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猛然抬頭看她,“對,還有寫字。既然治不了他的嗓子和眼睛,那手腕總能有辦法恢複的!”
師嫣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他的四肢是文掌門所廢,非一般尋常人等能醫治。之前來的五個大夫,都是寒山城遠近聞名的醫師,他們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我等不通醫理的人呢?”
“那,他們不行,我就去找師父。我師父乃長留仙尊,他一定可以。對,我怎麼忘了?自己還有一位神仙師父呢!”
雲安突然笑顏漸開,“師嫣,你現在就帶我回長留,我們去求仙尊師父,他老人家慈悲為懷,定會為文允醫治的。”
師嫣推開他的手,“雲安,你別做夢了,仙尊他老人家從不管閑事。”
“這怎麼會是閑事呢?這事人命關天啊,怎麼會是閑事呢?”
“雲安,那天下有那麼多民間疾苦和人命關天的事,不止文允這一件,他全都管得過來嗎?”
“可是......”
“雲安,你先冷靜想想,此事發生在哪裏?岐山派,而且文允的傷還是文掌門的手筆,說明什麼?”
“什麼?”
“這是岐山派內部的事情,你覺得仙尊會為了你的懷疑,而無故插手他派事務嗎?而且岐山也算是仙門大派,文掌門為了還左丘府一個公道,他懲罰一個門內弟子怎麼了?”
“在外界人士看來,如果文掌門遲遲不處置嫌疑犯,那才是大罪呢!”
“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文允的無辜,但卻有他殺人的證據,你說,這事天下人會占誰的理?”
雲安漸漸平複心情,“師嫣,你說得對,但我求師父醫治文允,不就是為了讓他說出真相,還左丘府老員外一個公道嗎?”
師嫣歎了口氣道:“雲安,仙尊是仙家之首,這天下唯一的真神,他負責的是蒼生秩序,而不是個人生死。如果人人都要他來救,那這世間早就沒有仙尊了。”
“可是,我隻想讓師父救一個文允,.......”
“雲安,你師父他是仙尊,不是一般普通的掌門,若這次因為你的緣故救了這個,下次不救別人,那別人會怎麼想?天下人會怎麼想?”
雲安的眼眶突然湧出一層水霧,她不甘心,她明明知道文允是冤枉的,自己卻救不了他,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搜索書中關於文允的信息,可是不論怎麼想,都想不到一點,由於文允隻是小說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配角,所以當時自己沒怎麼在意他的死活,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莫及。
她不斷敲打自己的腦袋,嘴裏細細念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不對,我要回去,我要重新看一遍,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證據。他隻是炮灰,他是冤枉的。”
薛格以為她急火攻心,傷了心神,便一手打暈她,讓師嫣帶了回去。
次日就是文顏敬提審文允的日子,下山尋找其他線索的田若等人也已經歸來,紛紛站在寶和殿內一側,文玥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文旭升則站在他們的對立麵。
隨著文顏敬的一聲令下,文允被人粗暴地拖上寶和殿,由於四肢筋脈盡斷,無法站立,隻能全身趴在地上,一點一點蠕動,像極了一隻待宰的烏龜,在地上慌亂地尋找逃離的方向。
雲安頓時氣得想要衝上去打人,薛格及時攔住她,向她輕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對麵的文氏兄妹,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這樣的事,但凡在乎文允的人,都會生氣,且看他們如何處理。
果然,文玥擺出一副護弟心切的架勢,嚴厲斥責那兩名拖拽的同門弟子,並象征性地處罰了他們。
在主位上的文顏敬巋然不動,他突然開口說道:“好了!既然並無大礙,就無需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了。今天邀請各位到此一聚,想必大家都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