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七日期限將至,文允的情況仍然是不容樂觀。
田若帶著左丘煜和司空雪領下山尋找其他證據,數日未歸。留下雲安、師嫣和薛格等人駐守岐山照看文允,雲安愁得幾夜睡不好覺,臉色也越發難看,整個人憔悴了一圈,師嫣很不解,她怎麼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文允愁成這樣,其實不止師嫣不解,就連雲安本人也不知為何。
師嫣道:“雲安,據我了解,你從前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這回遇到文允的事,你怎麼如此上心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文允的親人呢!”
雲安道:“師嫣,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文允痛苦難受的樣子,我的心就會跟著疼。大概是我見不得好人被冤枉吧!”
第七日的這天晚上,晚飯後,雲安如往常一樣來到軒逸閣,師嫣有別的事在忙,沒跟著來。她走進裏間,發現薛格不在屋內,慢慢走進床榻,看著臥榻之上的文允,她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文允卻將頭縮了回去。
她輕聲安撫道:“別怕!是我,雲安!”
也不知道文允能不能聽見,他還是一個勁的往裏縮,隻是這種蜷縮,倒不是因為恐懼,倒像是因為厭煩。
雲安想了想,柔聲說道:“文允,我知道你之前不喜歡我,就因為我和白扇走得近,是吧!”
文允還是縮成一團。
她道:“文允,我沒有要跟你搶人的意思,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想想,我和白扇才剛認識幾天時間,比起你們幾年的情誼,我怎麼可能搶走他呢?再說,他也不是我能喜歡的人啊!你在擔心什麼呢?別把我當成敵人了,好嗎?”
她不知道文允有沒有聽到,隻是這次,文允不再抗拒她的靠近了。
見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變得平整,雲安才緩緩笑道:“你果然在擔心這個!”
大概是文允感受到了她的善意,神情也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睡去。
雲安坐了會,不禁發出低低的感歎,“該拿什麼來拯救你啊?我陌生的朋友!”
床榻上的人,在靜謐的環境中似乎也聽到了她的低聲自語,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悄悄滑落,順著鬢角最終沒入濃密的發絲裏。隻是此時的雲安已經將頭轉了過去,並未瞧見,因為薛格和師嫣一起走進來了。
薛格看她一臉愁容,寬慰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在,你放心!”
雲安有些落寞,“今夜一過,今後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文允了,我想留下多看他幾眼。”
師嫣也有些傷感,“雲安,我們已經盡力了,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況且,他是否冤枉,我們還不得而知,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吧!”
雲安不置可否,搖頭道:“不,他就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讓一個無辜之人在我眼前枉死。”
薛格一副淡然的樣子說道:“且看明天如何!十七師兄他們還沒回來,說不定,明日,他們就帶著好消息回來了!”
雲安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如墨汁般黑不可見,屋外的蟲鳴似乎在提醒自己,床榻上的人時間不多了。
她道:“我們不能再等了,必須先想想別的辦法,萬一明日十七師兄沒有帶回來好消息,那文允豈不是完全沒希望了嗎?”
師嫣垂聲道:“雲安,我們作為一些不相幹的人,能為他做到這份上,已經算仁至義盡了,走吧!”
“我不走,我一定會想出其他辦法來的。”
“雲安,別執著了。今夜是七日之期的最後一夜,我們是交不出證據的。”
“不,師嫣,我們一起想辦法吧!我們一定會想到救他的辦法的。”
雲安突然鄭重地看向薛格,“薛格,你平日裏點子最多,你也來想想辦法,我們三個一起想,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她說得急切而瘋狂,師嫣看不下去,拉住她大聲吼道:“雲安,你清醒一點。現在除了他能開口說話,或者寫字,我們才有可能替他翻案,否則,我們想要洗清他的嫌疑,是絕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