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管理員,也聞聲趕到。
夢詩奔前,看見尊尼、查理。卜比已躺在地上呻吟,留下戴帽子的小胡,喘著氣和左天培糾纏。
保安主任和另一個保安人員把小胡拉走,左天培撥了撥頭發,氣不喘,麵神安定。
“受傷了沒有?”夢詩像是跟老朋友談話,現在,左天培在她的心中是個英雄。
“沒有!”
“你的西裝外衣呢?”
“剛才脫下來擋他們的刀,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我替你找找看!”
“不要找,西裝已經被他們割破!”
“改天送你一套,”夢詩看見左天培雪白的襯衣袖子,正在滲血,好大好大的血花:“你受傷了!”
“皮外傷,沒關係的!”
“痛不痛?讓我看看!”
左無培受傷的手被捉起,痛得他皺眉又咬唇,他就是不肯哼一聲。
“傷口很深,非要去醫院不可!”
“大麻煩,回家搽點止血藥水,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夢詩走過去,對保安主任說:“左先生受傷,我要陪他回家,如果警方要問話,請他們隨時找我。”
“馬經理,你放心,這兒交給我好了!”
左天培向前走,夢詩問:“你往哪兒走?”
“回家,我的汽車在前麵。”
“你的手臂仍然在滴血呢?你怎能開車呢!”夢詩用手帕紮住他的傷口。“讓我送你回去吧!”
“太麻煩!”
“我還沒有謝你呢!”夢詩帶領左天培上了她的跑車,很快,就駛離停車場。
“我該向哪一個方向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家在哪兒?”
“考慮?你想去醫院醫傷,好極了,我送你去!”
“不,你誤會了,我正在想,該去哪一個家?家不能回,別墅不能去……”
“你到底有多少個家,多少個太太?”夢詩竟然有一絲的妒意。
“唔!家有三個,太太可沒有。表嫂沒告訴你我是王老五?”
“為什幺有三個家?”
“爸爸媽媽住在山頂老家,祖父祖母住別墅。牧場,是我私有的!”
“牧場?不是在澳洲嗎?”
“這兒也有。我養了幾頭名種馬,牧場不遠處有一個山林,放假我總喜歡騎馬到山林去玩。有時候,我還會攜獵槍去打獵。”
“哈!藏有攻擊性武器。”
“我的獵槍領了牌照的!”
“喂!大少爺,老半天了,你還沒說去哪一個家,我該朝哪條路走!”
“爸媽見我受了傷,一定會大驚小怪。奶奶和爺爺可能會嚇得暈過去,我要費很多唇舌,才能令他們相信我隻不過受了點輕傷。我看,我還是應該回牧場。”
“好,我送你回去!”
“可是那條路很長,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你還是讓我乘出租車吧!”
“坐出租車,你為我受傷,我拋下你,那太沒有良心了吧?”夢詩繼續開車:“傷口還有沒有流血?”
“你包紮得好,已經止了血。”
“很好!車前麵那個小箱子有酒,你喝點鎮鎮痛。”
“你喜歡在汽車裏請人客喝酒?”
“沒有人客坐過我的汽車,那兩瓶酒是老板送給我爸爸的。”夢詩問:“方向沒走錯吧?該拐彎的時候你要告訴我。”
“遵命!”
“噢!……天,該到了吧!”夢詩的手已經麻了。
“到了,看,左麵是馬房,中間是車房,右麵是房子。”
夢詩把汽車駛進汽車房。“我替你包紮好傷口立刻就走。”
左天培帶頭領前,夢詩四處張望:“怎幺?這兒隻有你一個人?”
“還有老林倆夫婦,老林替我打理馬匹,林嫂收拾房子。”左天培在地氈下拿出一條鎖匙,他把門打開,亮了燈。
這間兩層高的房子,外牆是鋼筋混凝土,屋內全部是名貴柚木,木的窗,木的梯,木的門,木的地板,木的樓梯,木的天花板,木的家具。牆上掛著槍,和動物標本,很有牧場風味,很男性化。
“要不要喝咖啡?”
“把藥箱拿來!”
“不喝點東西?”
“我不是來喝東西的,快!”
左天培走進浴室,把一大堆東西拿出來。
夢詩撕破了他的衣袖,傷口全露出來,很長很深的一條傷痕:“先洗傷口!”
“用火酒?”
“消毒呀!你怕痛?”
“怕痛才怪呢!”
夢詩知道他很痛,要是換了她早已痛昏了,用火酒洗傷口,洗了一次又一次,挨得住才奇怪,可是,左天培始終沒哼一聲。
夢詩頗欣賞他的勇敢。
“全部完工了,包紮得還可以吧!”
“簡直是護士。”
“我該走了!”夢詩看了看表,叫起來:“已經深夜兩點鍾。”
“唔!你回家的時候,已經天亮。”
“啊!天主,我不想動,我累死了!”
“我開車送你回去!”
“要是你的傷口再爆裂,你會流血不止,你知道嗎?由這兒到我家,要開兩個多鍾頭的汽車。”夢詩看了看樓梯:“樓上樓下都有房間?”
“是的。”
“你住樓上?”
“不錯。”
“那很好,今晚我決定不走了,在這兒渡宿一宵。”
“你?……他似乎不相信:“你會在這兒留宿?”
“沒有辦法,我實在不想動,也不能再開車,怎幺樣?不歡迎?”
“可是,這間房子,隻有我們兩個人,老林倆夫婦住在車房後麵的小屋。”
“那好吧!我住車房,我可以躺在汽車裏!”夢詩說著,拉起手袋便往外走。
“夢詩!隻要你喜歡,歡迎你。你住二樓第二個房間吧!”
“你這人真妙,你剛才聽見我留下來,緊張得什幺似的。現在又要我和你住在二樓。”
“二樓第二個房間,是我姐姐的,裏麵有女孩子需要用的東西,也有新睡袍,至於我,我可以往樓下的房間。”
“主意不錯,就這樣決定了!”夢詩說著,已步上樓梯。
“夢詩!”
“嗯!”
“睡前別忘了下鎖。”
“你倒是個正人君子,晚安!”
左天培目送她的背影,覺得這女孩子,非常非常的特別。
夢詩一整晚在做夢,每個夢都有左天培,看見天培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能幹,他像個英雄,像個勇士。夢詩喜歡有男子氣慨的男人,喜歡大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隻有這種男人,才有安全感。
她在夢裏笑了,因為她在夢中做了英雄臂彎上的美人。
“咯,咯,咯,”有人敲門。
“唔……”她翻著身。
“夢詩,夢詩!”左天培叫著。
“進來嘛!吵什幺吵?”
“進來!你的門不是下了鎖?”左天培旋了旋門球,發覺門真的沒有鎖上,他推門進去,看見夢詩穿著她的黑白套裝裙,和衣睡在床上。
“夢詩,該起床了!”天培站在門邊。
“嘖!”夢詩揉了揉眼睛,她張開眼睛看了天培一眼,她剛醒來的臉兒,白中透紅,像朵鮮玫瑰。
“沒下鎖,沒換衣服,就這樣睡了?”
“太疲倦,一看見床就倒下去!”
“鎖門的事呢?”
“考驗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正人君子。”
“你常常用這種方法考驗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也從未到過任何男孩子的家,昨晚情形特殊。”
“你真的是那幺信任我?假如我是個真正的色狼?”
“你是嗎?”夢詩看了看表:“十點了!我要立刻回酒店去。”
她走進浴室,一會,她出來,拉了拉衣服,照了照鏡子,拿起手袋,走向左天培:“假如他們要問口供,我會叫他們到這兒來。”
“你這樣就走了!”
“對!我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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