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使節團之後,劉威就開始了自己的發展工業大計。
這個時候的國際形式十分的明朗:西北邊,蒙軍的殘部尚且還在藏地雪山裏到處亂竄。就算窩闊台得到了消息要起兵報複,從遠在外蒙古腹地的蒙古國都和林殺到這裏,來回最少也得兩個多月。結合現在將入臘月,成都這邊都普降大雪,蒙古草原根本就是西伯利亞冷空氣南下的必經之路,那邊的情況肯定也好不到那去。
而且自己又派出了使節團,按照後世在史書上得到的恍惚印象,蒙古人得耶律楚材漢化之後,政治方麵正在逐漸成熟。相信這次張士元的蒙古之行,定然能得到政治眼界不弱的耶律楚材支持。雖然劉威很想親自寫一封信招攬一下耶律楚材,但又覺得時機未到,也就隻好靜觀其便罷了。總之,劉威料定,就算蒙古人想要派軍報複,也必然是來年開春以後的事。
而東南麵,則更是好辦。如今蒙軍已然強占了安徽,就算宋朝的軍臣有著不弱的政治覺悟,也必然不敢抽調抵抗蒙古的一線部隊來以卵擊石,光是看看眼下停在涪州的趙彥呐那熊樣,就可見一斑。
而自己雖然派了小張彬去羞辱宋帝,但私下裏還是命副使魏霈找找機會向宋朝表現出一番意圖媾和之意。當然,劉威還特別交代魏霈,必要時不妨在那些傻瓜麵前演一出“身在漢營心在宋”的好戲。那魏霈自然也是個機靈人,不消劉威多說。
解決了外交方麵的問題之後,接下來就是軍務和政務。政務自然不需要劉威操心,有丁黼這一班通達政務的人,什麼時候都給處理得妥妥當當的。這個時候才剛立國本,也沒必要實行什麼土地改革、法律改革,先是按照當時的人文環境和慣例把統治區安定下來才是要務。劉威向來就相當鄙視那些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一穿越就大搞什麼什麼革命、什麼什麼改革,一副“後世先進經驗絕對萬能”的惟物主義教條般的嘴臉。孰不知“隻有順應時代大潮的,才是最正確的”這個道理。就算在後世,不也是喊出了要建設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中國”麼!
因此,劉威除了將政府機構稍微改革以增加辦事效率之外,其他方麵則完全不插手。當然,那個什麼對地主階級和貧下中農階級的“均地、均權、均利”以及“土改”自然是在計劃中的,畢竟後世的經驗教訓擺在那裏,小農經濟隻能起到維持和延續資本主義封建社會的作用,無法在後期的純粹資本主義工業社會中zhan有一席之地。但是現在就改革,顯然是太早了點,還是維持原狀靜觀其變好了。畢竟宋朝也是中國曆史上對外貿易和資本主義萌芽發展的時代,如果不是蒙古滅國式的入侵,說不定第一個步入資本主義工業社會的國家正是大宋。
而軍務方麵,則更不需要劉威操心,畢竟成都大勝的“天威”擺在那裏。而且丁黼那些人搞政務是一把手,搞軍務更是不在話下,早把一切都處理得妥妥帖帖的。此時,成都城尚有近三萬部隊,由劉威最是心腹的盧氏兄弟製統。而馬正駐守文州扼陰平道,王連守劍門扼金牛道,曹正守重慶與趙彥呐對峙,再有三人手上所掌握的“天雷”之利器,基本上整個西川之地,便已是固若金湯了。
因此,劉威閑來無事,便隻有搞一些發明創造消磨時間了。
此時,就在成都皇宮的劉威寢宮裏,正有幾個人影忙碌不休。隻見偌大一個寢宮正殿之內,不但擺上了三、四條做木工用的馬凳、木床,甚至地麵上還鋪滿了一地的木屑。隻見一身牙白便服的劉威此時正在拚裝著一個古怪的木箱。半響,劉威向身後一名唇上有一層細細絨毛的少年說道:“明華,找一個三號齒輪給朕。”
那少年聽劉威命令,手腳麻利的就從箱子當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質齒輪遞了過去。
這少年本名陶潛,字明華(由書友陶野青扮演)。此時剛滿二十一歲,乃是大宋荊湖路常德人,家中書香門第,本是成都書院的一名貢生。不過此子自幼才華出眾,卻酷愛奇技淫巧之物,在成都書院的眾多士子之中被視為異類。
而他今日之所以在此,說起來也是奇事一件。
卻說這陶潛自小喜歡奇技淫巧,自從得知同為學子的播州冉氏兄弟竟然光憑一個沙土泥石做的盤子就混了個官兒之後,心中很是不甘。便想著也做點什麼東西出來換個官兒當當,這一來二去的,他竟然想出了製作一個巨大孔明燈的想法。
這巴蜀之地本有正月裏燃放孔明燈祈福的慣例,當時的孔明燈多是一尺直徑的圓柱形狀,燈下綁有火盤,盤上盛有火油燈心,依靠燃燒之後的熱力升空。這陶潛雖是突發奇想,卻也真有手段,竟然讓他做出了一個三丈直徑,六丈高低的孔明燈來。誰知道試放之日,由於高空風大,卻把這孔明燈點成了“天燈”。燃起來的殘燈又剛巧向成都皇城飛來,當下這陶潛自然就被公安軍以“意圖謀反,蓄意縱火、欺君罔上”的罪名給拿了,鎖進“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