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什麼啊冷靜!能冷靜嗎?!”
“肖小姐——”
“走開——”肖天愛推開柏希的手衝進去。
蘭斯用毛毯裹著夏實抱著她坐在床上。
看見這個場景,肖天愛不知為何一下就突然停住在門口,原先火冒三丈的怒氣暫時堵住了沒再往上竄。
“……夏夏都痛成這樣了,得去醫院。”
“出去!”淡得仿佛是無視肖天愛存在的口吻。
肖天愛頓時就怒了:“你要讓她痛死嗎?!”
那個男人隻是稍微抬高目光,朝肖天愛淡淡一瞥,肖天愛再也說不出話來。
有人將她拉開,是唐偉烙。柏希站到她麵前,恭敬有禮地說:“肖小姐,請你相信我們好嗎?現在還是先出去吧。”
肖天愛又氣又惱地在唐偉烙的沉默示意下出去了。客廳裏是上次為夏實做過治療的那幾個醫護人員。看來是什麼都準備好了,肖天愛的麵色好看了點。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看他對夏實那個樣子又真的是用情用心,可夏實又是因為他才弄成那副生不如死的慘狀。
這兩天夏實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下來。肖天愛原以為那剛放下一點點的心能得到一時半刻休息,誰知沒嚇得差點休克過去。
她早上進房看望夏實時,看見夏實靜靜地站在窗邊,她還奇怪她怎麼起那麼早。過去一看,手指觸到她身體,頓時被刺骨的寒冷冰得倒吸一口氣。
夏實全身冰凍,整個人癡癡的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窗邊站了多長時間,還光著腳。睡衣上有股晨曦的濕氣。肖天愛一個心驚膽戰,以四十五度仰望蒼天,順流成河。
她這個樣子不會是站了一個晚上吧!
慌慌張張地拿了毛毯把夏實包起來,移她回床上躺好。不過半個小時,夏實身體便發熱起來,迷迷糊糊的很快燒到38度。
兩人趕緊又是拿藥又是試著各樣法兒給她降溫,忙前忙後的沒個消停。
肖天愛覺得夏實這孩子根本就是悲情女主角出身的。
生理期於女人而言總體上是好事,不說其他好處,單就人類最偉大的那項孕育工程,就與生理期脫不開關係。可是於夏實而言,真的是極大的災難。
她恐懼紅色,加上那真的是糟蹋到破破爛爛的身體,她有嚴重的宮寒。這兩年,生理痛兼之心理陰影,那可是痛上再加數倍的痛。每個月的那幾天簡直等同要死一遍。
肖天愛一直熬中藥給夏實調養,每次都是靠藥物緩解痛經才活過來的。
過了中午,夏實的體溫原本降了一些。病得暈乎乎的時候卻偏偏來那玩意。肖天愛急煞了眼。夏實又冷又熱的,全身都在發抖,痛得又是汗又是淚。
這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痛得特別厲害,連喝藥都沒用了。到了人命的節骨眼上,兩人也顧不上夏實害怕醫院了,正要送她去醫院,這男人就來了。
肖天愛生著悶氣掃視著自己的家,頓時哽住。
她的家到處都是佩戴通訊係統的黑衣男(不用說西裝裏麵一定有槍),客廳四個,廚房窗口兩個,玄關兩個,通向一樓的樓梯上下處各兩個。不知道在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多少個……
對於尋常小老百姓來說,永遠隻存在於電影裏的場麵,出現在她家了!
這氣勢,這場麵……肖天愛不其然就想起那位柏希先生上次說的什麼蘭斯公爵,一時覺得這名字熟悉,於是回頭望著唐偉烙。
“蘭斯蘭斯……唐偉烙,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啊?怎麼好像認識似的……”
不怪肖天愛和唐偉烙一時頭腦轉不過來,這些天為了夏實是既忙碌又擔憂,哪有功夫去理會這地球人都知道的名字。
“蘭斯公爵全名蘭斯·利萊。”柏希細心地在旁解釋。
肖天愛和唐偉烙呆了一瞬,然後嘴巴“啪”一下張大,下巴跌到地。
“那個世界第一財團的蘭斯·利萊?!那個歐洲的王室貴族蘭斯·利萊?!那個金錢和財富代名詞的蘭斯·利萊?!”
“是的。”
絕妙的默契,肖天愛和唐偉烙傻著眼默默地對視一看,然後雙雙靈魂再被雷連劈了三次,張口結舌,口瞪目呆。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前直直滴下來,夏實的呼吸急促又困難。那些劇痛全心要置她於死地,她全身都被冷汗浸透,整個人就像浸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