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文玥氣憤地甩手離開,薛格還禮貌地說了句:“慢走不送啊!”
薛格進屋,雲安迫不及待向他追問,“薛格,你跟她說了什麼?怎麼這麼快就撤走了?”
薛格笑笑,便在屋裏轉了一圈,東敲敲西拍拍,“這屋雖然沒怎麼修好,但起碼可以住人了。”
沒得到回答的雲安不死心,繼續追問:“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工匠走後,屋裏明顯安靜了許多,薛格看文允的麵色漸漸恢複平靜,才坐下來說道:“想知道?”
雲安點頭如搗蒜,“嗯嗯。”
“那先給我倒杯茶吧!”
雲安雙手交叉抱臂,“你到底說不說?”
她氣勢嚴厲,一副凶狠又無語的表情,感覺下一秒就要打人了。
薛格不禁笑道:“好了好了,我跟她說,文允在這養傷,需要靜養,讓她把漏雨的地方修補完,趕緊撤。她起初還跟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對了,差不多就和她跟你說的一樣。”
雲安道:“然後呢?”
“於是,我就說了,文允的傷是你們造成的,如果在打擾他休息,我有理由懷疑他的傷是你們故意為之。”
“她解釋了好一通,我隻悄悄說了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文允手裏,所以才迫不及待地來阻擾我們救他啊?”
雲安聽得不可思議,“你就直接這樣說了?”
“對啊!”
“你,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蛇早就驚了,還怕打擾嗎?”
“這,這也行?”
“有何不可?況且,我隻是提出一個合理的疑問,又沒有直接指認他們,所以他們應該還不會在明處對付我們。”
雲安垂頭歎氣,“好吧!”
薛格嬉笑道:“你沒看到,文玥當時臉色大變,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想笑。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忍著!哈哈哈哈~~~”
雲安搖搖頭,不禁也笑出聲來。之前擔心打草驚蛇,努力掩飾,處處小心謹慎,沒想到將事情挑破之後,心中竟然舒坦了許多。
晌午,岐山的侍從送來午飯,薛格還特意試了一下有沒有毒,雲安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在明處害我們嗎?”
薛格收回銀針,“人心叵測,如果她聰明的話,是不會。但若是他不聰明怎麼辦?我們該防還是得防。”
田若和左丘煜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們帶回了五名寒山城內排得上名號的醫師。
經過一番診斷,五名醫師都是搖頭不語,對此種情況,他們除了開些藥給文允保命,也別無他法。
這一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文氏兄妹的耳朵裏,於是接下來幾日,岐山上下風平浪靜。
文玥還會時不時帶著補品前來探望,文旭升因為之前被其父文顏敬重擊了一掌,所以連日以來,一直在養傷,尚未出麵。
此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甚是唏噓。
而文玥每次來,都會當著眾人的麵,對臥榻之上的文允一頓噓寒問暖的關懷,說著說著就開始抽出手帕抹淚,動作嫻熟而自然。
在旁人看來,隻覺得這畫麵感人至極,惹得師嫣心疼至極,就連素來驕縱的司空雪翎都為之黯然傷神。
田若則沒有表態,他作為領隊的師兄,既不會輕易相信文氏兄妹的無辜,也不會輕易懷疑他們的好壞。
雲安有那麼一瞬間也在懷疑自己,難道是自己錯怪了好人?
可是轉念一想,文允幼年時寄人籬下,估計文氏兄妹沒少欺負他,否則他後來怎麼會流浪到梨園,還寧可身居窮巷,也不願意回到不愁吃喝的仙門大派—岐山?
好一出粉紅大戲,一黑一白,要不是自己有所了解,估計也要完全被他們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