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那個女人應該還在辦公室裏,雖然她的膽子是大了點、脾氣也硬了些,不過在停電的情況下自己一人關在辦公室中,不知道她怕不怕?

“豐先生,我就在公司的樓下。”每天這個時刻,他都會公司樓下的車子裏等,直到豐儆棠撥電話給他,告知今晚是否留宿公司,他才會離去。

“好,那你現在進公司來,問問一樓的保全停電的原因,還有帶著手電筒上來我辦公室。”說完,他很快掛斷了電話。

若不下樓去看看她,恐怕今晚他是不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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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緊急發電機也故障的關係,整棟謹聯大樓裏獨剩一部發電機,剛好可供總裁專用電梯使用。

豐儆棠等著阿綱上來,拿著手電筒一同進入電梯。

站在電梯裏,他扳開樓層的設定盒,重新輸入一長串數字,等著樓層的閃燈一一往下跳,直到停在十八這個數字上。

電梯沒有傳出當當響聲,門就刷地開啟。

但隨著門的開啟,一陣慌亂的碰撞聲傳來,然後可清楚的聽到女子的咒罵聲——

“媽的,我怎麼這麼倒楣?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鄔可頌咬牙切齒地低嚷。

剛由地上爬起,還沒來得及抬頭,一道微弱昏黃的光源已射向她。抬頭一瞧,她看見一張臉,一張方才她嘴裏還喃喃咒罵著的男人的瞼!

天啊!怎麼會這樣!?

這不僅是她第三次在他的麵前出糗,還罵了髒話!

“如果早知道你會因為我來看你,而感動得行這樣的大禮,我會早一點下樓來看你。”豐儆棠手裏拿著手電筒來到她的麵前,手電筒的光源還不偏不倚的落在她因摔倒而顯得狼狽的臉上。

鄔可頌敢發誓,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裏有多麼渴望罵髒話。

忍著手腳因跌倒而擦撞的疼痛,她趕緊站起,將腰杆挺得筆直。

但定眸一看,才注意到一旁還有阿綱的存在。

哇咧!她好想哭,原來她丟臉的模樣,不隻被一個人看見!

跟在豐儆棠身旁的阿綱忍住到口的笑,很機靈地說:“豐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下樓去等你好了。”

由上次老板名為賠償,卻費了心思幫鄔律師選衣服起,他就懷疑鄔律師在老板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如今證實,似乎真是如此。

豐儆棠沒說話,隻淡淡地朝著阿網點了下頭。阿綱很識趣的轉身走人。

轉眼間,寂靜的空間中又隻剩下兩人。

“好了,你可以不必把腰杆挺得那麼直了,摔倒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何況是在黑暗之中。”他看著她漸漸攏緊的眉結,猜測她一定摔得不輕,摔傷的部位應該很疼吧?

可頌皎著牙不說話、很恨自己為何是個有修養的人。

“你要跟我繼續耗在這裏,還是上樓去吃飯休息?”他不會介意與她分享晚餐,反正凱文準備的餐點一向豐盛。

“你何時變得這麼好心了?”終於,在吐出一口穢氣之後,可頌過於幹澀的咽喉終於擠出了聲音來。

“我還以為你氣啞了呢!”聽見她說話,豐儆棠才稍放心,悶笑出聲。

“我氣啞,你不是更開心?”他還笑得出來?果然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不,你氣啞,我不見得會開心。”她是個律師,啞了嗓子如何在法庭上展現滔滔辯才?沒了辯才,她為他工作的能力豈不也減了一半?

可頌瞪看著他,雖沒開口說話,但心裏早已大喊著“才怪”!

“走吧,跟我上樓去先吃點東西,反正電停了,你也做不了什麼事。何況,我不想讓謹聯的員工說我這個當老板的苛待員工,讓一個餓著肚子的律師加班。”

說著,他跨步朝外走了兩步,停下來等她跟上。

看著他,可頌原本是不想跟他上樓,但心念一轉,又覺得何必虐待自己的肚子。於是,她踏出腳步想跟上他。

但腳才一挪動,一股麻痛就由腳跟直竄腦門。

“怎麼了?你不想吃飯?就算要跟我鬥氣,也得先吃飽才有氣力吧?”見她不動如山,豐儆棠隻好又走了回來。

可頌咬著牙不願意喊疼,因為她不想在他的麵前示弱。

見她又不回應,豐儆棠手上握著的手電筒緩緩上移,讓光源落在她的臉上。

他以為看到的會是她生氣的表情,卻驀然見到她擰著一對細眉,額上淌著幾滴汗珠。

“怎麼了?”他馬上覷出了不對勁。

不讓她有閃避的機會,一個箭步上前,他用空著的一手搭上她的額頭。“你在冒冷汗?”

該死的,這個女人要跟他逞強到什麼時候?

可頌沒有說話,擰著一對細眉,死咬著嘴唇,心裏最在意的是兩人不該靠得太近。

“你這個頑強的女人!你方才摔倒,到底撞到哪裏?”豐儆棠被她嚇到了,她額上的冷汗越飆越多,越冒越快。

不再等她回答,他將手上的手電筒推到她的手裏。

“拿著!”是直接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可頌反射地的接過手電筒,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驚得差點尖叫出來。

“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隻是扭傷了腳而已啦!”他居然彎身抱起了她!

“我們去醫院。”他睨了她一記,抿緊了唇線。

如果隻是扭傷腳而已,額頭會不斷冒冷汗嗎?

“你的手沒受傷吧?如果還有時間跟我鬥嘴,不如幫我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按下11叫阿綱把車開到大門口。”

說完,他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大步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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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醫生,可頌手腳上的擦傷上了藥,扭傷的腳踝也做了處理,現在她正在豐儆棠的車上,與他並肩坐在後座。

“我送你回家。”看見她目前的慘狀,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一個月前,他曾經信誓旦日一的說要惡整她,但如今見她這副模樣,他卻心軟又心疼了。而也因為這份心疼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審慎去探索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能不能……”可頌難得支支吾吾的。

她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家,至少在她腳踝消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