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練槍(1 / 2)

大概是酒厚遲鈍之故,當苦爺問到這句時,兩人才突然發現這裏少了一個人,——就算在隔壁房內休息,聽到聲音早該過來了。

“臨風呢?”

“安兄弟呢?”

兩人幾乎同時疑惑地問。苦爺沒有回答,起身出去,穿過小院來到斜對麵的賴玉簪房門前敲了兩下。一直呆在房內的她顯然早就聽到動靜,很快應了一聲,打開房門出來,隨著苦爺來到房內。

“見過夏師叔!……見過丁長官!”邊聽苦爺介紹,她邊向兩人各輕施一禮。

夏揚挺直了身子,一臉茫然,禮節性地應了一下,那丁峻章卻眼前一亮,站起身虛扶了一下,眼勾勾地盯著她。

“這位是賴姑娘,祖上曾與我崔家交好。前一段她家突遭變故,特意從湖北來投奔我。我因她家現在情勢不明,就讓臨風去她湖北老家把事情打探清楚……”

“那賴姑娘可受苦了!”丁峻章很是憐惜。

夏揚看了他一眼,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對他說:“峻章,你先去休息,我同義父說會話!”

雖然不情願,但誰叫夏揚發了話呢,再說他們畢竟是一家人,親親熱熱地說點家常話,自己一外人杵在這裏確實不太合適,於是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是”,把目光很是流連地從她身上收回,轉身緩步離開。

夏揚請賴玉簪坐下,笑著說:“義父,我在清柳莊好歹也過了十多年,怎麼不知道咱崔家在湖北有個舊年故友啊!”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應該說是從你伯公開始結下的……”

一聽他提到伯公崔合鬆,夏揚神色立時恭敬起來,仿佛酒勁一下消退了個幹淨。他正襟危坐,耐心聽苦爺把兩派前輩之間的關係,還有賴玉簪出現在此地的緣由大略講了個遍,沉吟了一會說:“義父,孩兒身在軍伍,愧不能與義務並肩同去報得此仇,不過請您老人家放心,隻要您一聲令下,有任何需要,當一力滿足。”

賴玉簪聽了,連忙朝他跪下說:“夏師叔仗義施恩,玉簪感激不盡!”

夏揚趕忙扶起她,好言安撫,隨後又同苦爺說了會說,便各自休息。

一夜過去,太陽剛剛露頭,夏揚與丁峻章便穿戴整齊,到後院與苦爺打招呼。見賴玉簪正在院中端著步槍練習瞄準,丁峻章很是新奇,走過去指點一番,聽她說隻是昨天才摸槍,才觀察一小會卻發現她端槍時無論姿勢動作還是力道等都十分沉穩,那準星竟比入營幾個月了的新兵對得還正,不禁對她刮目相看,連連稱讚,直到夏揚喚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下午兩人回來得很早,進入旅部後便直去後院找苦爺,告之他事情有門,丁峻章很是得意,說:“我們一同進寨見到隆理,馬知事把意思跟他說了,那隆理開始自然不答應,後來軟磨硬泡、好說歹說才勉強同意,但又說隻限城頭使用,絕不允許軍中兄弟們進入寨內……嘿嘿!……隻要演習一開始,場麵一亂,還哪由得著他!”

苦爺聽了問:“那你們怎麼混進去呢?”

夏揚說:“義父,這正是要您老人家商量的。時機難覓,此次進寨務必要將那白三生擒出來,所以孩兒想的是,選二、三個侍衛兄弟苗民打扮趁著演習之亂溜入,選僻靜處潛藏起來。這回可要吸取教訓,囑咐他們白天萬萬不可現身,隻待夜晚悄悄避開寨丁巡查各自奔赴旺東寨,在寨外集合後,神不知鬼不覺將他擄來藏在踏雲寨,第二天將他套上軍裝,扮作傷員左右挾持混入演習隊伍出寨!……您看可好!”

苦爺聽完琢磨會,說:“這個其實不妥!”

“哪裏不妥?”兩人齊問。

“你太小看隆理了。試想兩位軍中兄弟有去無回,且消息封得死死的,若非隆理所為,其他人誰有此膽量?你想演習時,踏雲寨肯定會如臨大敵,嚴加防範,勢必到處散布明崗暗哨,饒是小兒們再伶俐謹慎,又躲得過幾道耳目?去得再多估計也是前般下場。”

他這麼一說,兩人可傻眼了,其實苦爺的所慮兩人本也心知肚明,但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辦法,自然往好的方麵想得多一些,畢竟總是按兵不動也不是辦法。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丁峻章總是第一個泄氣的,他說。

“你們剛才說演習有幾天?”

“他隻許了兩天,可我沒把話說死,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多爭取一天。”夏揚說。

“這樣吧!第一天不要考慮這事,你們認真演習,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可讓他們產生嫌棄,以免更加戒備。到時我混在軍中先進寨瞧瞧,看是否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