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立刻按住顏臻的手:“不要心急,以免被人利用。”
顏臻臉色青白,幾次竭力抑製站起來的衝動。卻見獨孤鴻影麵色如常地問道:“你……到底是何用意?”
上官賢微微一笑:“我聽說端木盟主曾經給平西王立國軍令狀,若郡主有個什麼閃失,他願意以命相抵,是嗎?”
獨孤鴻影並未回答,而是言了其他:“敢問貴派要誓約書作甚?那東西有名無實,就算給了你,北方門派也未必會聽你號令。”
上官賢直言不諱:“誓約書不過是個門麵,猶如衣裳,穿不穿都可,隻是穿上才像個人樣。南方武林既然有與端木家爭鋒之心,當然也得拿出些麵子上的東西。”
“若你們想要挑戰,北方聯盟隨時奉陪。”獨孤鴻影淡然道,“但是挾持郡主,逼要物件,似乎令人不齒。”
任傾歡笑了:“既要作為,何記途徑?端木家統一北方武林的時候,不也動用了婉約宮的力量嗎?還有武當派一事,若不是他坐視不理……”
“住口!”阮沁眉目間閃爍著寒光,“你不要血口噴人!”
任傾歡麵露不屑,假意搖頭一歎:“看來武當派滅門一事,的確是北方聯盟不可告人的黑幕啊。”他抬頭一看,又是嘖嘖數聲。
杜秋微順勢一望,不由得尖叫出來。雖然距離不近,卻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段菲菲脖頸上的鮮血順著衣襟流下一道血線,又蔓延上蘇澈的衣袖,蜿蜒曲折的,看得人心驚肉跳。
她的神情是強忍著的痛苦,嘴唇也抿得緊緊的,而蘇澈麵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仿佛事不關己。
他怎會變成這樣?杜秋微努力回想著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他,心裏五味雜陳。然而還未待她多想,身邊一道影子就衝了出去。顏臻踏著絕頂輕功,幾下就躍上對麵二層,立在蘇澈對麵。一個眉目清冷,一個神峻如常,就這樣靜靜地對峙。段菲菲拚命朝她做手勢,她卻渾然不覺,拔出匕首,睥睨朝他一指:“放了她。”
“雲公子,你怎麼樣?”就在顏臻踏上二層的時候,一層有人發出驚呼。上官賢連忙走了下去,搭脈半刻,眉間斂起。
上官賢撥了撥他的衣物,指尖拈起一根閃閃發亮的銀針:“這上麵有劇毒。”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上官賢倏地起身,“快,快找大夫,否則有性命之憂!”
旁人大聲驚呼:“什麼!雲樓主他,他……”
有人似乎想起來什麼,急忙指向二層的顏臻:“是她,就是她做的!我看見這個女的剛才躍上二樓之前回過一次頭,然後雲樓主就倒下了!”
“這位小兄弟。”上官賢瞥了一眼顏臻,對那人說,“你能否肯定?有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
“當然肯定了。”那人雙手叉腰,似乎對他的懷疑很是不滿。
顏臻的注意力不禁轉移到他的身上,語氣肅殺:“莫要含血噴人,你親眼見著了?”
那人理直氣壯地指著她喊:“自然!就是你,你不要抵賴!”
蘇澈輕輕一笑,段菲菲輕呼一聲,已被他往後拖走。顏臻發步直追,蘇澈撒下一把白煙,朗聲道:“若我告訴你,郡主中了我獨門劇毒,沒有解藥一個時辰就毒發不治,你還要帶她走嗎?”
蘇澈自知敵不過顏臻,所以盡量不與她正麵交手,而用了這樣卑齪的伎倆。顏臻似乎忌憚著什麼,瞬間停住腳步,不再往前。煙幕中蘇澈與段菲菲消失不見。顏臻握緊手中的匕首,指節按得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