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屠夫張把剩餘的錢找給我,態度強硬了些,他拿出了祖傳的那把黑鐵大菜刀。我轉身就跑,跑了兩條街,因為跑不動被他追上了才知道,錢早就準備好了,壓在菜刀下麵,他拿起菜刀拿錢,我轉身就跑了,他也累的夠嗆,問我跑啥。
這咋回答,後來我才明白,現在我每天兩隻雞,是屠夫張家的大客戶,他也知道我哥算數有些問題,沒打算占小便宜吃大虧。
而我,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我決定改改,認真地相信老妖婆和王義是對我好的,可事實上,我不得不往壞處想。老妖婆讓我們把證據交給派出所的東子叔,可東子叔死了。
村裏好久沒死過人了,可這一個又一個,弄得人心裏慌慌的。
……
老妖婆做飯家裏沒醬油了,給我五塊錢,讓我去買醬油。
我勒個去的,真把我當孫子了,我是這個王家的家主,手裏有二十萬的家資,還用你給我錢嗎?
王義能從一個屁味兒聞出人的情緒來,老妖婆是咋看出我的心思的,我都沒說話,她一下子給了我致命一刀,她說:“咱家的孩子都不太會花錢,家裏的卡和現金,我幫你收著了,你有花錢的地方找我要。”
“你……”我咬牙切齒。
老妖婆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不服嗎?”
“不,不是,奶奶,再給我五塊唄,買個冰棍吃。”
“冰棍那麼貴嗎?”
“畢竟是大人了,買個四個圈不算過分吧。”
“行!”
我帶著一肚子火,拿著十塊錢去買醬油。
裴老板的百貨關門,林嫂子的小賣鋪也關門了。村裏的油鹽醬醋全靠這兩家支撐,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我四處找了找,發現很多人都聚集在農機修理廠的大門口,那裏有一棵大樹,他們在樹下嚼舌根子。
“裴老板,還聊呢,生意不做了。”我走過去說。
“村裏被邪祟盯上了,哪還有心思做生意。”
我有些納悶,仔細看了看,大家麵色都不好,嚼舌根子都不興奮。這讓我有些詫異,納悶地問:“什麼邪祟啊!”
“東子死了。”
“東子?派出所東子叔?”
“對啊!”
“他怎麼死的?”
“死在家裏麵,人整個癟了一圈。”
“癟了?”
“對啊!”
“啥時候的事兒。”
“昨天晚上,市裏的法醫都來了。”
“法醫,他們說東子叔是咋死的嗎?”
裴老板搖搖頭,認真地說:“沒立案,說明不是他殺。東子家去幫忙的老人說,死法和90年的老張一模一樣,肚皮縮著,身上的肉幹巴巴的貼在骨頭上。”
“沒聽說東子叔有啥大病啊。”
“他哪有病,幹著警察,家裏的地比一般人家還要多兩畝,出名的能幹。”
……
糟了!
我突然想起來,東子的死可能和我有關,咋說呢,兩天前我把喬七爺踢斷朱建國脊梁骨的脊柱的照片給了東子,或許這就是死因。
我也顧不上買醬油了,趕緊往派出所跑。
派出所還有兩個人,一個二十多歲從城裏考工過來的小民警,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