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說的沒錯,實際還用不著一兩天,隻幾小時過去,冷清的譚家就熱鬧起來。

先是自南美歸國的譚社會,風塵仆仆走進家門後便問何曉穗:“就你一人在家?”

“是啊。”何曉穗替他把衣服掛起來,說,“中秋節都是我一個人過的,譚稷明不知道去哪兒了。”她看袁偉一眼,“這幾個孩子好像都知道,卻一個也不肯和我說,心都操碎了,等他回來你好好兒管管。”

譚社會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問袁偉:“你不是說他們今天回來嗎。”

袁偉看了看表:“快了,他們已經下了飛機,再一會兒就到了。”

這二人的回國顯然有些倉促,原因是袁偉暗中和譚稷明結合,一方領著項林珠回北京,另一方說

服譚社會回國,四人彙合的地兒就選在家裏。

袁偉的出發點特簡單,這倆苦命鴛鴦,三年分離拆不掉,破紀錄台風拆不掉,拆不掉怎麼辦,推一把吧,怎麼說他和譚稷明也是好兄弟,又因著和譚社會的關係,他暗中幫忙相較別人而言效果應是最大。

於是他一路上都在盡量以譚社會認可的方式去說服,譚社會始終麵不改色,雖沒說什麼誓死反對的刻薄話,但也沒表個好態,至於他心中具體怎麼想,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小時後,當衣決飄飄的譚稷明攜手長發飛揚的項林珠出現在種滿榆木的小院兒裏時,正擱沙發上品茶的何曉穗驚得張大了眼。

那會兒剛好夜幕降臨,室內燈光隱隱照亮屋外的景,瞧不太真切倆人的麵目,隻依稀能看出譚稷明帶著一姑娘。接著,便準確瞧見他攜著那姑娘進了屋。

何曉穗上下打量她,震驚不已:“你不是小項嗎,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會來這兒。”

兩小時前她聽見袁偉和譚社會對話,知道譚稷明會帶回來一人時就問袁偉那人是誰,袁偉賣關子,隻說等人到了就知道了。再問譚社會,譚社會也不吭氣。

她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項林珠,這可是當年為了學業拋下他走掉的女人。

“正好大家都認識,客套的話都省了。”譚稷明說,又招呼項林珠,“你跟這兒坐。”

項林珠和何曉穗打過招呼,轉頭時看見沙發上的譚社會。

譚社會仍舊留著莊重的二八分,三年過去他兩鬢的白發多了不少,眼袋的細紋也增加不少,不苟言笑的神態雖照樣刻板不親近,卻無端多了幾分老者的祥態。

他抬眼和項林珠對視,接著放下茶杯站起來往書房走,丟下一句:“過來一趟,我們談談。”

項林珠趨步跟過去,卻見譚稷明也緊緊跟上來。

她轉頭製止:“叫我又沒叫你,你在這兒待著,別跟著我。”

“不行,我得跟著……”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來幹什麼。”又看著他,“你不相信我能解決嗎?”

他微抿了唇峰點點頭,眼含著笑意往後退了幾步,接著轉身去招呼何曉穗。

“來,媽,看看我們給你買的中秋節禮物。”

“……”

先說一前一後走進書房的倆人,譚社會雙手背在身後,行至落地拱窗跟前時轉了身,站在高背椅旁邊微傾了脖子看著項林珠。

“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月前。”

她穿著齊踝連衣裙,頭發柔軟順滑,小跟皮鞋幹淨整潔,乍瞧過去和三年前一樣乖巧嫻靜,細瞧一遍又多了幾分大方自信。

“聽說你三年學完五年的課程?”

“是。”

“這三年你們沒聯係?”

“沒。”

書房右側是麵實木書櫃,譚社會在燈下的影子湮沒進深藍色地毯的圖騰裏。

他似思考幾秒鍾,又問:“為什麼不聯係?”

“這是你唯一的條件,我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