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的好日子總算來了,那個寡婦終於在床上下了和他過日子的決心。魏鳴開玩笑說,幸虧是“小日本”,稍微衰一點兒的男人都扛不住。“小日本”很自豪,同時又有點兒後悔,沒有早點兒使出“撒手鐧”。
這“撒手鐧”之所以這麼行之有效,是因為寡婦死去的丈夫常年臥病,別說床上能有什麼作為了,就是下了床拎一隻煤氣罐也走不了二十米。伺候了三年,她都快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了。“小日本”一次就填滿了她長達三年的空曠歲月,她哪能無動於衷。
寡婦以後就不願意離開“小日本”的那間小屋了,得空就來。他們就都熟悉了。有一回陳木年和她聊天,她說,我一個寡婦,還有什麼資格不滿意的,何況他身體又壯實。說後半句時她臉還是紅了一點兒。陳木年覺得這女人蠻不錯,是個實在人。
陳木年聽到“小日本”叫了一聲,知道他可能完了,趕快鑽進洗手間,否則“小日本”就會跑出來用水。冷水澡也不冷,感覺六十攝氏度都不止。他衝完了,穿著褲衩走出來,濕毛巾搭在肩上,魏鳴的門及時地開了,問他:“洗好了?”
“洗好了。”
“我也衝一把,熱死了。”魏鳴說,側耳聽了一下“小日本”房間裏的動靜,詭異地說,“唉,沒法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是熱,沈師母打電話找陳木年,要他搬到他們家空調房間裏住。她說,這鬼天要出人命的。陳木年拒絕了,要在過去他說不定還會過去住兩天,但現在,他不想去,他沒法把沈鏡白和當年的人事處處長聯係起來。
“過來吧,木年。”沈師母還堅持,“正好你沈老師這些日子情緒不好,你在這兒也好陪陪他。”
一聽沈鏡白情緒不好,陳木年還是非常擔心:“沈老師身體不舒服?”
“也不是,就是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從幾個追悼會上回來,狀態一直有問題。問他,他就說沒事,可能是太忙了累的。”
“哦。”
“搬過來吧,你沈老師昨晚睡覺時還說,也不知道木年這麼熱是怎麼睡的。要不是時間太晚了,他就讓我給你打電話了。”
陳木年握著電話,半天才說:“師母,我這邊還有點兒事,要不過幾天再搬過去吧。你們有空嗎?我什麼時候去看看您和沈老師。”
“我哪天不閑著。今天你沈老師也沒事,就中午吧。我給你做香辣雞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