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邊,停下,床上的人仍舊一動不動,他的心卻越跳越快。
輕輕的掀開薄被後,像是害怕被床墊拒絕一樣,他以一種在化學實驗課上在精密容器裏測量度數的耐性,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身軀的重量一點一點的施壓到身下這張並不算鬆軟的席夢思上。
等到床榻終於得以承載他整具身軀的重量,成昊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近在咫尺的人還是如同石化了一樣還是沒有動靜,成昊卻感受到了切實的鼓舞,方才的忐忑化去大半。他幾乎沒有等待和停留,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直到自己的前胸貼上宋祺的背部……
這樣還沒有拒絕,那便是默許,是暗示。不,是明示!
成昊曲起雙膝,下半身也努力貼合上人——都是成年男人,身前的人不會不知道頂在他後腰位置的硬物代表著什麼……
他隔著單薄的衣領吻著後背和脖頸,逐漸撐起身子…這不是他第一次與人同床共枕,但卻是第一次可以將少年時的日思夜想付諸實踐…那隻手摟在腹部的手慢慢向上,不動聲色的解開睡衣的紐扣,從縫隙裏探入……
“好冰!”
宋祺平躺下來,一掌撐開人。
“我…”
成昊很快明白過來,但並沒有搜尋到答案,憑著本能答道:“我暖暖!”然後開始對著自己的手掌拚命的哈氣。
也許是剛才被“冰鎮”的一個激靈,喚醒了理智;也許是眼前過於純情的畫麵,與兩人所為之事過於格格不入——宋祺仰麵看著手忙腳亂人,突然笑了,問道:
“你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
成昊聞聲動作一滯:宋祺輕佻的語氣再次將他激怒。
而宋祺得到的回答是:被人壓在身下,兩片嘴唇像吞食草莓一樣整個被吞下……
宋祺的“掙紮”更似本能反應,很快便完全放棄,由人擺弄。
他在做什麼?宋祺閉著眼睛,任由喉中逸出一聲長吟。
是在報複嗎?他完全沒有這個念頭。是在享受性欲嗎?可是他也感覺不到快意。所以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宋祺隻覺一片混沌,成昊卻是目標明確、流程清晰。脫下他的睡褲後,還拿出了放在浴室裏的幾乎沒用過的身體乳。
“你睡過男人?”
“沒有。”
成昊回答得很快,聲音裏卻帶著緊張的顫音:他將液體擠到手掌上。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他認真的攪拌起掌心裏的液體,聯想到剛才的“教訓”,他準備捂熱後再塗抹到自己早已隱隱作疼的下體上。
宋祺的嘴巴剛要張開,客廳裏傳來清晰無誤的解鎖聲……
這套房子是他還在高中時,父母就為他全款買下的婚房。一畢業,他就搬了進來。除了他,隻有賀年錄入了指紋,並且知曉密碼。
“是賀年!”宋祺一邊扯過自己的睡褲,一邊壓低聲量對成昊道。
臥室外很快就傳來了賀年甜膩的呼喚:
“寶貝,這麼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