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如果老爸見到她受傷的模樣,一定會擔心,她是家裏的老大,沒時間照顧兩個妹妹已說不過去,怎可讓老爸為她擔心?

“嗯?”他轉過臉來睇著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可頌難得的迎上他的眸光,不知怎麼的,她覺得兩人間的火藥味似乎已完全不見了,隻是她無暇去探究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能不能先不要回去?”至少回家的時候,她不想跛腳,還纏著固定的繃帶。

“你不想回家?”豐儆棠叫緊了眉。

難道她與他一樣都是拚命三鄔,腳都受傷了,還想回公司去工作?

“我不想讓家人擔心。”

豁出去了,他要笑的話,隨他。反正,如果家人與工作相較的話,她會覺得家人比較重要。

豐儆棠糾緊的眉宇驟然展開來。“阿綱,回公司。”

原來她隻是不想讓家人擔心她的腳傷。

“一會兒回到公司,你上來我辦公室休息。”他看著她,有了想伸出手去輕撫她容顏的衝動,但還是按捺了下來。

“謝謝。”這一聲謝謝,可頌說得有點尷尬,不過也為兩人間的戰火,劃下了正式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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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因為還停電的關係,可頌隻好窩在豐儆棠辦公室的沙發上。

“我想你應該也餓了吧?”豐儆棠手上提著一個紙袋,由電梯口折回辦公室裏來。

因為幾番折騰,凱文為他準備的餐點早已涼透,所以他要阿綱離開前,特地又繞到同一家店去帶了一份回來。

“緊急發電機也壞了嗎?”可頌的肚子雖然已餓得咕嚕咕嚕的叫著,不過一向機敏的她,當然注意到了電梯獨剩下一部可供使用。

“說到這兒,明天我應該把總務部的經理叫上來罵一罵。”豐儆棠走了過來,將手上拎著的紙袋往茶幾上一放。

還好緊急發電機還有一部正常,否則今日的突發狀況下,他豈不要抱著可頌爬完十八個樓層的樓梯?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可頌又朝著他桌上堆成一疊小山的文件瞄了眼。

他常常加班到這麼晚嗎?

“今天多虧有你下樓來。”否則她根本不敢想像後果。

“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們之間已經停戰了?”豐儆棠笑說著,動手取出紙袋裏的餐盒,一一打開後,將盛著飯的小木盒遞一個給她。

可頌本能的伸手接過。“老板都已經請吃飯了,難道我還能記仇嗎?”

很難說出這場戰爭是誰先惹上誰的,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似乎正對彼此改觀中。

可頌坦誠地麵對自己的心,在她看來,他確實是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而且是她在這幾年裏所見過的大老板中,最認真且幾乎將所有時間都賣給了工作的唯一一人。

“原來鄔律師你是這麼好收買的?”他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她盛著飯的木盒裏。

看著米飯上的排骨,可頌的心驀地一顫。她似乎能感受到他不同於一般人的溫柔。

“豐先生,以你如此好的口才,似乎比我還要適合當律師。”

她看似不經意地說著,拿起筷子扒了口飯,也將他好意遞上的排骨送到嘴邊,咬上一口。

對於他的前一段婚姻,她開始有點疑惑。一個會為她夾菜遞飯的男人,怎會完全漠視了自己的妻子,讓自己的婚姻陷入僵局,以至宣判破裂?

會是他真的……真的是有說不出口的隱疾嗎?

“現在好像早已過了上班的時間。”豐儆棠抬起手來看了眼手表,沒頭沒腦地提醒她。

“嗄?”

“現在既然不是上班時間,你有必要一直以‘豐先生’稱呼我嗎?”他不喜歡這樣刻意拉開距離。

“否則?”拜托,否則她該怎麼稱呼他?

“叫豐先生似乎太見外,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他的話接得很巧妙,仿佛是早已想好的。

“我不認為稱豐先生會顯得見外。”直接叫他的名字?那才是怪!

想到“儆棠”兩個字由她的嘴裏喊出,一股莫名的心慌硬是襲上她的心頭。

“別人會不會覺得見外,我不曉得。不過,整個公司從上到下,在上班時間都是這樣稱呼我。”他又夾了一些東西放到她的白飯上。

可頌看了眼,這次是塊燜得熟透了的苦瓜。“那你應該更習慣才對。”

她吃著他的體貼,心裏激蕩著莫名的漣漪。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他放下手上端著的木盒。

“什麼?”她眨眨眼,知道他故意沒將話說完。

“你實在很不可愛!”他的嘴裏明明說著詆毀的話,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是好看的。

為他那抹弧度,可頌的心跳亂了拍數。她深吸了口氣,模仿起他說話的口吻:“那,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實在不是個好相處的老板?”

豐儆棠的一手握著筷子,愣愣地看著她幾秒,然後朗笑出聲。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膽子真的比一般人大,但我還是要對你說,我決定以後在沒有其他人時,都要直接喊你的名字。”

“你……”可頌為他難得顯露的耍賴功夫感到驚訝,不過一向口才極佳的她,也不忘調侃他一句:“那是不是也逼得我非得直呼你的名字不可?”

“能這樣的話,當然是最好的。”豐儆棠攤攤雙手笑著。

“你想得美!”可頌氣得咬了一下嘴唇。

燦亮的瞳仁飄向另一方,她決定岔開話題:“對了,你辦公桌上怎麼還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紙袋?”

豐儆棠朝著辦公桌瞥了一眼,重新端起飯盒。“我之前下樓去找你時,有說過要你一同上樓來吃飯。”

言下之意……“你是說,那裏麵有著一份與這茶幾上一模一樣的餐點?”可頌瞧著他,又不斷轉頭瞧向他的辦公桌。

“沒有人會喜歡吃冷掉的食物。”他回得理所當然。

畢竟帶著她上醫院,從清除傷口到包紮,前前後後可花了不少時間。

“你一定沒有參加過饑餓三十的活動!”可頌非常不認同,或許是因為從小就受到父親的洗腦。“你要是生在我家,一定會被我老爸罵死……”

兩人算熟嗎?她不知道,不過這一刻,她對他已失了心防,開始分享著親人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