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酋長不緊不慢地倒了半杯送到急王的桌上:“這個不賣。今天我請你。”
“請人喝就隻有半杯!多貴我都付得起!麻煩你多倒點。”急王鼻子裏哼了一聲,把細酒杯放到嘴邊一口喝光,胖臉立刻漲紅。
鐵酋長收起細酒杯回到吧台邊。開了瓶普通大麥啤酒,倒進剛才的杯子裏。他一抬眼看見吧台前古戎的表情,笑著說:“這家夥是下城名人,經常來。我知道他,不怎麼能喝,一喝就醉。現在的他根本就嚐不出是什麼酒了。”
“那怎麼算錢?這麼好的酒你打算賣他多少錢?這杯啤酒也按沉船價格賣給他嗎?”古戎沒舍得把杯子裏的“沉船”喝完,倒了一半到酒囊裏。
“哈,賣給急王?你別聽他說多貴都買。他從來沒結過賬!我開始還給他記賬,現在幹脆就請他喝了!”
“嘿!鐵酋長,沉船來!過來,過來。”急王又用大手拍拍起了桌子。看來第二杯酒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等我一下。”鐵酋長端著盛滿假冒沉船的杯子走到急王身邊。
“別走。你看看。看這裏麵,有我沒有?”急王扯住鬼麵人襯衣袖子不放手。
鐵酋長隻好彎下腰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站直身體說:“肯定有你!但都是小學生,實在認不出來到底是哪一個。”這句話說得圓滑討巧,等於什麼都沒說。急王卻笑了,抓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他們說話這些時候,剛才趕運草車的鬼麵人不斷地往陳舊的木吧台後麵搬運一個個沉重木箱。裏麵不時傳出酒瓶相互碰撞的聲音。鐵酋長從急王身邊回到吧台時,運酒的抓住機會問:“我車上還有‘珍珠紅’。你要不要來幾箱?”
“那酒太貴,又不烈。下城沒人買。你自己留著偷運到上城吧。”鐵酋長揮揮手,又給急王倒了一杯“假沉船”。
“買了!有幾箱買幾箱。‘珍珠紅’在下城一定賺錢!先算我賬上。”喝醉的急王倒耳朵尖,吆喝起販私酒的人來:“先進貨,等賣出去了再給你算錢。去!搬進來,搬進來!”
“等等…”鐵酋長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荷花紋身的鬼麵人酒販子像得了軍令,迅速竄到外麵搬酒去了。要是在輕鬆池可以把貨卸光,就省得再冒險運到上城去。上城的入城關卡和三不管的下城完全是兩碼事。
“小子,做生意不能目光短淺。我的錢總是有好用處的。‘珍珠紅’在一個星期內絕對賣光。到時候我要你利潤的50%”
“如果賣不掉呢?”
“剩多少我喝多少。”急王打了個酒嗝,收起照片蹣跚著出了輕鬆池。鐵酋長望著急王的背影苦笑。
“這光說話不給錢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叫急王?名字還真精神!”本來隻專注於酒的古戎被急王肥胖蹣跚的背影吸引了。急王的確是個無論在哪裏都不會被忽視的人,尤其是在所有人都麵黃肌瘦,毫無生氣的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