾:朕於茲對清國宣戰。朕之百僚有司,善體朕意,宜從陸上、海麵,從事對清作戰,以達國家之目的。倘無悖於國際法之限,應發揮全能,盡一切手段,以期萬無疏漏……”

破題之後,詔書接著述及開戰的理由:日本出兵是根據明治十五年的條約規定,目的在於確保朝鮮治安,維護東洋全局和平,而中國始終妨礙,派大兵於韓土,擊我艦於韓海,罪狀昭然。

詔書結尾說:“事已至此,朕一貫以和平為念,為向中外宣揚帝國之光榮,不得已而公開宣戰。望爾忠實勇武之士,迅速進軍,恢複和平,以期保全帝國之光榮。”

清政府的宣戰布告也在同一天發出。日期用陰曆:光緒二十年7月1日。陰陽曆之間恰好差一個月。

中國皇帝的宣戰上諭說:

“朝鮮為我大清蕃屬200餘年,歲修職貢,為中外所共知。”

開頭先強調了宗主藩屬關係,接著敘述為戡定朝鮮內亂而出兵之正當性,然後責難日本出兵,說:

“各國公論皆以師出無名,不合情理,勸其撤兵,而日本竟悍然不顧,更陸續添兵。朝鮮百姓及中國商民,日加驚憂,是以添兵前往保護。詎行至中途,突有倭船多隻,乘我不備,於牙山口外海麵開炮轟擊,傷我運船,變詐情形,殊非意料所及。該國不遵守條約,不守公法,任意鴟張,專行詭計。釁由彼開,公論昭然。”

表示中國朝廷已多方努力,做到了仁至義盡,但日本政府一意孤行,不得已而開戰,特布告天下。

中日戰爭正式爆發。

朝鮮日益緊張的局勢,早已使年輕的光緒皇帝坐臥不安,他多次諭令李鴻章對朝鮮軍事早作布置。

此前,1894年7月20日,在日本向朝鮮增兵的同時,清軍也開始派出增援部隊。南北兩路開赴朝鮮。南路2500人,由海路支援牙山駐軍,中途在豐島海麵遭到日本海軍襲擊,損失近千人。北路則海陸並進,越鴨綠江集中平壤,共有4支軍隊,即所謂四大軍入朝。總兵力共14000人。他們冒著風雨炎熱,忍饑耐渴,以一日百裏的急行軍速度,於8月初先後到達平壤。8月下旬,葉誌超、聶士成先後率牙山敗軍3000人到達平壤。

李鴻章的作戰意圖是集結大軍於平壤,與漢城的日軍相對峙。

李鴻章派出四大軍後,背上突然生了一個瘡,奇癢無比,他拿著一個“孝順子”不斷地撓。時值盛夏,溽熱難當,這個老頭子苦不堪言。他隻好穿著小衣在書房納涼,焦慮地思索日、中之戰。

他總覺得背上發的那個瘡是不祥之兆:積聚的毒氣從肢體排出。那是否意味著這四支淮軍要全軍覆沒了呢?按理,他知道自己的布置在軍事上是正確的,而且也隻能如此。但淮軍已不是以前的淮軍,而清朝也沒有曾國荃、劉銘傳這樣的悍將了。

這有點兒像賭博,一點一點地把家底壓上去,一點一點地輸,輸光了下桌子,讓有資本的接著幹。其他人隻看笑話,不會幫你。這就是中國。

李鴻章叫小三拿了一瓶法國造的外用藥來塗瘡。他脫下小衣,露出鬆弛蒼白的肌體,他的背梁像一匹彎曲而凸出的山脈聳立在瘦背上。

瘡已經被抓破了,流出血水。小三把藥搽上去。

“哎喲!”李鴻章叫道,“賊娘,你不能輕一點兒嗎?真是個沒頭沒腦的笨東西。”

淮軍的部隊多用帶兵的將領名字來稱呼。李鴻章的直係周盛波的軍隊叫盛軍,其弟周盛傳所統率的另一支軍隊叫傳軍;人們有時也稱這兩軍為盛軍。

中日甲午戰爭爆發之前,周盛波、周盛傳兩兄弟去世,接替他們的是衛汝貴。他不是盛軍係統的人,來自劉銘傳的銘軍。

以將領的名字來稱呼部隊,在曾國藩的湘軍裏不曾有過,可見李鴻章的淮軍比湘軍更具有私家軍隊的性質。

衛汝貴頗成問題。事後查明,他曾侵吞軍費,用為自己經營的當鋪的本金。這種人的部下素質極差是不足為奇的。將領侵吞軍費,部下仿效他,自然要掠奪。頭領貪汙,士兵的餉銀就會遲發或克扣,待遇不好,軍隊胡作非為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