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從此,這個傳說就一直流傳在我們的家族,但我的父親卻告訴我們,不論這個傳說真實性有幾分,他希望我們學會寬恕。

父親說:『惡由心生,病也由怒生,得饒人處且饒人。』區約書的話的確傷人,但是你可以選擇不生氣,也可以選擇漠視,或是充耳不聞,就是不要傷害自己。」

他笑了,擰著她的手心,玩心頓起,「我又沒有耳聾,怎麼會聽不見別人的中傷。」

「可是,你可以選擇不為所動呀!」她急忙說。

「不成。」

「那隻有痛苦。」

「不盡然,」

「不盡然?」

「嗯。」

「那你通常是怎麼處理不滿的情緒?尤其你的工作比別科醫生來得複雜。」她認真的看著他,手也打算離開他的掌心。

他卻反手抓住她,「就是和一個女人MakingLove。」

「老天!你--你怎麼可以在盛怒時做--那件事?」她委實難以想象,更急於抽回自己的手。

「當然不是每次,那得看對象。」他笑得很詭異。

「拜托,別說。」她忽然覺得自己成了祭壇上的活祭品。

「哈--」他繼續大笑,越笑越狂放。

「別這樣笑,很失禮的。」她提醒他。

「妳剛才不是勸我,不要想不開的嗎?我現在隻是聽從妳的建議而已。」

「可是,我沒讓你這麼不斯文的笑呀!」

「笑不露齒怎麼會過癮?又如何紆壓?再說,妳又不願成為我的『床伴』,我隻好以笑替代。還是妳改變心意?這樣我們就延後一天回國,在浪漫的城市寫下咱們石破天驚的經曆。」他越說越離譜。

「你比區約書還會做詩。」她推了他一下,趁勢抽回手。

「別提他!」他的心一下子又沾上冰霜。

「Sorry。」她撇了撇唇,不再說話。

他倒是馬上重拾逗弄的心情,「怎麼?勸人容易,輪到自己卻很難吧?妳也可以不受我的情緒影響呀,怎麼我一變臉,妳就成了小媳婦?」

「你才小媳婦呢!我是大女人,一個自信且美麗,外加擁有專業能力的女人。」她立即挺胸,自豪的糾正他。

他卻故意朝她的雙峰瞥去,一臉曖昧。

她馬上縮回胸部,瞪了他一眼,「不準偷看!」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他皮皮地說,先前那個有如閻王的慕林已不複見。

「去看別的女人!別盡往我這裏看。」她佯怒道。

「這裏隻有一個女人,一個會安慰人、會生氣、會生病,還會威脅我的女人。」他指著自己的雙眼處。

她突然不語,羞紅的臉不知該偏向何方。

他卻將她的紅頰扳向他,「我很想問妳一個問題,可以誠實的回答我嗎?」

「什、什麼問題?」她被他瞧得語無倫次。

「妳想和我在一起嗎?」話落,他便後悔自己這麼問。

通常都是女人倒貼他的,他根本無須費心去求一個女人。

他真是瘋了!這女人令他瘋狂。

「和你在一起?做什麼?」她已迷失在他的邀請中。

「一起工作。」他旋即轉個彎,趁勢轉移先前的「失言」。

她彷佛聽見自己的心,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有些輕疼,也有些失望,「哦!是一起--工作啊。」

「嗯。」他睜大雙眼,彷若這麼做,才能證明自己沒有誤導對方的意思。

「我不能。」她拒絕。

其實她這麼說,他也鬆了一口氣,「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但他仍忍不住追問。

「因為我有自己的研究。再說,你我工作的領域有一大段的差距,我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你的工作夥伴。」她回歸正常的應對。

「妳分析得有點道理。」他點了點頭,「那麼回到紐約我們可以偶爾一起吃個飯嗎?」

「這是邀請?」她學聰明了。

「妳說是就是。」他笑了。

「什麼樣的邀約?」她進一步問明白,免得又是一身傷。

「妳希望是什麼形式的?」他反問。

「就是--」她覷見他眼中狡黠的波光,忽然靈光一動,「你餓了,我也餓,正好要用餐,就這麼湊在一塊兒。」

「哈!女人,妳的IQ又長進了些。」他拐個彎誇她。

「拜托,我的IQ不是又長進了,而是一直都很高。」她才不上當。

「有趣。不過,我認為燭光晚餐比較適合我們。」他補充道。

「我們又不是情侶。」她反駁道。

「但我們曾經生死與共。」他認真道。

突然,貴賓室傳來廣播員的聲音,「飛往紐約的九九九班機準備起飛,請頭等艙的旅客準備登機。」

葛風蝶立刻站了起來,「是生死與共的夥伴,所以現在我們要一起飛上青天,然後在那裏共進比商務艙、經濟艙稍為好一點的飛機餐。」她促狹地笑了笑,拉起自己的手提行李。

「狡猾的女人。」他搶過她的行李,也隨她一起步出貴賓室。

她則回了一句,「狡猾的男人。」

「半斤八兩,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他又問。

「一起工作就省了吧。」她答得爽快。

「那一起做愛呢?」他湊近她的耳邊誘惑她。

「我的尺寸不合你的喜好,不行。」她故意低頭看了胸部一眼。

「我可以關上燈,假裝沒看見。」他笑得很曖昧,還有那麼點得意。

「不,這樣太委屈你了。」她反其道回應他。

「不會。有的吃,怎麼會委屈?」他更大膽地舔了她的耳垂一下。

「啊!」登時她全身一顫,低聲驚呼。

「哈--和妳共赴雲雨,應該很有趣。」

「Stop,這個話題到此結束。」她推開他。

他又笑了,而且很大聲。

鈴……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見這號碼,她立刻按下通話鍵,「什麼事,花仙?」她叫著二妹的名字。

「姊,老船長去世了!」葛花仙沉重地說道。

「什麼?」她的手機一下子摔在地上,臉色慘白。

他立刻為她拾起手機,「喂?」

「你是誰?我姊呢?」葛花仙問道。

「我是慕林,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問。

「精神料的慕林醫師嗎?」葛花仙又問。

「是的。」

「告訴你也無妨,請你讓我姊趕快回紐約,因為老船長去世了。」

慕林輕輕地合上手機,心情不比葛風蝶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