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是為了她?”
“正巧路過此地,便來看看我親愛的‘胞兄’。”
男子嘻皮笑臉地道。
“這爛借口沒人會相信。”
男子的眼光投向盈綺,“果然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若被你糟蹋了就太暴珍天物了,不如讓我帶回山中,當我的女人較為恰當!”
“收回你的目光。”禦凱冷冷地說。
“連看一眼都不行啊?”真小氣!
“你是來找我吵架的?”
“不是。”男子將手中的資料跟畫像丟給他,“這是她的身世資料及畫像。”
禦凱打開畫像,一位傾國卿城的美女立即呈現在眼前。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山棟師父要我拿來的。”
“山棟?”
“就是沙漠巫師的意思。”男子解釋著。
“自小收留你的師父居然是巫師?”禦凱不敢相信。
男子的體格較禦凱頎長,卻不似禦凱那麼壯碩;看似毫無威脅性,但若是接近他,才會明白他溫文儒雅的外表全是騙人的,他比任何人都來得危險。
男子聳聳肩,答非所問地說:“我看,你最好對她好一點,否則我會把她帶走。”
“她在井口裏下毒,令整個軍隊要熬過七天沒有水的日子。”她身上的香氣是他發現的關鍵。
男子詫異地揚起眉,“你早就知道她的身分了?”
“是她那雙過於漂亮的眼睛提醒了我。”他避開話題。
“不能怪她,這是你欠她的。”男子意味深長地道。
“是我領兵失敗?”
“我可沒那麼說!”
但他的士兵們擅自喪心病狂地殺人,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不拐彎抹角地指桑罵槐的技術真是高竿,一點就擊中他的失敗處。
禦凱將畫像及資料丟在一旁,“她再不醒,我就搖醒她!”
“全族的人換九條人命,你們扯平了。”
“你這是對她心軟?”
“老實說,她很美,連我都動心了!”男子故意垂涎欲滴地說。
“滾回你的深山去吧你!”禦凱啐道。
“喂!我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胞弟’。”男子輕蔑地撇撇嘴。
對於這個見不得光的身分,他沒多大的感覺,況且,八歲之前被人指指點點慣了,他也無關痛癢,直到他皇額娘死後,他才被山棟師父帶到山中,從此就沒人再見過他。
“立太子的日子即將近了,怎樣?想不想跟我回去分那塊大餅?”禦凱提議著。
“我沒興趣。”男子哼了一聲。
“可是皇阿瑪……”
“叫那老頭死心吧!他派來的人是找不到我的。”
“我可以提供線索!”他很樂意。
“你找死!”男子眉一挑。
“遲早你還是要回去的。”禦凱語重心長地道。
“這鬼地方你住得下去就夠驚人了,竟還學會了未卜先知?”男子諷刺著。
“卻比你出神入化的功夫差太多了。”
男子戴上草帽,顯然是想回去了,“下次見到你時,希望能換條路,畢竟讓訪客一路幹飲風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
“不多留一會兒嗎?”
男子搖頭。他們還會再見麵的。
他躍向黑夜,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這就是他,行蹤讓人捉摸不定,難怪康熙派出的一於人馬,全徒然無功地返回。
禦凱撿起丟在一旁的畫像與資料觀看著,忍不住又將視線移到盈緒臉上。
“沁木爾公主……”
她為何處心積慮地接近他這時全有了答案,她是為了複仇而來!
多麼有趣的計謀啊!如果不是她在井口下毒,引起他本能的防範,否則他到現在還不會知道,她便是溫氣池畔的奪命女子!
很好!她竟敢把他耍著玩。
禦凱憤怒地丟下畫像,將男子方才所說的話全丟在腦後。她下毒害了那麼多人,他真該將她斬首示眾的!
然而,他卻舍不得她那美麗的脖子被利刀砍斷。
既然她擺明了要他的命,那他何不陪她玩玩?
他將她的衣裳撕得粉碎,把玩著一包包精細的毒粉。沒有了這些東西,看她還有什麼招數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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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哪裏?她覺得好柔軟、好舒服,不想醒過來了,這是她在沁木爾的床,對不對?
雖然不想,但她那雙瑩瑩杏眼還是張開了,她愣愣地看著高大的白色帳篷頂端。
她怎麼會在禦凱的營帳裏?
依稀記得昨天她被三名士兵給抓住,之後她……
咦?後來怎樣她怎麼想不起來?
她慌張地想下床,掀開棉被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她不禁錯愕地用棉被包住身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了?她再次努力地回想,腦海中回蕩著禦凱殘忍地站在一旁,任由他的屬下們猙獰地侵犯她……
她急忙地看著自己的左手臂,隻見那殷紅的守宮砂還在……幸好,她沒有被侵犯。
她無意中碰到了一樣東西,她低下頭,發現那是自己的畫像,霎時,她熱淚盈眶。
那是三年前她及笄時,她的阿爹親手替她畫的!
當時,清兵不斷地侵犯沁木爾,他們遷移再遷移,這幅畫也因此不見,沒想到現在卻出現在禦凱的營帳中。
她驚慌地拿起畫像旁那些散落的紙。天啊!他調查她,知道了她的底細!
她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待在這兒了,若是他先下手為強,那她報仇的機會就微乎其微。
她隻求精明的禦凱還沒發現她在井口裏下了毒……對了,她的衣物呢?她好不容易弄來的毒粉呢?
沒有它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如何跟他鬥?
她裹著棉被困難地下了床,心慌地找著,當在床底下看到她那被撕得粉碎的衣裳時,柔嫩的臉登時轉為蒼白。
禦凱真要逼得她無路可退!
目前首要之急便是要設法脫身,但她這個樣子如何走出營帳?隻怕還沒到門口,她就被那群覬覦她美色的士兵們,輪暴到斷氣。
難道上天真要亡她?她喪氣地坐在床榻上,不由得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