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下廚,手藝也爛得可以,但他卻因為不想老讓佑仁一個人負擔所有的家事,所以認真地翻起食譜開始學習作菜。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寵愛的心情。到現在,薛祁緯才開始懂得什麼是愛。
沉浸在幸福中的他,哪裏看得見在身後聚集的烏雲。一件險惡的陰謀在他不知曉時,正慢慢的醞釀成型。
事情的導火線是發生在公司差遠赴大陸兩個星期為新企劃案接洽,公司可說是群龍無首之際。
“佑仁,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吧?”一個女同事拍拍他的肩膀。
眨了眨發澀的雙眼,冷佑仁停下正打著鍵盤的手:“也對,我眼睛都酸了。”
她替他端來一杯茶,兩人邊喝茶邊開始閑聊。漸漸的,聚在身邊的人愈來愈多,變成了一個小社交中心。
在辭去上一個工作之後,冷佑仁其實並不急著重新投入職場中。他想先休息一下,再好好的確定自己的方向。但薛祁緯卻硬是半哄中推地將他拉進自家公司就職。薛祁緯一再的告訴他,他們公司現在正缺人手,從外麵招人相當麻煩,所以最好能找自己信得過的朋友。言下之意就是“不必再廢話了,要你來就來。”
不過冷佑仁現在倒是挺感謝薛祁緯的雞婆的。現在的工作環境比以前好多了,同事之間相處得挺融洽,新工作也比過去有挑戰性,漸漸地激發起他過去不曾有過的鬥誌。
這樣的生活,太幸福了一點,讓他不時害怕前方藏有看不見的烏雲。而這一切,都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今天中午我出去吃飯的時候,一個男的一直追著我問一大堆奇怪的問題。他問我是不是富永的員工,還問我對薛老大有什麼看法。”由於公司中多半是年輕人,輩份問題就顯得比較不重要,所以員工常在私底下戲稱薛祁緯為“薛老大”。
“你也是啊?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碰到那神經病呢。”另一個插進來說。“他跟我說他是記者,要我把對薛老大的不滿全部告訴他。”
“聽起來不太對勁。”就在眾人搞不清到底為什麼有記者會出沒在公司附近,還硬是要他們說薛祁緯的壞話時,一陣喧鬧的吵雜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冷佑仁跟著走到了門前,卻發現一個女人正扯開了嗓門和門口的接待小姐對罵。“我要見你們的總裁!聽見了沒有?”
接待小姐被她的氣勢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諾諾的回答:“他是真的出差去了,要到下個星期才會回來。”
“少騙我了!他在裏麵對吧?”說完女人就想闖進公司裏麵。
“天啊,又來了。”冷佑仁聽見身旁的人這麼低語著。
“發生什麼事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開始在身體中蔓延。他總覺得似乎曾在哪裏聽過女人的聲音,但他卻下意識地不願想起。
“啊,你才剛來,不知道這件事。”另一個男同事熱心的告訴他。“像這樣的事已經發生好幾次了。這女的好像是薛老大的前任女友,兩人不知怎麼的分手了,她不甘心,就三番兩頭的跑到公司裏來鬧。”
冷佑仁與薛祁緯的關係在公司中是沒有人知道的。他們兩人都不是能玩愛情遊戲的類型,沒有必要刻意公開彼此的關係好宣告專屬權。
再說,他們也都明白彼此的關係相當微妙,對某些人來說,可能不痛不癢,但對其他人卻很可能如地雷般的可怕。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冷佑仁主動要求薛祁緯不要公開他們是戀人的這件事。
冷佑仁透過人牆中的縫隙,見到了這場鬧劇的女主角———是她!沒錯,就是她!好像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心中最真實的恐懼已然成真,冷佑仁突然覺得胃痛如絞。
許筱婷也看見他了。她排開人群,態度嬌縱地朝他走來。她上下打量著他,尖銳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隻想趕快逃脫。明明知道她不可能知道他與薛祁緯的關係,但現不肯卻覺得許筱婷的目光凶悍得一如被人搶了丈夫的妻子,而他,就是那第三者。
“祁緯在哪裏?”她充滿怒氣的開口逼問。
一個同事跳到他麵前,看樣子是想替他擋下筱婷的敵意。但冷佑仁卻拉著他的肩頭,將他推到身後去。這是他必須麵對的,他絕不該在此退縮。“他出差了。”
“少騙我了!”她歇斯底裏的尖叫。“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主意吧?自從那天我們一起吃飯後,他對我的態度就變了!你是不是借機挑撥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你慫恿他離開我?”
冷佑仁靜靜的搖頭。
“不要騙我!”她突然向前衝,抓住了他的衣領。“我知道的!都是你的錯!要不然他那麼愛我,不可能會不要我的!我從以前開始就看你不順眼,你總是用一種陰沉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似的!”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臉,突然一道精光自她的眼中射出。“我知道了!我懂了!難怪他會不要我!”
她驀地鬆開手,詭異且另有深意的笑了:“很好,就算他不要我,我也能讓他求我回頭!”
說完這話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愣在原地的冷佑仁,隻是呆呆的思考著她話中不可測的危險,完全沒發現到在身後悄悄響起的快門聲。
冷佑仁戰戰兢兢的過了兩個禮拜,但什麼也沒有發生。筱婷在那一日之後就不曾出現。在他邊鬆了口氣的同時,邊感到更大的威脅。筱婷不該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那天她的話中就隱約有挑釁的意味。
該不會有他不知曉的陰謀正悄悄的在醞釀著吧?
她那天說她會讓祁緯求著與她複合,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太多個疑問,讓他愈來愈難看清未來了。原本以為和祁緯兩情相悅後,就不再會有紛擾,但這恐怕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他想起過去薛祁緯對許筱婷的執著。如果許筱婷執意要祁緯回頭,如果她盡全力的討好祁緯,祁緯不會不動心的吧?
這是不是也代表說握在掌中的幸福會就此消失呢?
突然一陣鑰匙聲劃破了寂靜。冷佑仁愣了愣才想起今天是薛祁緯回國的日子。他原本想去接他的,但薛祁緯卻堅持要他待在家中,說什麼要他煮好飯等他回來。
這不可好了。他連祁緯回來的日子都忘了,更遑論做好飯等他了。他急忙站起身,想去開門,但薛祁緯早就自行開了門,走進客廳了。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男人緊擁他入懷。他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讓熟悉的氣味籠罩住他。
薛祁緯的手指輕柔的劃過他的臉,在可感受到彼此吐息的距離問,靜靜地凝視著他。他閉上眼,任由他在唇間落下數個輕吻。“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他加重了擁抱的力道,想確認男人的存在。
男人的手卻不規矩地開始在他的身體上亂摸:“你不會又變瘦了吧?”
“可能吧……”他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會瘦是當然的。
“真是的。今晚我一定要盯著你,一定要你吃夠飯才行。”雖說是責備的話,但其中卻包含了濃濃的關心。
“啊!”他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忘了煮飯……對不起。”
薛祁緯不明就裏的看著他,顯然不明白為什麼冷佑仁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冷佑仁隻好提醒他:“你說我不用去接機,隻要做好飯在家等你就好了。”
聽完冷佑仁的解釋,薛祁緯竟大笑了起來:“哈哈!”
冷佑仁當然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他一頭霧水地等薛祁緯笑完跟他解釋。
“佑仁,你好可愛。任何人聽我那麼說都會知道那隻是個借口,要你待在家不要特地跑來接我的借口。隻有你會把它當真。”薛祁緯邊笑邊說。
冷佑仁羞紅了臉。他是真的聽不出薛祁緯的弦外之音。
“佑仁好可愛。”近似童言童語的低喃中,包含了些微的情欲。“我好愛你。”
“祁緯……”他雙眼迷離的看著薛祁緯,雙唇慢慢地貼上他的唇,輕輕的擦過他柔軟性感的薄唇。接著,一聲歎息輕溢而出。他輕輕的抱住薛祁緯:“……我也好愛你……”
這樣就夠了。隻要祁緯曾屬於他,隻要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們兩人曾攜手同行,這樣就夠了,他已別無所求;就連方才的擔憂也全消失不見。足夠了……即使將來他們會分道揚鑣,隻要在這一刻祁緯是真切的愛著他的,這就夠了。
“我也是。”薛祁緯輕撫著他的麵頰,在他的額間落下幾個細細的吻。“……我想今天就別煮飯了吧?我們待會兒叫外賣吃。”
“好是好…但我們可以出去吃啊。”
“不。我們不行……”薛祁緯略帶薄繭的手指在他的唇瓣上掠過,接著敲開了他的唇,伸一了他的口中。冷佑仁頓時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就著情人的指尖舔舐了起來。
曖昧登時籠罩了整個房間。在此時,冷佑仁除了情人閃著欲望的眼眸外,什麼也看不見。
“富永總裁卷入三角戀情!”
“豪門怨!陳氏財團長媳與富永集團總裁的不倫戀情!”
“電子新貴始亂終棄!豪門貴婦的悲情故事!”
聳動的標題,配上幾張不知何時偷拍下來的照片,構成了一篇篇虛實難辨的報導。
薛祁緯和張京遠一臉沉重的瞪著一字排開在桌上的雜誌。幾乎國內所有的媒體都在這兩天內刊登了他與許筱婷的緋聞,有一家專挎名人八卦的雜誌社,甚至登出了他們兩人前些時候約會的照片。
文中直指他風流成性,女性關係複雜,對許筱婷始亂終棄。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在媒體筆下都變成了活靈活現的事實。
原來這就是許筱婷所謂的報複,想借由媒體的力量逼他回頭。薛祁緯不禁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就憑這點小手段也想逼他就範,想得真美。
“鬧得可真大。”張京遠說是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卻毫無焦急之色。這些緋聞對他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他順手拿起一本雜誌翻閱。“哇!這本還影射你曾逼許筱婷墮胎呢!”
“要是不捏造一些聳動的劇情,這些八卦雜誌該怎麼生存?”
“但他們確實很懂得該怎麼煽動讀者,讓他們相信所有的內容都是真的。”張京遠一本接一本的翻著。
這倒也是。現在所有的人八成都會認為他是個沒心沒肺的女性公敵了吧?這一擊雖不至於致命,卻也能造成相當程度的中傷。
“現在我們該怎麼消毒才好呢?”張京遠放下雜誌,方才的不羈登時轉為嚴肅的職業表情。
“不理它。謠言最多兩個月就會清失不見,現在馬上急著澄清反而會增加誤會。”薛祁緯從容的說。他不認為這股風潮會持續下去。當他們找到另一個更聳動的話題時,這件緋聞就該落幕了。
“那是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操縱的話。”張京遠平靜地闡述事實。“我不認為許筱婷會就此放棄,這搞不好隻是她計劃的開頭。”
“……”薛祁緯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怎麼忘記了許筱婷有多麼的工於心機,她不會是就此罷手的人,那不是她的作風。她會化為鬼魅,潛入敵人的呼吸中,不讓對方痛不欲生不肯罷休。
“我看我們有個大麻煩了。”張京遠轉過身,望向窗外。在大樓的路口前是黑壓壓的一片,記者、采訪轉播車早已將大樓的出口堵死了。“我看我們今晚下班的時候得突圍了。”
“……我倒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有什麼手段。”她想要陰的,他絕對奉陪。
“不過幸好佑仁最近兩天沒來上班。要不然就有得你好受的了。”話題一轉,張京遠諧譫的說。“真該感謝你的床上功夫。”
知道張京遠在調侃他,薛祁緯並沒有應聲。跟他說過佑仁是因為感冒所以才待在家休息,他卻偏偏不信,硬要往那方麵想。
不過也還真得感謝最近的流行感冒,嚴重的可以讓人在床上躺上一個禮拜,還可以讓人頭昏得連周遭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這樣佑仁就沒有機會看到這些不三不四的報導了。
他希望在佑仁被卷入這陣風波之前,就能將一切解決掉。佑仁和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他不一樣,這些閑語流言很有可能會傷害到他。
“樂遠,幫我連絡一下。我要翻出所有許筱婷的過去,把她從頭到尾剝下一層皮來。”他本來就不是隨人宰割的類型。他或許可以不理睬這些負麵新聞,但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佑仁。
他優雅地撐起身,俯視地下密密麻麻的人頭,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遊戲才剛開始呢,我倒要看看是誰會對誰低頭。”
急促的電鈴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響徹。冷佑仁勉強爬下床,睡眼惺忪地走出臥房。
他才一下床,頭就是一陣暈眩。真不知道連感冒病毒都能進化到這種地步,他從來沒有重感冒到連身體都酸得快散開過。已經三天了,他仍舊能感到身體上的不適。就在他費力的走到玄關時,等在門外的人卻又不耐煩地連按了好幾下門鈴。
“來了。”他加快腳步,在匆忙中忘了先從貓眼中確認對方的身份,就這麼冒失地開了門。
最先鑽進房間的是一股女性特有的香氣,冷佑仁怔了一下,愣愣的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女人。
許筱婷的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她輕撩發絲,以甜中帶刺的聲音說:“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知道你們倆之間不對勁。難怪他一直不肯告訴我他住在哪,原來是藏了個男人在家!”
就在他來不及反應之時,許筱婷用力打了他一巴掌。“你這死玻璃!什麼人不好勾搭,為什麼偏偏就要選祁緯?我早就知道你不對勁了!在大學時我就已經發現你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那好像是對情人才有的眼神。一定是你在從中作梗,所以他才會不要我!我恨你!”
冷佑仁脾氣雖好,但被這麼羞辱,自是不會容忍。他緊抓住許筱婷的手,讓她無法再傷害自己。“我從來沒有故意挑撥你和祁緯之間的感情。我一直都沒有。”他誠懇的說。
“但我卻也認為祁緯早就該和你分手了,你根本配不上他。你從來沒有珍惜過他的感情,在你眼中,祁緯的愛根本不算什麼。你在意的,隻是一個閃閃發光、可以讓你炫耀的王子。”
“你給我閉嘴!”許筱婷用力掙脫了冷佑仁的手,忿恨地叫道:“你這肮髒的同性戀,你以為你可以一輩子綁住祁緯嗎?你以為這個社會會接受你們嗎?祁緯需要的不是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的幹癟男人!他需要的是像我一樣、像肥沃的上地一樣可以為他生育的女人!”
她的眼中射出瘋狂的色彩,嫉妒已然支配了她的意識。“你給我聽好!我絕不會就此罷手!如果你不想讓祁緯受辱的話,你就快點給我離開他!”說完,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疊照片,狠狠地往他臉上丟。
“為了他好,你最好馬上和他分手。”
冷佑仁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赫然發現那是他與薛祁緯手牽手走在家門前的偷拍照片。他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他雖然不希望能和薛祁緯永遠在一起,但卻也沒想到分離的時刻會這麼快來臨。
薛祁緯回到家時,見到的就是這場麵。冷佑仁呆立在門口,許筱婷則是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從未讓她知道自己的住所。她突然出現於此,給了他不好的預感。他早該料到憑這女人的執念,她早晚會主動找上門的。幸好他聽從京遠的建議,提早回家陪佑仁,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可惡!佑仁的臉都白了!薛祁緯氣憤地衝上前去。
許筱婷傲慢的轉過頭來,帶著嬌豔的微笑對他說。“很快的,你就會變成我的了。”那聲音甜如蜜,卻讓薛祁緯毛發直豎。
薛祁緯不悅地想推開她,但她卻輕巧的避開了。許筱婷掉頭就走,但在進電梯前,她倏地回過頭來,以冰冷的眼神瞪著冷佑仁,但不一瞬間卻轉為媚態萬千的淺笑。“我相信你懂得怎麼做是最好的。”
在薛祁緯還弄不清這句話的含意前,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快速關上的電梯門之間。
“佑仁?”他以手指輕摸過冷佑仁冰冷的臉頰。
他好害怕,眼前的佑仁不帶一絲生氣,仿佛是一聳下帶意識的雕像。他隻見過一次這樣的佑仁,就是當他說出重話,狠狠地拒絕他的那一晚。
“……”佑仁轉過頭,細長漂亮的雙眼中飄著一抹他不了解的光彩。他害怕得擁抱住他,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抓住他。
佑仁笨拙地回抱他。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是一樣的溫暖,但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意完全無法傳達。他們就像兩個絕緣體,明明對彼此都有著強烈的反應,卻偏偏無法傳遞給對方知道。
“我們進去吧……”好不容易,佑仁才緩緩的開口。
薛祁緯想扶他進門,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腳尖踩在一張相片上。他好奇的撿起照片,映人眼中的卻是冷佑仁靠在他肩上的親密寫真。冷佑仁見狀,馬上想從他手中把照片搶過去,但薛祁緯卻反而硬是撥開他緊握的手,將一疊照片全搶了過來。
一張接一張的照片,將他與佑仁間的情意完整的補捉下來——他眼中盡是藏不住的愛意,而佑仁,自然也是和他一樣。
他懂了!原來許筱婷打的是這種算盤。
她竟然以為幾張偷拍來的照片就可以嚇唬他了嗎?看來他真是太高估她了,他原本以為她會做得漂亮一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你也看到了……”佑仁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恐懼,他抖著聲音說:“我們分手吧。”
薛祁緯驚訝地看著他。熊熊的怒火不知何時被點燃,他生氣的將他拉進家中。鋼製的大門敲在門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冷佑仁不知所措地縮起身體。
薛祁緯痛心的怒吼:“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放棄?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不!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因為要是你有那麼一點自覺的話,你絕對說不出分手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