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聞言急了,臉紅脖子粗地喊:“老衲才不是鳩摩智。”
你不是鳩摩智,你老衲個屁啊!
我橫了陳長生一眼,小聲地解釋:“奶奶,你是生氣了,但也不至於我把說成鳩摩智吧,呸,把我說成慕容複吧。”
“你的智商確實配不上慕容複,當丁春秋吧。”
我春秋你個大夢,我是真的火了,隨即一想,琢磨過味兒來:“奶奶,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反派?”
“想想你進入大墓的過程吧。”
如果代入反派的話,我仔細回想著,還真有那麼點意思。那個長著圓形硬殼,腿如蜈蚣,手如蟹螯的蟲子,好像對我鞠躬了。
後來,它們不計其數,似乎也是帶著滿身欣喜來膜拜我的。
還有黑毛粽子深情地眼神,以及被符咒鎮壓裏,那個千年粽子的反饋,還有那個河妖,它鳴叫也是因為興奮吧。
……
我使勁搖搖頭,想要擺脫這種不切實際的幻象,但越想越像。
我怕了,心裏怕了。
我是反派,看起來還是反派的頭目。
……
不過,老妖婆很快反駁了我的話:“摸金的謀財害命,搬山的自私自利,卸嶺的聚眾為害,發丘的虛情假意。在人家老祖宗的墓胡作非為,能被稱為好人嗎?”
“那什麼是好人啊?”
“像你爺爺一樣,一輩子失去了所有,隻為守住不該出現在人間的萬惡之門。”
“萬惡之門是啥?”
“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爺爺召喚了我們回家,自然希望你能跳出去,解決了喬七和姓周的,咱們就各走各路。”
老妖婆說完,又指了指陳長生:“不要跟著搗亂,我死了,你妹妹的身體也會跟著煙消雲散,到時候她的一縷孤魂無法超生,每日受日灼之苦,那就是你的因果。”
……
說完,老妖婆轉身進了屋。我和陳長生互看了一眼,陳長生問我:“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我沒說話,去院子裏找了一把斧頭,直奔後房。
那裏滿地雞毛,鮮血飛濺,還有一些殘缺的雞內髒。
王義怔怔地看著我的斧頭,我笑了:“玩嗎?”
“好啊!”
我一斧頭照著他的腦袋就掄過去,他歡快的躲開,四肢並用,表情飛揚。
沒出息的是我,一會兒就累了,手臂酸痛。於是,我把斧頭扔在地上,坐在雞毛上,背靠著房牆,問:“王義,你真是活的最久的人?”
“是啊,我不擅長與人接觸,大部分時間隱匿山林。”
“那奶奶呢?”
王義睜大眼睛想了想:“奶奶就是奶奶啊!我也當過二大爺啊!”
我真的驚了,敢情你們這一家人不是論輩分來的,是角色扮演啊!說實話,我有些出戲,但我忍住了,最後用力點點頭:“不管奶奶,你永遠都是我哥。”
“嗯!”
王義用力答應一聲,使勁點點頭。
沉浸在兄弟情喜悅裏的我,突然看到了滿地雞毛,我眨了眨眼睛,腦子好像想到了什麼?
“哥,這雞是你拿回來的?”
“買回來的。”
“多少錢?”
“我不太懂,但我就用幾張紙,換了兩隻雞,是不是挺值的。我能聽出來,賣雞的老張心裏是喜悅的。”
廢話,你拿幾張錢來買兩隻雞,我心裏也是喜悅的。
一張的麵額是一百啊,家裏沒零錢。
我轉身就跑,不行,這便宜不能讓屠夫張占了。
王義在我身後喊:“去哪啊,再玩一會兒啊!我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