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停車場管理員,也聞聲趕到。

夢詩奔前,看見尊尼、查理。卜比已躺在地上呻吟,留下戴帽子的小胡,喘著氣和左天培糾纏。

保安主任和另一個保安人員把小胡拉走,左天培撥了撥頭發,氣不喘,麵神安定。

“受傷了沒有?”夢詩像是跟老朋友談話,現在,左天培在她的心中是個英雄。

“沒有!”

“你的西裝外衣呢?”

“剛才脫下來擋他們的刀,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我替你找找看!”

“不要找,西裝已經被他們割破!”

“改天送你一套,”夢詩看見左天培雪白的襯衣袖子,正在滲血,好大好大的血花:“你受傷了!”

“皮外傷,沒關係的!”

“痛不痛?讓我看看!”

左無培受傷的手被捉起,痛得他皺眉又咬唇,他就是不肯哼一聲。

“傷口很深,非要去醫院不可!”

“大麻煩,回家搽點止血藥水,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夢詩走過去,對保安主任說:“左先生受傷,我要陪他回家,如果警方要問話,請他們隨時找我。”

“馬經理,你放心,這兒交給我好了!”

左天培向前走,夢詩問:“你往哪兒走?”

“回家,我的汽車在前麵。”

“你的手臂仍然在滴血呢?你怎能開車呢!”夢詩用手帕紮住他的傷口。“讓我送你回去吧!”

“太麻煩!”

“我還沒有謝你呢!”夢詩帶領左天培上了她的跑車,很快,就駛離停車場。

“我該向哪一個方向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家在哪兒?”

“考慮?你想去醫院醫傷,好極了,我送你去!”

“不,你誤會了,我正在想,該去哪一個家?家不能回,別墅不能去……”

“你到底有多少個家,多少個太太?”夢詩竟然有一絲的妒意。

“唔!家有三個,太太可沒有。表嫂沒告訴你我是王老五?”

“為什幺有三個家?”

“爸爸媽媽住在山頂老家,祖父祖母住別墅。牧場,是我私有的!”

“牧場?不是在澳洲嗎?”

“這兒也有。我養了幾頭名種馬,牧場不遠處有一個山林,放假我總喜歡騎馬到山林去玩。有時候,我還會攜獵槍去打獵。”

“哈!藏有攻擊性武器。”

“我的獵槍領了牌照的!”

“喂!大少爺,老半天了,你還沒說去哪一個家,我該朝哪條路走!”

“爸媽見我受了傷,一定會大驚小怪。奶奶和爺爺可能會嚇得暈過去,我要費很多唇舌,才能令他們相信我隻不過受了點輕傷。我看,我還是應該回牧場。”

“好,我送你回去!”

“可是那條路很長,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你還是讓我乘出租車吧!”

“坐出租車,你為我受傷,我拋下你,那太沒有良心了吧?”夢詩繼續開車:“傷口還有沒有流血?”

“你包紮得好,已經止了血。”

“很好!車前麵那個小箱子有酒,你喝點鎮鎮痛。”

“你喜歡在汽車裏請人客喝酒?”

“沒有人客坐過我的汽車,那兩瓶酒是老板送給我爸爸的。”夢詩問:“方向沒走錯吧?該拐彎的時候你要告訴我。”

“遵命!”

“噢!……天,該到了吧!”夢詩的手已經麻了。

“到了,看,左麵是馬房,中間是車房,右麵是房子。”

夢詩把汽車駛進汽車房。“我替你包紮好傷口立刻就走。”

左天培帶頭領前,夢詩四處張望:“怎幺?這兒隻有你一個人?”

“還有老林倆夫婦,老林替我打理馬匹,林嫂收拾房子。”左天培在地氈下拿出一條鎖匙,他把門打開,亮了燈。

這間兩層高的房子,外牆是鋼筋混凝土,屋內全部是名貴柚木,木的窗,木的梯,木的門,木的地板,木的樓梯,木的天花板,木的家具。牆上掛著槍,和動物標本,很有牧場風味,很男性化。

“要不要喝咖啡?”

“把藥箱拿來!”

“不喝點東西?”

“我不是來喝東西的,快!”

左天培走進浴室,把一大堆東西拿出來。

夢詩撕破了他的衣袖,傷口全露出來,很長很深的一條傷痕:“先洗傷口!”

“用火酒?”

“消毒呀!你怕痛?”

“怕痛才怪呢!”

夢詩知道他很痛,要是換了她早已痛昏了,用火酒洗傷口,洗了一次又一次,挨得住才奇怪,可是,左天培始終沒哼一聲。

夢詩頗欣賞他的勇敢。

“全部完工了,包紮得還可以吧!”

“簡直是護士。”

“我該走了!”夢詩看了看表,叫起來:“已經深夜兩點鍾。”

“唔!你回家的時候,已經天亮。”

“啊!天主,我不想動,我累死了!”

“我開車送你回去!”

“要是你的傷口再爆裂,你會流血不止,你知道嗎?由這兒到我家,要開兩個多鍾頭的汽車。”夢詩看了看樓梯:“樓上樓下都有房間?”

“是的。”

“你住樓上?”

“不錯。”

“那很好,今晚我決定不走了,在這兒渡宿一宵。”

“你?……他似乎不相信:“你會在這兒留宿?”

“沒有辦法,我實在不想動,也不能再開車,怎幺樣?不歡迎?”

“可是,這間房子,隻有我們兩個人,老林倆夫婦住在車房後麵的小屋。”

“那好吧!我住車房,我可以躺在汽車裏!”夢詩說著,拉起手袋便往外走。

“夢詩!隻要你喜歡,歡迎你。你住二樓第二個房間吧!”

“你這人真妙,你剛才聽見我留下來,緊張得什幺似的。現在又要我和你住在二樓。”

“二樓第二個房間,是我姐姐的,裏麵有女孩子需要用的東西,也有新睡袍,至於我,我可以往樓下的房間。”

“主意不錯,就這樣決定了!”夢詩說著,已步上樓梯。

“夢詩!”

“嗯!”

“睡前別忘了下鎖。”

“你倒是個正人君子,晚安!”

左天培目送她的背影,覺得這女孩子,非常非常的特別。

夢詩一整晚在做夢,每個夢都有左天培,看見天培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能幹,他像個英雄,像個勇士。夢詩喜歡有男子氣慨的男人,喜歡大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隻有這種男人,才有安全感。

她在夢裏笑了,因為她在夢中做了英雄臂彎上的美人。

“咯,咯,咯,”有人敲門。

“唔……”她翻著身。

“夢詩,夢詩!”左天培叫著。

“進來嘛!吵什幺吵?”

“進來!你的門不是下了鎖?”左天培旋了旋門球,發覺門真的沒有鎖上,他推門進去,看見夢詩穿著她的黑白套裝裙,和衣睡在床上。

“夢詩,該起床了!”天培站在門邊。

“嘖!”夢詩揉了揉眼睛,她張開眼睛看了天培一眼,她剛醒來的臉兒,白中透紅,像朵鮮玫瑰。

“沒下鎖,沒換衣服,就這樣睡了?”

“太疲倦,一看見床就倒下去!”

“鎖門的事呢?”

“考驗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正人君子。”

“你常常用這種方法考驗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也從未到過任何男孩子的家,昨晚情形特殊。”

“你真的是那幺信任我?假如我是個真正的色狼?”

“你是嗎?”夢詩看了看表:“十點了!我要立刻回酒店去。”

她走進浴室,一會,她出來,拉了拉衣服,照了照鏡子,拿起手袋,走向左天培:“假如他們要問口供,我會叫他們到這兒來。”

“你這樣就走了!”

“對!我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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