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已過燒火婆婆看的心疼,隻好走到廂房中去找木緗衣來勸少主清明節哀,“木閣主,四小姐她已經跪了一夜了,老身看著真的很心疼,您能不能去勸勸四小姐讓她不要再跪下去了。”
木緗衣沉默不語清冷的麵孔散發著淡淡的悲傷,現在的玉晚吟沉浸在悲傷之中任誰規勸怕也是徒勞。木緗衣望著窗外開始飄零的落葉淡然的言道:“婆婆不用擔心,我雖和吟兒相識不久,但看得出吟兒是個堅強的女子,她不會一直頹廢下去的。”
燒火婆婆怔了怔,眼前的木緗衣身上散發出一股傲然的氣質,冰天雪地般的透徹清冷,少主清明和這樣的女子成為至交好友,對日後日月傾城的光複應該大有益處,想到這裏燒火婆婆不再多言,心中保佑著少主清明盡早從賭神賴智嚴的死中恢複過來。
侍衛張長在聽雨樓外來回的徘徊,康洗看見他,連忙走出聽雨樓。張長連忙輕聲言道:“康總管,大門外來了三個人要找四小姐,其中還有杜姑娘是否讓她來見四小姐。”
“杜姑娘?”康洗沉吟一下,道:“暫時不見,你去告訴杜姑娘請她在客廳等候一起來的人也請他們在客廳等,四小姐等會還要焚化賭神,一時半刻不能去見他們請他們見諒。”
張長應聲而去,康洗連忙回到聽雨樓,正好與楊天羽撞個麵對麵,雖然不解玉家何時多了這樣一個侍衛,因是少主清明指派給大小姐,他也就不便過問,雖然大小姐常常會神神秘秘的做一些事情,怎麼說也是為少主清明好,他也就不追問,這些年在玉家他隻顧尋找少主清明的下落,如今少主清明安然無恙的回來一定不能再讓少主出事,隻要黑老大趕到玉家,一定要少主帶著大小姐一同離開玉家前往日月傾城。
“四小姐,辰時已過,已經午時了。”康洗靠近少主清明的身旁輕聲的勸道:“四小姐,讓賭神的遺體長久的置放,暴露在天地之間對賭神------”
“康叔,點火!”玉晚吟咬著牙關吩咐道。
賭神賴智嚴的遺體擺放在聽雨樓的大院之中,燃燃升起的火焰在玉晚吟,木緗衣和一幹玉家的人眼裏燃燒著。
旁邊的人都看得出玉晚吟眼角殘留的淚痕,所以沒有人敢出聲規勸她什麼,隻是安靜的望著火焰中的那個老和尚逐漸的化作灰塵。
衝天的滾滾火光和黑煙,讓即使身在玉家前廳的杜映珊,司徒暖兒以及司徒簡理都看在眼裏。
“玉姐姐!”暖兒憂心的歎息,杜映珊則複雜的望向那一縷一縷的灰煙,前日呂大哥到了金陵總衙門,便和金陵總捕頭韋不黑商談起琴劍公子越無路被殺一案,呂大哥那緊蹙的雙眉一直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如果近日就實行抓捕憐夕的計劃,讓呂大哥率領眾多武林俠士以及亡者家屬,其中一些人全都是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世家家族,一旦刀劍相見,小師妹為了保全憐夕會不會開殺戒。呂大哥為了抓捕殺害他義父關中大俠魯雲鶴的凶手又會不會傾力而為傷害了小師妹。杜映珊苦澀的望著那一縷一縷的灰煙,為什麼在現在時刻她的身世又成了心頭的大問題。父親杜淹失蹤半年的時光了,這與四海幫又有沒有關係。大師姐突然失蹤不見,現在還沒有消息,小師妹的家裏又發生這種事情,她的生母又成為疑問?
收斂好師父的骨灰,玉晚吟將其放在書房中,看著師父化作幾抹灰塵,往事不斷在玉晚吟的腦海中回放。玉晚吟跪在師父的骨灰盒麵前表情悲痛,捧著師父賴智嚴的骨灰盒鄭重的交給了木緗衣:“木姐姐,謝謝你完成師父的遺願。”
“吟兒!”木緗衣接過骨灰盒,原本想說的話終究沒有開口:“我,我下午就離開金陵回無語閣安葬賴前輩。”
“嗯!”玉晚吟應道:“我已經讓康叔準備了快馬和盤纏,木姐姐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出發!”
“可是我擔心你。”木緗衣輕歎:“還會有什麼人對你不利?”
“木姐姐不用擔心我,這邊的事情一旦處理妥當,我就會帶著憐夕暫時離開玉家。”玉晚吟言道。
“吟兒不如你和憐夕一同隨我回無語閣。”木緗衣提議道。
“謝謝木姐姐的好意,但是現在的玉家我還走不開。”玉晚吟想到師父的死,真實的身份,日月傾城之事,還有鼠狼臨死前的話語:邀月,四人,折磨,藍星滅,家破人,稱霸。這些事情糾結在一起,燒火婆婆和康洗還守在一旁就算她想一走了之,現實情況也不容許。
“木姐姐,等玉家之事了結,我一定要去不語山看看,到時候路過無語閣你可不能不讓我進門。”玉晚吟輕聲言道。
“好,一言為定。”木緗衣將賴智嚴的骨灰盒交給身後的春雨:“那我們未時便出發。”木緗衣心中一方麵掛念無語閣,另一方麵完成了師父的遺願,還有一方麵就是她即日趕回無語閣辦妥一切事務便可及時抽身趕回來幫助玉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