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時瞠目結舌,洋洋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凝固在臉上。上官賢似乎有些不信,又問:“那你倒是說說,方才從門口進來時,往左數第三個屋簷下麵栓風鈴的繩子是什麼顏色的?”
“綠色。”隻覺得腦海裏如同過電影一樣劃過方才的場景,杜秋微不假思索地答道。
眾人麵麵相覷,上官賢臉色青白不定,過了許久終於道:“想不到姑娘竟有這過目不忘的本事。”
“過目不忘?”一個年輕武者驚詫道:“我聽說第一美女殺手水琳瓏就有這樣的本事,難道是她姐姐?”
旁邊有人反唇相譏:“什麼姐姐妹妹的,水前輩的年齡都可以做娘了。”
年紀稍微大一些一人即刻勸道:“你們不要再胡亂臆測了,莫對亡者不敬啊。”
被人稱讚,杜秋微臉上微微有些紅暈:“還有——上官前輩,你,你剛才流血了。”
上官賢不由得把手往衣袖中藏了一些,仿佛沒有聽見她說話,轉身對周圍的人道:“你去看看雲小弟的傷勢如何了。”
最先指責顏臻傷人的步雲樓屬下有些不樂意了,隻見他上前拱手一禮,麵上愁容戚戚:“上官前輩一向公允得當,想必會給步雲樓一個說法。”
此刻有人冷笑,那人抬眼一看,站在自己麵前的赫然就是那被自己指責對雲陌下手的那女子。隻見她眉目清冷,匕首拿在手中,卻如架在他脖子上一樣令人膽戰心驚。
僮仆打扮的年輕男子有些害怕,卻並不心虛,回敬了她一個蔑視的眼神。
上官賢假意勸慰道:“大家冷靜一些,雲公子之事,定有結論,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哼,你這裏的茶誰敢喝?”阮沁眉目一冷,帶上一抹譏諷,“喝了不就和那可憐蟲一樣倒下了嘛。”
一個背著藥箱,書童模樣的男孩走了過來,垂首斂眉地站著。顏臻冷然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男孩低著頭,落落大方地道:“我家先生說,雲公子中的毒是甘劍子,普通人服食無作用,若曾中劇毒,或者接觸過讀毒物的人就會立即斃命。雲公子他……怕是已經不行了,請步雲樓各位兄弟節哀順變,小的與先生告辭了。”
眾人不曉得何種緣故,竟然都沉默起來。唯有顏雪拍手笑道:“好哇,這下可算找著下毒之人了。”
“你是說,給我們茶盞裏下毒的就是他?”杜秋微詫異道。
阮沁冷哼一聲:“這還有假,明明就是他了。任公子,我聽說他與你關係不錯啊,怎麼連你都要加害?”
任傾歡麵色冷峻如鐵,隻見他緩緩起身:“下毒之事還未有定論,如今我們要先確定的是殺他的人究竟是誰。茶水下毒一事,說不定就是那個要殺他的人所做的,為了掩人耳目,嫁禍他自身。”
阮沁不屑道:“殺人哪裏會這麼麻煩?直接在毒針上染了斷腸草之毒不就行,還用得著費兩步?依我看,這兩個用毒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
上官賢卻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道:“雲陌隨身佩戴的香囊呢?”
“在我這裏。”身邊小僮奉上一個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