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化作塵灰 上(1 / 2)

四海幫的內室之中燈火通明,杜映珊被困在其中,四海幫的幫主司徒見聞以及少幫主司徒簡理,二小姐司徒暖兒都圍繞著床鋪緊張地看著蕭純為羅慢言診斷。下午,羅慢言的氣血更弱,在硬撐著身體和杜映珊見麵之後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雖然蕭純用藥強行穩住了羅慢言的脈搏心跳,又施針診治,但是依舊沒有醒來,此時蕭純滿頭大汗的聽脈,整整大半個時辰蕭純一句話都未言語。

漆黑的夜色讓內室之中的燈火更顯得孤單,司徒見聞的額頭布滿了汗珠,他比任何人都緊張夫人羅慢言的病情,見蕭純良久不曾出聲,心中的惶恐之甚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能力。

“蕭姑娘,夫人她?”司徒見聞輕聲的問。

“恕蕭純無能為力。”蕭純拔下銀針搖頭歎息:“司徒夫人能撐過這些年已屬不易,如果蕭純診斷無誤這七日之內便是夫人的歸期。”

“不會,咳咳!”司徒暖兒神色悲苦:“純兒,你的醫術那麼厲害,你一定有辦法,你連我都能治好,娘她也可以的。”

“暖兒姑娘,我並非是把你醫好,隻是暫時緩解了你體內的寒毒發作,隻要今後你不再受陰寒之氣的侵襲,二十年之內應該無大礙。”蕭純淡淡的說道:“至於司徒夫人,寒毒入骨難以拔除,就算有藥物也難以回天,除非-----”

“除非什麼?”司徒簡理連忙問。

“除非讓一個內力至剛和一個內力至陰的兩個人,同時對夫人施以內力,一個將純陽的內力注入夫人的體內,另一個人則用力陰柔至寒的內力吸走夫人體內的寒毒,如此這般我在施針將夫人的七竅封死,不致於讓夫人因為兩方內力的侵襲送了性命,但這也隻有三成的希望。”蕭純解釋道。

“純陽的內力,陰寒的內力。”司徒見聞思索著:“蕭姑娘,我可以嗎?”

蕭純搖搖頭,把目光看向門外:“我兩位師叔可以選其一,但是另一人的話就要費思量了?但是我也要言明,如果運功過程中出現差錯,可能會讓運力的兩人內力相抵,有可能會當場害死夫人,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一定給你們說清楚。”

司徒暖兒低頭思索,猛然道:“我想起來了,玉姐姐她會寒冰神掌!不如我們明日便去玉家請玉姐姐來幫忙。”

杜映珊一旁默然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言語,不論羅慢言是否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現在都不能隨便的離開,雖然穴道早已經衝開。

“暖兒,提起玉姑娘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司徒簡理沉穩的言道:“明日去玉家可能見不到她。”

“啊,難道玉姐姐出了什麼事情?”司徒暖兒憂慮的問道。

“不是玉姑娘出事,是玉姑娘的師父出事了,今日在無求山莊被二十幾年前橫行天下的五大惡人之首鼠狼給害死了!”司徒簡理將今日下午已傳遍金陵城的事情道來,但還未及說明具體的事宜,杜映珊心悸的衝到司徒簡理的麵前,緊張的問:“什麼,師父怎麼可能會被鼠狼害死,你從哪裏聽說的?”

“玉姑娘好像不止藍星筱竹斜抱月掌門一位師父。”司徒簡理對杜映珊冷淡的言道:“玉姑娘十年前賭術稱霸天下,原來是拜了至尊賭神賴智嚴為師,但已出家為僧的至尊賭神賴智嚴被鼠狼抓走了,以此來要挾玉姑娘,說什麼龍磁寶劍,還說蘇顏,木清依一些事情,最後好像當玉姑娘命在旦夕的一瞬間鼠狼又救了玉姑娘的性命,現在的金陵城就是這麼傳的。”

“吟兒她又受傷了?”杜映珊的心剛放下又懸起來,顧不得什麼避忌抓著司徒簡理的手臂忙問:“你說的詳細一些。”

司徒簡理瞥了一眼杜映珊,掙開她的手掌,漠然道:“我都說了玉姑娘沒事,有事的是她的師父。”

“哥,那玉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妹妹暖兒詢問,司徒簡理這才緩和冷漠的表情,柔聲的說道:“傍晚時分無求山莊蕭少炎曾去玉家求見,但玉家所有房門全部都緊閉,蕭少炎等在門口,卻等來了玉姑娘一句,玉家拒見任何來客,如有強行闖入者就刀劍相見。”

“糟糕,玉姐姐的賭神師父去世,玉姐姐一定很難過,哥,我們,我們明日去看看她吧!”司徒暖兒急道:“一方麵安慰玉姐姐,一方麵請她給娘治病。”

司徒簡理將目光看向杜映珊,道:“杜姑娘,你是玉姑娘的三師姐,想必你去找她會比我們容易一些!”

“呃!”杜映珊望向昏迷不醒的羅慢言,一時間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望向杜映珊,“好,明日我們就去玉家。”

黎明刷去了黑幕,天微微亮起來,深秋的風一直圍繞在玉晚吟的身旁。偶爾會有遠處吹來的枯葉落在玉晚吟的四周。玉晚吟的頭發在清早的寒霧籠罩下全部都濕透了,酸麻失去知覺的四肢讓玉晚吟依舊安靜的跪坐在師父賴智嚴的遺體前,那些童年的記憶全部都衝到了腦海裏互相擁擠著,似乎想捏碎玉晚吟心中僅存的溫暖記憶。

玉憐夕悄然走到小姑姑的身後給她披了一件外套,便又退回房間裏。木緗衣遠處看著這一幕淡然無語,一夜的沉浸玉晚吟似乎還不願起身,如此這般直到卯時三刻燒火婆婆和康洗等一幹人全部都聚到聽雨樓院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