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扭開燈,薛祁緯有些生疏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說也奇怪,原本應該如本能般熟練的動作,他卻笨手笨腳的花了一段時間才完成。自嘲著自己的緊張,他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床邊的冷佑仁。
冷佑仁低著頭,眼睛轉啊轉的,但就偏偏不正眼看他。白皙的脖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散出妖豔誘惑的光澤。薛祁緯咽下一口口水,伸出手想撫摸冷佑仁。就在指尖碰到他時,從皮膚上傳來的熱度仿佛可以燃燒起來。
冷佑仁突然坐直身,本能地避開他的觸摸,而後帶些驚慌的低下頭。“啊……我……我不是故意要逃開的。”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突兀的反應,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薛祁緯愣了一下,但他隨即笑開了臉。原來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在這關鍵時刻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都已經快三十了,卻還是如此青澀。“不必道歉……我也是一樣緊張……”
他將頭探過去,吻住冷佑仁,接著變換角度讓自己的舌能更深入。輕卷住舌尖,巧妙地引導著佑仁,舌尖的每一個磨擦都如火點般燃起他的欲望。
他邊吻著冷佑仁邊解開他上衣的鈕扣。冷佑仁雖然有些不安,但仍舊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以說不上熟練的動作幫他脫下上衣。
薛祁緯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的手緩慢的解開他的衣扣。在最後一個鈕扣解開時,冷佑仁緩緩的抬起頭望向他。看慣的那雙細眸,現在多了些他從未見過的神采。那是誘人的、渴望的、如同深淵般的讓他墜落。
他們兩人的視線靜靜相交。此刻,任何言語都已不再需要,他們仿佛已合為一體。那是種很難言述的感覺,有點像是在這廣闊的世界中,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落的那種感動。
他愛憐的撫摸著這具隻屬於他的胴體。冷佑仁的眼皮微微地顫抖著,為了化解他的緊張,薛祁緯不停地吻著他。
在這場情交中,薛祁緯很明顯的是處於領導地位,但他卻不肯定佑仁願不願意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佑仁……”
冷佑仁張開雙眼,疑惑的看向他。
“我們……我是說……你願意被抱嗎?”薛祁緯不太能確切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雖然有過幾次經驗,不過和男人倒是第一次,從來沒想過會有擔心這種事的一天,多少會有些尷尬。
冷佑仁在聽完他的問題後笑了。那是個他從沒見過的微笑,如玻璃般透明純淨,沒有絲毫的隱瞞。世上最美的微笑。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撐起上身,輕輕地靠在他胸前,雙手環抱著他厚實的背。
這一個小動作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薛祁緯沒有不懂的道理。他感動得抱住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佑仁害羞地垂下眼,但嘴角的弧度卻愈拉愈大。這時候的佑仁,已然變身成一個美得超越性別界線的尤物,白中透紅的肌膚,細膩的肌肉紋理,帶有魔力的雙眸。比他之前在日本時見過的佑仁還要美,這般美景,隻有他才能窺見。
兩人貪婪的凝視著對方,在無數個擁抱與親吻之後,兩人終於結合。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契合,仿佛兩人是為彼此而存在。
襲卷上心頭的不是激情,是一種更深層的感動。在這一刻,他們擁有彼此,在這一刻,他們很清楚的知道有個人願意為自己獻出一切。原來,這就是愛。
“會不會痛?”薛祁緯邊替他拭去在耳後的汗水,邊擔心的問。
“還好……”感動地享受著如夢的一刻,他不自覺的說了句或許不該說出口的話:“比以前好多了。”
薛祁緯的手抖了一下,他不確定的反問:“比以前好多了?”
冷佑仁馬上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啊……”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害怕會破壞自己在祁緯心中的印象。他知道祁緯一直以為他沒有過任何經驗,他原本也不想多說。但現在,好像瞞不過去了。“我以前……有過幾次經驗……”
薛祁緯的表情變得有點怪。“和誰?是男的嗎?”
“……男女都有。”
“……”薛祁緯默不作聲。這讓冷佑仁愈發不安,他不認為祁緯會在意這些小節,他對這些事應該不是太拘謹。但要是他想錯了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薛祁緯總算開口了:“我必須說我有點在意。不過我也有過去……這不算什麼的,不要怕。既然我說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就會愛你到我們都變老、一起進了養老院、兩腿一伸為止。”他眼神中的真摯是任何謊言也偽造不出的。
“……”明明不是什麼太感人的花言巧語,但冷佑仁卻無法抑製心底的那份感動。平實的言語,往往更能打動人。
“……嗯……我是你的第幾個?”搔搔頭,薛祁緯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第四個。”冷佑仁知道他沒有惡意,也不是在亂吃醋,隻是純粹想多了解自己一點,所以他也老老實實的回答。
“在你之前是兩女一男……我其實不太記得他們了。我們的關係很淡,沒有什麼交集。那時候,我隻想快一點脫離暗戀你的心情,因為我好怕自己藏不住,被你發現,那我就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我都不知道……”
冷佑仁露出一抹苦笑。“那時候你是和筱婷在一起啊。生活重心全是她,我們根本很少見麵,你當然不知道我有過這些經驗了。”
薛祁緯突然低下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個吻。“過去有多少經驗我不在意,反正以後隻能是我。”
冷佑仁眯著眼開心的笑。“我才沒有你受歡迎呢。這句話好像該我說才對。”他終於可以以戀人的身份和他說話了:心裏喜滋滋的。
“……喜歡你的人遠比喜歡我的人難纏……因為喜歡上你的人,看見的就是你,不在意你有沒有錢,喜歡的是你最真實、可愛的一麵,但喜歡上我的人,看見的都是我的錢與地位。”
薛祁緯抱著他,讓他靠在他胸膛,聽著規律的心跳聲。
“你指的是……她嗎?”縱使是在兩人已確認彼此心意的現在,他仍沒有碰觸心中最大禁忌的勇氣。“那就是你們分手的原因嗎?”
薛祁緯愛憐地輕吻住他:“那隻能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還是因我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了,我終於發現自己愛的是你。你是獨一無二的,讓我那麼心動、那麼著迷,她和你根本不能比。她太世故了,我想她可以愛上任何一個有錢有地位的男人,並不單單僅限於我。但你愛的就是我,從不在乎我到底能不能給你什麼,這才是我要的愛。”
“我好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我還以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們永遠都隻能做個朋友而已。”冷佑仁以他特有的溫和嗓音說出心中的想法,聽得薛祁緯更加感動,加重了幾分環抱的力道。
“佑仁,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又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冷佑仁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如夢似幻,看得薛祁緯都呆了。“……我想我應該在高中時就喜歡上你了吧。那時候的你雖然不刻意去和別人打成一團,卻總能成為班上的核心人物。我好羨慕你,因為我不太會說話,交不到什麼朋友,你就像是我的夢想一樣。我雖然想和你說話,卻一直提不起勇氣。但你竟主動來找我說話,還一直說要罩我,免得我老是被人騙,除了我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麼好。漸漸的,我就變得好喜歡你,但我卻一直很排斥這樣的自己,我覺得好肮髒,我害怕你在知道我的心情以後就不會再理我了。”
薛祁緯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低喃:“對不起……”
冷佑仁知道他是在為之前的行為道歉,他握住他的手,想告訴他自己真的不在意。“沒關係的。”
薛祁緯抬起他的手,落下數個輕吻,滿懷愧疚的說:“就算你原諒了我,我永遠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我無法原諒為了保全自己而傷害你的自私行為……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就是在這些年中一點一滴培養出來的吧,感情這種事,你真的很難找到一個明確的發生點。因為它就存在於身邊的每一個角落,像空氣般的鑽進心裏。
我好不容易才發現我喜歡你,但我卻害怕這樣的自己,在知道你也喜歡我後,我更加害怕。
我怕這份陌生的感情會毀了我;我一直告訴自己同性戀是違反自然的,想拿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不要陷進去,但其實我是因為害怕再一次的背叛,所以不敢愛。”
他看進冷佑仁的眼中。冷佑仁從未見過如此炙熱的眼神,包含著無限愛意。“不過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欺騙自己。隻要你還愛我,我就會永遠愛著你。”
不習慣這般親昵的動作,冷佑仁垂下睫毛,害羞的說:“……好像一場夢喔。”
“什麼?”
“我一直都很喜歡一首詞,就是那首‘眾裏尋他幹百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其實不太讀這種古文的,但我卻總記得這一首。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會注意到我……但我太平凡了,根本比不上在你身邊的人,所以我也隻能把這當作是個夢……但原來夢也有成真的一天。”
“是啊,我終於在燈火闌珊處找到了你。”說完,又是一個吻。“我愛你。”
冷佑仁青澀的回吻。他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戀,這一切,都不再是夢中的虛像,是最真切的真實。但在幸福洋溢的同時:心底竟起了一絲不安,萬一這一切都隻是短暫的幻影,那該怎麼辦?感動與害怕交集在一起,融合成難以言喻的滋味。
但他很快就無法繼續思考了,因為薛祁緯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又開始沿著他的腰線滑動,悄悄地來到敏感地帶。
當薛祁緯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踏入辦公室時,卻發現所有的員工正板著瞼瞪著他看。
“你終於來上班了。”陰魂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滬傑雙手插腰,不懷好意的眯著雙眼:“你這家夥是打算把我們累死才高興嗎?”
“我也不過才兩天沒來上班,沒那麼離譜吧?”他完全無視於林滬傑的存在,悠閑地說。雖然蹺班不對,但他這些年來可說是全年無休,從早工作到晚,偶爾放個假應該也不為過吧。
這兩天來,他天天帶著佑仁出門去玩。他們專選一些人不多的地方,貪圖那隻屬於兩人的空間。他像是要把過去錯過的時間一口氣補回來似的,整天陪在冷佑仁身邊;要不是今天早上佑仁堅決地將他推出門,他還想再多放幾天假哩。
“你還敢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公司被搞得是烏煙瘴氣、不得安寧啊!”林滬傑氣得眉間都皺出了兩條線。
“有什麼大ca嗎?”薛祁偉仍是好整以暇的問。
“要是有大ca的話,我才不會這麼生氣呢!”
“那到底是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
“你竟然還敢問我?”林滬傑不滿的說。他一副“你竟然連自己搞出來的麻煩都不知道”的氣憤模樣。
沉思片刻,薛祁緯實在猜不出自己究竟惹了什麼是非。
“我來告訴你吧。”張京遠似笑非笑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你的前一任女友,在這兩天來打了N遍的電話,開口閉口就是要找你,說你不在也不相信。昨天下午還跑來公司要看我們的財務報表,跟她說不是公司員工不能調閱,她就氣得要拍桌子,拿給她看了,她又看不懂,還一直問我們到底有沒有破產。”
薛祁緯不悅地皺起眉,他沒想到筱婷會如此不知分寸。幸好他把手機關掉了,家裏的電話號碼也沒讓她知道,要不然他這兩天的假期就被她毀了。“然後呢?”
“然後呢?”張京遠與林滬傑交換了一個眼神,無奈的笑浮現在嘴角。“她堅信你人在公司,硬是把整個公司搜了一遍。她還說你不能不負責,你是個騙子。她一直在公司待到半夜才回家,我們倆也隻好陪她到半夜,而且還得送她回家。”
“怎麼不趕她回去?”
林滬傑搶著回答:“你以為我們不想喔?我們哪有那麼多的閑功夫陪她耗?可是不管我們怎麼說,怎麼勸,甚至是軟硬兼施,她根本連理都不理。還說她是‘總裁的女朋友’,嚇得我們連碰都不敢碰她。”
薛祁緯愈來愈懷疑自己真的曾經和這種女人交往過嗎?在那麼不留情麵的甩了他之後,竟然還好意思再自稱是他的女友!
“我不管你們是怎麼了,我隻求你早點處理好,免得她一天到晚來搗亂。昨天幸好沒有客戶來,要不然情況會更糟。”林滬傑一股腦地將不滿發泄出來後,便怒氣衝衝地甩門離開了。看來,他對薛祁緯選擇與她複合的作法頗為不滿。
“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薛祁緯自言自語似的輕聲低喃。
“這還可能隻是個開始呢。”張京遠憂慮的說。“我不認為她會就此放棄。”
“我猜也是。”以他對許筱婷的了解來看,她絕不會輕易放手。她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激烈個性。’
“不過你也真行。你是不是騙她說你破產了,好讓她主動甩掉你?”
薛祁緯咋舌,什麼事都瞞不過京遠。“我沒想到她會甩了我,我隻是想證實一下她的真心。沒想到我話才出口,她就像機關槍一樣的罵了我一頓,說我是個永遠的醜小鴨。她要對我殘忍,自然該知道我也會對她殘忍。”
張京遠摸摸自己的—卜顎,慧黠一笑。“我就是欣賞你這種個性,別人咬你一口,你絕不會乖乖的讓他再咬你一口。”
“說得我好像是惡魔似的。”
“你本來就該是,要不然我們公司是從哪來的?對敵人當然不該寬容……隻要你不要用相同的方法對待身邊的人就行了。”張京遠是間接告訴他好好對待佑仁,不要躇蹋了他的一片真心。
薛祁緯當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收起玩笑的態度,認真的說:“我永遠也不會背棄他的,隻要他還愛我,我絕不會再讓他傷一次心。”
短短的幾句話中包含了對張京遠的感謝。京遠為他割舍不對佑仁的愛戀,這是多大的退讓。假如立場互換,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出和京遠同樣的犧牲。
從某些地方看來,或許京遠比他更珍惜佑仁,但他卻願意選擇退出。為了不辜負京遠的心意,他絕對會好好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連京遠的份一起,好好的愛著佑仁。
“我今天可總算開了眼界。”冷佑倩邊說邊百般無聊的翻著雜誌。
冷佑仁不明就裏的轉過頭來看向隻穿著睡衣窩在沙發上的她,停下手上收拾行李的動作。
今天早上,他好不容易才把薛祁緯趕去上班,而後趕緊趁著這個空檔來這裏搬回自己的東西。雖然有點對不起冷佑倩,才住不久就又搬回家,感覺好像把她家當旅館似的,但他抵擋不住祁緯再三的要求,隻能乖乖搬回家。
他覺得好不可思議。周遭的一切都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改變著,突然間,他鼓起勇氣辭去了那份工作、然後他和祁緯從朋友進級到戀人,發生得太快了,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他樂於麵對這些變化。想到這,臉上的笑又加深了幾分。
“我說我總算知道戀愛中的人可以呆到什麼地步了。”冷佑倩懶洋洋地晃了晃手指頭,指尖最後停在冷佑仁身上。“你今天從進家門以後就一直帶著某種被我稱為白癡相的笑容。整個人樂得像中了樂透頭彩似的,連牙齒都露出來了。”
冷佑仁害羞得連耳朵都紅了。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是的……”他不好意思照實回答,所以含糊其辭的想將話題帶開。
“耳朵都紅成這樣了,還想裝。”她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用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臉。“戀愛的力量可真大,竟然能讓你笑得這麼開心。”冷佑倩高興地拉開一個笑容:“太好了,你終於會笑了。
冷佑倩真摯的話語,毫不保留的竄進他的心。他微笑地說:“是啊。”
在這份感情終為薛祁緯接受之前,他一直無法開懷的笑,他知道的。每當他露出笑臉時,心中總有道揮不去的陰影,讓他無法真心的微笑。他也知道冷佑倩一直很擔心這麼憂鬱的他,卻又無能為力,導致她在身心上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雖然嘴上淨說些調侃的話,不過她心中絕對是比誰都高興。“讓你操心了,對不……”
冷佑倩以食指抵住他的嘴,搖頭說:“啊!不要說這些肉麻的話。我是你姐,本來就該關心自己的弟弟的。”
冷佑仁感動得抱住自己的姐姐。他們兩人的身高差了足足有二十公分,但冷佑仁卻覺得懷中的姐姐一如巨人般的可靠穩固。
“謝謝你。”
冷佑倩不賞臉的噗了一聲。“誰叫你是我弟,我不罩你誰罩你?”但她的聲音卻驀地轉柔:“不過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我的工作終於結束了。”
她的眼中閃著淡淡的淚光,緊握住他的手,既像是傷心卻又似欣慰的說:“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一定要幸福喔。”
戀愛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不,或許該說戀愛可以激發出潛藏在一個人心中的溫柔本性。
薛祁緯確實地感受到了戀愛的威力。現在的他恨不得能將冷佑仁捧在手心上,恨不得將他鎖在身邊,想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基於私心,薛祁緯硬是說服冷佑仁到自己公司上班,這樣他才可以盡可能的保護他。
這種心情,他過去不曾體會過,就連和筱婷在一起時也沒有。仔細想來,和筱婷之間的愛隻能說是年少時的激情,離真正的愛還有一段距離。
他明白自己已經深陷情網,對佑仁的愛意日漸加深,深到連他自己都驚訝。原來,他可以無限度的愛上一個人。
他不再為工作犧牲假日,每到假日他一定會陪在佑仁身邊。就算兩人什麼都不做,隻是坐在一起看書,也都是最高的幸福。喝著佑仁泡的茶,靜靜的享受隻屬於兩人的時間,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可以彼此溝通。這樣的愛情,或許沒有撼動人心的激情,卻一如河流般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