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敞開好幾天,不會有小偷吧?”
“應該不會。”譚稷明說,“一顆釘子也沒有,還這麼高,誰能爬上去。”
“也是。”項林珠道,“這麼大的台風,誰家沒遭受點兒損失,小偷大概也顧不上幹活。”
譚稷明煞有介事的點頭:“有道理。”
倆人的視線從頭到尾沒離開過樓上。
“回頭找人給弄弄。”他又看著她,“怎麼著啊,沒地兒住了,要不跟我回北京?”
“行。”她說:“不過走前我得跟所裏打聲招呼,我已經報了考博的名額,導師現在還在青島,我還得去他那兒報個到。”說著又想了想,“倒也不是太要緊,不一定非要跟著他學,我選個離北京近的地方,北戴河的科研站就很不錯,要不我上那兒考吧。”
譚稷明動也不動看著她,柔和的眼神配上陰沉的天,很是溫柔無害。
“不是報的中科院王書記的名麼,我聽說被他挑中的學生都很了不起,咱資質夠格才能被人挑中,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浪費,你隻管學你的,我到哪兒都能做生意,我跟著你就是了。”
項林珠也溫柔的看著他,沒說什麼,隻是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聰明的人類有時很愚蠢,極淺顯的道理非得繞這一大彎子才弄明白。其實很多事情互相理解著退讓一步,什麼坎兒都能過去。
因著研究所對麵的房子過於殘破,譚稷明不主張跟那兒住著,項林珠回去後簡單拾掇一陣就跟著他去了附近的酒店。二人打算住一晚再去所裏報到,然後飛去青島見王書記。
幾個來回過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夜幕降臨時他們跟房間簡單吃了頓飯。
素色窗簾遮住滿屋暖光,小茶幾上擺著兩隻茶具,中間的小瓷瓶裏還插著一支鮮花,打開的電視機正傳出慣有的動靜。
譚稷明光著身體,穿了條平角褲躺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盤裏洗淨的水果。
衛生間不時傳來水聲,他頭也不回嚷嚷:“寶貝兒你幹嘛呢?”
“給你洗褲子。”
隔著一間房,項林珠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聽不太真。
他隨即端著果盤從床上起來,趿著拖鞋跟去衛生間。隻見水龍頭還大開著,盥洗池裏圈了半池冒著泡的水,她正往浸濕的褲腿上抹肥皂。
譚稷明貼著她,往她嘴裏塞了塊兒水果。
臉上露出笑來:“就這麼被你拿來水洗,這下不能穿了。”
“有什麼不能穿的。”她麻溜的來回搓著,“你看這褲腿上都是泥,拿去幹洗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處理好,我們不是趕時間麼,洗洗晾幹接著穿,誰知道你幹洗還是手洗的,沒什麼影響。”
見她吃完了,他接著往她嘴裏塞東西。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想怎麼著怎麼著吧,給啥穿啥,你要不給我就這麼穿條褲衩出門也沒什麼,反正我不在乎。”
項林珠笑:“你不在乎別人在乎啊,就這麼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性騷擾呢。”
他使壞:“什麼騷擾?”
她掀起眼皮半怒半臊瞪他一眼,他還不要臉的貼過去,雙手貼著腰線,嘴巴貼著耳朵。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騷擾什麼來著?”
因為湊得極近,他聲音變得很低沉,輪到尾音竟輕飄飄若有似無。
眼瞧著那雙手已經摩挲著一路往上,懷裏的女人卻抬起一雙玉手,就著滿手的泡沫朝他臉上彈去。
“不要臉。”
他猝不及防,被飛濺的泡沫蓋了一臉,連頭上都沾著一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