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清嬌是不習慣路途奔波的,再說還領著一個小團子,於是乎她在竹林間修了幾間木屋,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定居下來,開始了隱居帶娃日常。
起初沈清嬌還適應不了帶著一個小孩,有好幾次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側躺了一坨小東西都下意識的踢一腳。
帶徒弟下山聽書總容易弄丟,就在她悠哉悠哉回到竹屋才驚覺過來,急忙轉身下山要去尋,結果在半路上遇到自己找回竹屋的許言之。
還有半點大就自己蹲在院子裏洗髒衣服,甚至還要問,要不要幫師父洗,以及在廚房裏生火做飯,切菜手法毫無生疏,懂事地讓人心酸。
沈清嬌酸也是隻酸一瞬,然後又端起徒弟一大早去山林為她接的甘露水泡茶喝。
一旁還擺著許言之親手做的竹葉糕。
院中落下陣陣竹雨,利劍劃破空氣,掀起似有似無的氣流,少年一身景泰藍的窄袖收腰勁裝,持劍揮舞,每一道劍影都將竹葉割成兩瓣。
沈清嬌緩緩眯起眼,靠在背椅上,“不錯。”
主角不愧天資聰穎,也很努力,就這短短十年劍術如拔地而起,突飛猛進,法術他也一樣沒落下。
前幾日還獨創了防衛符,支起一定範圍的屏障,除了畫符者,非死不能進。
如果以後一定要和男主交手的話,就憑她這幾年不著調,天天擺爛的姿態,她會贏的把握不大。
沈清嬌起身,回房,“收拾東西,下午下山。”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是,師父。”許言之將劍收回劍鞘。
轉眼間,十年時間飛馳而過,許言之從笨拙木訥的小蘿卜長成了身姿挺拔,正氣浩然的蔥蘢少年。
沈清嬌進了竹屋就沒有出來,直到許言之在屋外敲門。
“師父該出發了。”
院裏拴著兩匹白馬,沈清嬌提著清明劍牽過繩子,正欲上馬,“師父。”身後一雙溫暖的大手托著她的腰,將她放上了馬,這措不及防的騰空一躍,讓坐在馬背上的沈清嬌風中淩亂。
她神情一凜:“你幹嘛?”
許言之從容不迫拱手彎腰作揖,態度謙卑恭敬,“徒兒隻是看馬太高了,師父不好上去。”語氣自然找不到什麼異常。
沈清嬌皺眉:“臭小子你別忘了,你精湛的馬術還是為師教的。”
許言之似是想起什麼,睫羽輕顫:“師父教導的是,徒兒自以為是了。”
看許言之認錯態度誠懇,沈清嬌也沒深究。
師徒二人一同騎馬離開竹舍,許言之跟在沈清嬌後麵,勒馬停下,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竹舍,這裏承載了他太多回憶,“師父,我們為什麼下山,在竹舍不是挺好的嗎?”
沈清嬌坐在馬背上聞言,曲起食指要敲他的腦袋,許言之怕師父摔下馬,識趣的將頭主動湊上去挨打。
“徒兒怎麼就這點誌氣?胸無大誌,這幾年為師教你的是什麼?難道你還想和為師一般在山中閑庭度日?”
許言之反問:“有何不可?”
沈清嬌一聽,那還了得,她氣急,難道這十年男主不僅將她的畢生所學(緒夢給的)都學會了,連著她的擺爛也給學走了?!
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她扯了扯嘴角,扭頭騎馬走,許言之見狀,策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