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去了“避風港”,離學校最近的一個不錯的飯店。
小傅在帖子裏還說,第二天她又給沈鏡白打電話,說是後天就要離開了,想在回江西之前回請一下老師,以表謝意。她說她當時的確是希望能夠在第二次共餐的時候得到點兒和考試相關的信息,比如考題或者複習範圍什麼的,所以就沒請那個臨時工。她也沒想到沈鏡白能來,但沈竟然就來了。還是在“避風港”。吃飯的過程中,她就發現沈經常盯著她看,她當時心中就竊喜,覺得有門兒,但沈看歸看,關於考試隻是泛泛地說一些,好好複習,認真答題,基礎要牢,知識麵要廣,要有自己的觀點,等等。她有點兒失望,但沒有死心。
小傅在帖子裏寫道:“為了考研,我打算回去就辭職。沒有了工作,我想我必須得考上,不惜一切代價,我已經考了三次了。所以當時我就想,管他呢。我就裝作喝醉了,站起來的時候靠在了沈的身上,然後告訴他,我暈頭轉向了,不知道旅館在哪裏了。沈就說,他先送我回去,我一高興,單都忘了埋。那頓飯又成了他請的。回到旅館,我覺得我應該更醉一點兒,就拉著沈的衣袖不讓他走,說,沈老師,很多年前就崇拜您了,終於見到了,我真高興。我歪歪扭扭地站起來倒茶給他喝,抓著他的手往他手裏塞茶杯。先是我抓他的手,後來他就抓住我的手了。我們就倒在了床上。他表現得還不錯,隻是完事後莫名其妙地哭了,半天才找到眼鏡。”
小傅在帖子裏看起來自我暴露得相當徹底,她把當時的對話都回憶出來了。她說沈鏡白提褲子的時候,她赤裸著上身說:“沈老師,因為崇拜您,我都這樣了,您一定得幫幫我。”
沈鏡白說:“你好好考,能幫的我盡量幫。”
她又說:“大約能考哪些題目?”
沈鏡白說:“說不準。試題還沒最後商量好。”
然後沈鏡白就走了。小傅寫道,我在考試之前還給沈鏡白打過電話,他還是讓我好好考,考完了再說。沒有透露題目給我。我想他在批卷子的時候一定會想起他在我身上還有不錯的表現,要知道,他都那歲數了,不錯了。可是,我的專業課分數最終並不是很高,前麵還有四個超過我。我英語考砸了,離國家線差四分。我就給他打電話,他說他也沒辦法,這個學校無權降低國家統考卷的分數。可我打聽過了,隻要導師肯幫忙,四分不是問題。他一定是不願意幫,他提了褲子就不認賬了。我想,即使我的英語過線了,也未必能被錄取。因為他隻收三個人。
小傅最後說:“也許沈鏡白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通過這種方式睡了很多女生。錄取了她們,她們會感恩戴德;錄取不了,她們也無話可說,因為的確是自己分數不濟,不好意思開口聲張。他就這樣害了無數的妙齡女孩子!現在我站出來,就是為了給那些付出了高昂的代價而最後又不得不默默忍受失敗的姐妹們伸張一下正義!也許你會說我很無恥,是,我無恥,可是為了讓更加無恥的人不能再害人,我寧願背負這無恥的惡名!報紙不是拒絕為我主持公道嗎?好,我就通過其他媒體,廣播、網絡,我就不相信現在還容不得一個誠實的弱女子的真話!!我就不相信一個民主開放自由的時代,就能容忍豺狼當道、罪惡橫行!!!我誓要鬥爭到底!!!”
帖子上越來越多的驚歎號看得陳木年雞皮疙瘩一層一層暴起。這個裴菲膽子的確是夠大的,不惜把自己提前脫光了。他看了一下,重要的網站幾乎全貼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兩天的工夫就會變得舉國皆知。他不清楚沈鏡白和裴菲是否真發生了那種關係,但他知道,這事要傳開去,沈老師麻煩就大了。
出了網吧,陳木年就在回想裴菲的長相,他有點兒記不起來了。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腦子裏亮了一下,那個裴菲長得很像陸雨禾,眉眼、鼻子和嘴,都像。怪不得當初看到陸雨禾去花房找許老頭時,就覺得她眼熟,當時他一定是想到了裴菲。這麼一想,陳木年暗叫一聲完了,那事十有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