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詩脫下大衣,裏麵是一條全身的白色百褶裙。
“這兒什幺東西最好吃,給我們介紹一下。”秋詩一麵翻菜牌,一麵問。
“麻油雞。飯後當然還要吃寧波湯丸。”
“全依你!”
吃飯的時候,左天培對夢詩說:“馬小姐,我……”
“吃飯,菜冷了不好吃!”夢詩根本不看他,自顧自吃。
“夢詩,天培想跟你交朋友,他是誠意的,”秋詩放下筷子:“過了年,你們都不再是孩子,不要再鬥氣了,做個好朋友吧!”
“誰有閑情鬥氣,大姐,你吃飽了沒有?我還要回寫字樓工作呢。”
“不能多聊一會?”
“改天吧!”夢詩一招手,一個侍者過來,夢詩說了幾句話,他把一隻金盆遞上來,夢詩用筆簽了字。
“夢詩,你幹什幺?”
“簽單,今天我請客。”
“那怎幺可以,說好我做東道的。”
“我有原因,第一,兩位光臨敝酒店,乃是捧場,我自當為酒店致謝。第二,我未欠任何人之情,下次,亦不會有人來找我。”
“夢詩……”
“兩位,失陪了!”夢詩拿起了外衣便往外走。
秋詩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夢詩的脾氣就是這了。”
“我明白,大姐……”
左天培是個言行一致敢作敢為的人,以後,他每天必去接夢詩下班,夢詩當然不會坐他的汽車,直至有一天,夢詩指住他說:“明天你再來,我就報警。”
“我沒有做壞事,隻不過想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車!”
“我替你開車,你可以省點氣力。”
“省力?開車是我的一種享受,你別來剝奪它。”
“夢詩……”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夢詩大發脾氣:“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更討厭,更無聊!”
“傷害別人,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我是與世無爭的,更說不上傷害他人。”
“但是,你傷害了我的心,傷害了我對你的真誠!”
“別花言巧語了。我不吃這一套的,你還是去騙那些無知少女吧!哼!”夢詩上了自己的汽車,呼的一聲就把汽車開走了!
左天培坐在汽車裏,他緊緊握著汽車的駕駛盤。
第二天,星期日.夢詩為了搶泊車位和幾個阿飛爭吵起來。
“喂,這車位是我們首先發現的,”有個長頭發,長胡子的亞飛由汽車裏衝出來:“你怎可以就這樣把汽車泊進去?”
“車位空著就泊進去。”
“可是,車位是我們發現的呀!”
“發現有什幺用?你們有本領的就把汽車先駛進來。”
“卜比,怎樣了?”其餘三個人也由他們的汽車出來。“快叫她把汽車開走,車位是我們的,她應該懂規矩。”
“車位是你們的?你們買下來?”夢詩關了車匙:“我隻知道一個規矩,要泊車,必須先喂那吃角子老虎機。”
“啊!這小嬌娃實在標致。”沒長胡子的笑:“如果你肯陪我們看一場電影,我們就把車位讓給你!”
“下流,無賴。”夢詩下了車,鎖上車門。
“省點氣吧!查理,這個女人冷得像冰。”卜比說:“立刻把你的汽車駛出來,否則,你將會後悔!”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話。”夢詩把角子放進老虎機裏。
“你是趕著去赴情人的約會吧!等你幽會完畢,你會發現你的汽車……”
“麵目全非,油箱裏滲了水,車胎放了氣,甚至連車輪也飛跑了,是不是?很好,謝謝你提醒我!”
“喂!你在寫什幺?”
“抄車牌,萬一我的汽車……”
“你抄我們的車牌幹什幺?”
“要是我的汽車少了一塊鐵,我會去報警控告你們!”
“什幺?”戴帽子的阿飛舉起拳頭:“如果你是男人,我打死你,快把汽車開走!”
“不!永不!決不!”夢詩冷笑著:“警告你們,別打壞主意,我不是好惹的。”
“喂……”
“叫什幺?她已跑進美容院去了。”
“怎樣對付她?拆了她的汽車?”
“不,她很厲害!”
“尊尼,這口氣,你下得了嗎?我們四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欺負!”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數天後一個夜裏,夢詩很晚才下班。酒店的停車場靜悄悄的,看守停車場的人,大概是開小差,喝酒玩紙牌去了。
夢詩一直覺得酒店對停車場的管理欠妥善,她準備在下一次開業務會議時,提出來討論,她的提議一直得到董事長的支持。
她低頭走向自己的專用車位,那兒燈光昏暗,她還沒有走近汽車,突然有幾個男人,在黑暗中竄出來。
夢詩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定神一看,啊!竟然是以卜比為首的四個阿飛。
“幹什幺?”夢詩喝問。
“想你,患了單思病。”查理嬉皮笑臉:“是來找你醫病的!”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卜比去拉夢詩:“我喜歡你的鑽石表,哈,這戒指也很名貴,拿來,全拿來!”
“你們這班強盜,色狼,警告你們,快放手,不然的話……”
“叫救命是不是?你們女人真沒用,動不動就叫救命!”
“你……你們到底是要怎樣?”夢詩又驚又氣。
“沒什幺,我們的汽車在那邊,乖乖地上車,跟我們回家,做我們的小老婆。”
啪!一個巴掌打在查理的臉上。
“哈!哈!打者愛也,越辣的女人越有味道。打得好。打得妙……”查理毛手毛腳,夢詩掙紮;尊尼拉住她,本來,夢詩最不喜歡高聲求救,但此時此地,她不能不叫:“救命……”
卜比用力掩住她的口,四個人合力推她上車,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飛踢出一條腿,啪!踢中了查理的胸膛。
“誰?”卜比怒叫。
“放開那位小姐!”穿著奶油色西裝的左天培,由黑暗中走出來。
尊尼看見隻有一個人,鬆了一口氣:“放人?憑什幺?”
“就憑這個!”左天培高舉起兩個巨大的拳頭。
“小胡、查理,你們不要放那女的走,我和尊尼對付這臭小子。”
夢詩被手帕塞著口,她隻有不斷掙紮。
左天培連忙過去解救她。
“唏!”卜比在他背後踢了一腳,左天培身一側,抓住卜比的腿,把他往後一推,卜比仰倒在地上。
尊尼撲過去,想阻止左天培救夢詩,左天培出其不意,轉身一個橫掃腿,尊尼下盤受襲,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左天培不停留,轉身握拳攻向戴帽子的頭部,他手一鬆,打了幾個蹌踉。
左天培一手拖住夢詩,左足飛踢,啪,啪,啪,賜中了查理的顎,胸,腹。
DUG,彈簧刀彈跳而出的聲音,夢詩回頭一看,四個阿飛已把身上的短刀小劍,全拿了出來。
夢詩看了左天培一眼,左天培說:“快走!我的汽車在前麵。”
“你……”夢詩忘了她和天培之間的憎怨,她隻是覺得不應該拋下患難中的朋友。
“不要管我,你不適宜留在這兒,聽話,立刻離開,唏!”天培一麵招架一麵說。
夢詩很明白,她不單隻不能助左天培一臂之力,而且,留下來隻有負累他,因為天培要照顧她,自然不能專心應付四名阿飛。
她願意聽左天培的話離去,她剛走,尊尼立刻衝過去想抓住她,被左天培抓住他的衣服扔了開去。
尊尼用刀刺向左天培,左天培剛好閃過,夢詩雖然逃走,但一步一回頭,她看見五個男人正在拚個你死我活。
左天培沒有誇張,他的確是個有武功的人,他的拳腳快;狠,準,個子雖然高大,但身手十分靈活,反應敏捷。他手無寸鐵,以一敵四,可是,他從未倒過一次。
夢詩離開停車場,她並沒有拋下左天培獨自逃跑,她回到酒店,找到了當值的保安主任,一方麵報警,一方麵引保安主任和保安人員,到停車場拘捕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