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用太在意這些禮俗,來,過來坐!說著叫人拿來張椅子,放在右側,示意花澤柳坐下說話。
此刻其他人或坐或站,都慰問過了,可對宇文卓烈卻當作透明人一般,不聞不問,但又不能真的冷落了他,靈王頓了頓神,收起笑容,居高臨下的看了宇文卓烈片刻,而後轉頭看向綠忌,拉長了聲音問道:這位是?
宇文卓烈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但這不高不低的冷笑聲卻清清楚楚地落在眾人耳朵,綠忌倒吸了一口涼氣,替宇文卓烈捏了把汗,心下想著忙上前說道:是是靈子回來了。
靈王像沒有聽到一樣,淡淡地說道:本王無子,何來的靈子?
綠忌連連點頭稱是,而後退到一邊不敢言語。
殿內瞬間寂靜下來,氣溫降至零點,尷尬的氣氛讓怪老道他們更是大氣不敢出,大殿安靜的即使掉落一根針,也聽得清清楚楚。緊張之餘,花澤柳低著頭,尋視大殿下宇文卓烈身影,不巧,宇文卓烈那雙漂亮的眼眸正慵懶地看著她,四目相對,花澤柳心裏抖然一驚,忙低下頭不去看他,卻在低下頭的一瞬莫名的心酸難過,她竟會感覺到他的眼神那麼的清冷,那麼的,孤獨。
這時聽到噔噔的腳步聲,從走廊走進一個人來,他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宇文卓烈,又看向站在一邊的綠忌,似乎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忙恭著身子對靈王說道:靈王,鬼界來人了。喪王此次竟然親自前來,想必還是為了慶壽龍譚之事。
聽到喪王的字眼,花澤柳愣怔了一下,騰地從椅子上坐起來,看著藍鬱問道:你說喪王?
看花澤柳如此冒失,怪老道皺緊了眉,嗬斥道:花澤柳,給我坐下。
花澤柳看怪老道連名帶姓的怒斥她,咬咬牙,不情不願地坐下,眼神不滿地看著怪老道。
靈王看了看花澤柳,心裏早已明白其中緣由,修長的手指抵在額頭思忖了半日,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想到這兒,抬起頭聲音蒼白無力地對下麵站著的藍鬱說道:將他們請進來吧。
藍鬱答應了一聲,說著後退著出去了。
花澤柳緊拽著拳頭,充滿疑惑地看向怪老道,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如此淡定,喪王不僅把她的好朋友童小拉害的不得超生,而且詭計多端地將趙家村等各個村莊都快變成了鬼域,此次來靈界不就是找喪王算總帳的嗎,為什麼喪王就近在咫尺,師父反而一臉平靜,難道師父退縮了?害怕了?
怪老道看出花澤柳的小心思,衝著她眨眨眼,而後搖搖頭,看到怪老道如此動作神態,花澤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低著頭不在言語,卻在內心剛安定平靜下來時,聽到幾聲腳步聲,不用想,藍鬱定是帶著喪王他們過來了,花澤柳一直在想,他們會不會也爬了那高層的台階,這個時候道喜歡起那可望不可及的台階來了。
人還沒到,就聽到一個爽朗的大笑聲:哈哈,靈王近日可好,來的時候聽說人界的老故人來此,甚是好奇啊!話說完,喪王帶著一個紅衣女子已經站定在殿堂中央,滿麵笑容,銀色的白發隨意披散下來,光輝耀眼,一雙斜長的單鳳眼看了看宇文卓烈,又瞅了瞅伏地,轉而盯著花澤柳看了片刻,最後別有深意地看著怪老道,嘴角微微扯出一個邪異的微笑,幽幽地開口道:可還曾記得我。
怪老道經扶地攙扶著顫動地站起身,一雙鷹眼死死地盯著喪王,雖然知道喪王可能活著,可是當親眼證實時,心中還是有一絲詫異,稍穩住了心神說道:你果然還活著。
嗬嗬,您老都還沒死,我怎麼舍得先離世呢?況且看到你那麼多可愛的徒弟,我更舍不得死了,哈哈。
怪老道聽著他的話,忽想起些什麼,可是轉瞬一晃而過,想再連湊起來,卻怎麼也找不到根源,不覺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是真老了。
怪老道還在感慨之時,靈王身子向後靠在雕襲綠騰靠椅上,雙眸慵懶地打量著喪王,扯動嘴角,輕笑道:喪王今天怎麼想起來本王這兒了,莫非是想本王了不成。
哈哈哈靈王可真會說笑,此次前來,當然是有要事相談,若占擾了靈王的時間,改日陪罪,但此事今天一定要辦妥才是!喪王眯著眼邪魅地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形態,看他的樣子,仿佛他才是這個大殿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