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大門醒目的大紅色正赫然的映在玉晚吟的眼裏,玉晚吟神情酸楚的從馬背上落下。
“四小姐回來了!”守在門前的侍衛小包欣喜的高聲喊道。
呃,守在門前的侍衛全部都呆住了,四小姐的身後還有一副巨大的棺材一起抬進來了。
“四小姐!”康洗快步奔來卻看見少主清明滿臉憂色,這種神情隻在玉家老太爺和主公及夫人過世的時候才出現過那麼悲愴的淒楚之色,一時怔住不敢發問,難道是木緗衣,四下未見木緗衣的身影。
“小姑姑,你終於回來了!”玉憐夕上前握住玉晚吟冰涼的雙手:“小姑姑,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憐夕!”玉晚吟抱住憐夕,眼淚瞬間就簌簌地落下。玉晚吟四下未見木緗衣的身影卻見一個巨大的棺材出現在眼前急忙發問:“難道,難道是木閣主出事了?”
“不是!”玉晚吟把臉埋在憐夕頸脖,眼淚嘩啦啦的落在憐夕的頸脖間,憐夕頓時被玉晚吟弄得手足無措:“不是,是,是師父死了,我眼睜睜地看著師父死在我的麵前,我卻無力施救。憐夕,心好痛。”
“小姑姑,是,是賭神師父嗎?”玉憐夕輕聲的問,玉晚吟點點頭:“是,是賭神師父,嗚嗚------”玉憐夕反手拍著小姑姑的背:“小姑姑,想哭就哭吧!”
劍妖公子在一旁驚異的看著玉晚吟,沒想到清高自傲的玉晚吟此時哭的如此傷心,孤獨無助圍繞著她,仿佛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那些依附在她表麵的冷傲煞氣全部都不見了。這一瞬間他恍然明白了,為什麼憐夕一定要守在玉家不肯離去也不肯放棄玉家,因為還有一個離家的孩子需要一個依靠和支撐。
夜曉燈關注著鐵門的光影,有兩個人快速的奔到那個女子的麵前,夜曉燈看準時機快速的揮劍。
“哇!”一個少年一聲慘叫,另一個少年立刻回身揮劍與夜曉燈比鬥起來,冰魄神劍的寒氣逼人,夜曉燈仗劍不出幾個回合就擊倒另一個少年。
夜曉燈帶著一絲僥幸的笑容走出鐵門,身後那個女子憤恨的眼神盯著夜曉燈,夜曉燈將劍丟進劍鞘之中放在驕橫跋扈的女子身旁含笑而去。
外麵的陽光份外的明媚燦爛,瞬間刺痛了夜曉燈的眼睛。夜曉燈用手遮擋著飛入眼睛的陽光,四下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夜曉燈刹那間以為她還身在小師妹的家中。四處雕欄玉砌,如果不是這假山之中的鐵牢,她還真想慢慢地欣賞一下這裏的園林設計。
匆匆的腳步聲擦過,夜曉燈快速的隱蔽起來。兩個婢女快速的走過,她們手中各端著一個巨大的盤子,待她們完全消失在夜曉燈的眼裏,夜曉燈聞見濃重的藥味在四周飄過。來不及多想,夜曉燈隻覺眼前一陣昏眩,回身隻看見一個似男似女的人正對她微微笑著。
第二天玉晚吟從夢中驚坐起,一時恍惚,她的目光良久,良久沒有移動位置。整個人蜷縮在床的一角,眼淚如約而至。連木緗衣坐在床邊都遲鈍的沒有發現,木緗衣望著玉晚吟略顯蒼白的麵孔,安靜的守在一邊,沉默無語。
玉憐夕安置著至尊賭神賴智嚴的遺體,一切安排妥當隻等小姑姑再拜祭一次便可以焚化,讓木緗衣帶回不語山去安葬。
此時木緗衣的四名侍女全部都安靜的守在聽雨樓外,她們四人的目光不時與忙碌的玉憐夕相對,隻見玉憐夕有條有理的安排著一切事務。她們四人目光複雜的望著昔年名滿天下的至尊賭神賴智嚴今日的忘情老和尚正躺在柴堆上麵,這個老和尚讓她們奔波了四年去尋找,如今找到卻也要化成一堆骨灰而已
“吟兒,吟兒。”木緗衣輕聲的對著懷中的玉晚吟言道:“已經午時了,吟兒,你更衣去看看忘情大師吧!”
玉晚吟靠在木緗衣的懷裏臉上的淚痕依舊清晰,她嘶啞的言道:“木姐姐,你可不可以晚幾日離開,我想把師父多留在身邊幾日,他身前我並沒有盡過什麼孝道,前些日子回來,我都沒有想起去拜見他老人家,沒想到等到再會已經是天人相隔。”
“吟兒!”木緗衣輕歎:“聽你的!”
“謝謝木姐姐!”玉晚吟從床上僵硬的起身,燒火婆婆見狀連忙拿來喪衣為少主清明換上,玉憐夕已經打點好一切前來請示玉晚吟:“小姑姑,賭神師父可以焚化了。”
“焚化?”玉晚吟不解道:“為什麼要焚化,我有說過要焚化嗎?”
“我------”玉憐夕怔道,見小姑姑眉宇間帶著隱忍的怒氣,不敢再言語。房間裏一時非常的安靜,連心髒的跳動聲都能清楚的聽見,玉晚吟長歎一聲向憐夕道歉:“對不起憐夕,我不該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