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阿娘的話休息沒幾天就實在忍不住了。
“姑娘,我不敢跟和你一起睡。”雲栽很是猶豫,她抱著被子遲遲不動彈。
我掀起簾子先是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才對雲栽招手道:“快些上來,再磨蹭外麵守門的婆子就要聽到了。”
又猶豫了一會,雲栽才慢慢爬上我的床。
這是一個不用強迫自己早睡的夜晚,就是苦了雲栽,她早上醒的時候走路都有些發飄。“成了,你回自己屋再睡會,下午再來伺候吧。”我在臉上鋪了一層細粉,免得叫阿娘瞧見了我麵色不好再把屋的書搬走。
前幾日我還真想到了一些賺錢的好法子,大宋如今重文輕武,世人多愛一些風流文雅的東西。
附庸風雅寫幾句酸詩我是很拿手的,再配上各式繡樣,不論是做帕子還是做團扇,都是極其雅致的。
時至晚秋,雖然用不到團扇扇風,但團扇是社交必備的裝飾品,哪裏都是缺不了的。
再就是畫幾幅冬日美景的圖叫人拿去做繡樣繡個暖手套子或者手爐套子也好。
低頭畫了一上午也才堪堪畫了三幅圖,這樣細致的事情確實急不來。
抬頭晃了晃酸疼的脖子,我站起來問露種,“爹爹還沒去阿娘屋裏嗎?今日我可是要給爹爹請安的。”
露種放下手裏擦瓷瓶的綢布走過來給我捏肩,這陣酸爽實在舒服。
“往常早該來了,今天倒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大概被大娘子院裏給截走了吧。”
我點點頭,大娘子叫爹爹去葳蕤軒,爹爹還能不給大娘子一個麵子?爹爹不陪阿娘用午食,那我去就是了。
肩頸放鬆了些,我帶著露種去了阿娘屋裏,還沒跟阿娘說上一句話,雪娘就小碎步跑著進來低聲說:“主君去了大娘子屋裏,說是發了好大的脾氣,聽聞是大娘子放印子錢鬧出了人命。”
“什麼?”阿娘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眸光閃動,著急地轉了兩下步子,又伸手去摸了摸頭發,最後捏著手絹擦了擦眼角道,“大娘子指不定是叫人給騙了,我去給大娘子求求情。”
我伸手去攔她,“阿娘你急什麼?這事不是咱們能插手的,事關爹爹仕途,阿娘去豈不是叫爹爹不高興?”
“就是事情大我才要去求情,要是你爹爹一怒之下把大娘子給休了,勢必要再娶一個的,萬一是個厲害的,這家裏焉能有咱們的好日子過?”
這是在說大娘子沒有腦子,好像是有點,她一個大娘子折騰到這個地步實在也是有她自己一部分的原因的,但這也並不能全怪她。
見阿娘又要往外走,我才覺得這是被阿娘帶偏了思路,忙拉住她說:“大娘子是王家的嫡幼女,老太太帶著爹爹親自去求娶的,再如何也不會休妻的,否則大姐姐五妹妹還有二哥哥該如何自處?”
阿娘冷靜了下來,她往回走了兩步,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那我去看她的熱鬧。”
“哎,阿娘……”
這下我伸手沒能攔住阿娘,她腳步輕快地帶著雪娘往外麵走去,隻剩我和露種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