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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純仁手快的把畫卷握在手中,在一旁笑吟吟的給許將幫腔:“就是,做人得厚道!”
趙佶鼻子都氣歪了,橫了他一眼:“你這是不是吃了飯就打廚子?厚道?就你最不厚道,一把年紀了還威脅我這個小孩子!”
“小孩子?在哪兒?”心情喜悅的範純仁東張西望,配合的開起玩笑來。
此話也不算假,到了此時,誰還敢將趙佶當成孩子看待?這分明是妖怪!
“算了,你牛!”趙佶頹然的垂下手,和這老頭完全沒理可講,果然“人不要了鬼都害怕”,此人還本來就是隻“老鬼”!
一旁的許將也不出聲催促,隻是眼巴巴的看著趙佶。
“我怎麼這麼倒黴,收個徒弟都惹出一大堆的麻煩!”趙佶默默慘叫道。
“我等幫你做個見證,隻換你一副畫卷,說起來你也不虧!”範純仁振振有詞的說道。
聞一名的眼睛瞬間閃閃發亮了,他官小權輕,能和範純仁、許將湊到一塊兒都是幸運了,哪裏敢出言向身份隱晦莫測的趙佶討要書畫,卻不想範純仁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呂頤浩的眼睛也火熱起來,這是天大的機緣啊,趙佶的詩畫必定流傳於世,自己那不是也跟著沾光?真是福禍相依啊,不由的,心中對弟弟呂頤博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你這是打算累死我?”趙佶沉默了半響,苦著臉哆哆嗦嗦的說道。
一幹名人文士見證自己收徒是個好事,但這代價太沉重了點,給許將畫了,那龐安時、聞一名、呂頤浩呢?
“你這‘懶畫’端的簡單,哪裏累得死?”範純仁反駁道。
這還有理了?更讓人生氣的他居然把自己漫畫稱之為難聽的“懶畫”!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趙佶勃然大怒:“死老頭,我這是‘漫畫’,為不受約束、延伸、廣遠之意!”
範純仁正打算再戲弄戲弄趙佶,可許將怕把趙佶逼急了雞飛蛋打,忙拉了拉範純仁的衣袖,一邊對氣呼呼的趙佶說道:“小秀才莫急,堯夫兄耍笑而已。唔,‘漫畫’這名字取得好,端的是天馬行空又變幻由心,好名字!”
“得,高帽子都送上來了,看來不畫不行啊,真命苦啊!”趙佶暗自哀嚎一聲,又提起了畫筆。
許將比範純仁小些,今年五十七歲,趙佶少畫了些皺紋,將其清瘦、小山羊胡等特點抓住,並用兩個高高凸起的顴骨誇大,而且因為沒有上色,很快就畫好了。
當然,“很快”隻是和傳統畫畫相比!
漫畫對範純仁等人來說隻能算是比較新奇,文化價值在心中並不高,地位遠遠比不上趙佶給小蘿莉畫的那副融合了傳統與素描手法的《少女春日荷塘柳蔭追蝶圖》,不過他們更在意的是詩!
趙佶進行加工過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完全將一位垂垂老矣卻依然心懷江山社稷的愛國者活靈活現的描繪出來,此詞雖然有影射簽訂了《澶淵之盟》的宋真宗之嫌,但比起其中的讚揚與激勵完全不值一提,畢竟除了極少數居心叵測的人,不會有人去“咬文嚼字”!
許將看著用筆杆子頂著下巴的趙佶,忽然有點忐忑,名詩名詞可遇而不可求,雖然他明白已經寫了一篇名詞的趙佶再寫出同等詩文的可能性不大,但心中還是希望出現奇跡!
“《孺子牛》?不行,雖然有兩句很好,適合勤勤懇懇的許將,但整體卻是鬧革命的,萬萬不可!《石灰吟》?不行,這個的涵義太牛掰了,又沒聽過他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他擔當不起,而且我和他又不熟,留著。有了,寫白不成寫黑也行,就《詠煤炭》吧!”趙佶眼前一亮,在畫卷留白處書寫起來。
“這麼快就又有了?”聞一名嘴巴能塞下一整個雞蛋。
許將表情不太好,他擔心趙佶會濫竽充數!
“盧園小聚
——贈衝元先生
鑿開混沌得烏金,藏蓄陽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爐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賴生成力,鐵石猶存死後心。
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紹聖元年初春”
待趙佶寫完最後一個“春”字,許將臉上的擔憂化為濃濃的驚喜,嘴裏嘰裏咕嚕的就像瘋病發作了一般。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詩,今日鶴公子更勝數籌!”聞一名強行按捺住心中的雀躍,但目光中的灼熱讓趙佶一個頭兩個大。
“果然是‘漏作漏的’,一失足成千古呐!”趙佶心中狠下決心,以後絕對不在輩分高名頭響的老頭子麵前“得瑟”了,有多深就藏多深!
別人“鶴公子”的尊稱都出來了,得,繼續吧!
趙佶稍微觀察了聞一名一番,心中有了腹稿,又開始動筆!
比起正統畫法,漫畫的好處不止線條少,還有易於修改,隻要線條流暢抓住了人物相貌特征特別哪怕畫偏了少許都無所謂,這也是趙佶同意繼續畫下去的主要原因:“不幸中的大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