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一肚子疑問和陳長生往家走，路上碰到王義回來，手裏拎著兩隻雞。
“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王義說。
“你在哪聽到的啊？”
“隔了兩條街，路過的時候聽見你的聲音，多聽了兩句。”
隔兩條街都在人海中聽見我聊天，這樣的人我就見過一個，在網吧看得美劇《超人前傳》。
“我沒說你壞話。”
“你還不如說我壞話呢？你就和傻子一樣，我告訴你，我和奶奶回來，就是幫你的。你跟著外人一塊懷疑我們，你對得起我們嗎？”
“外人？”
陳長生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王義大俠，我不是外人，奶奶用的身體是我妹妹的。”
王義沒說話，轉身就走了，看著王義的背影，我心裏酸溜溜的。其實，王義說的沒錯，這兩人是來幫我的，我沒必要懷疑他們。
但我能不懷疑嗎？這倆人一看就不是人。
人鬼殊途，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
我們到家之後，鬧情緒的王義拎著一隻雞到了房後，之後傳來雞的慘叫聲，飛濺的鮮血灑在玻璃上，我心驚膽戰，趕緊把窗簾拉上了。
老妖婆見狀問我：“乖孫兒，你怎麼惹著你哥了。”
“他聽見我們說話了。”
“說什麼了？”
“他沒和您說。”
我有些納悶，在我的心裏，王義對老妖婆還是絕對服從的，竟然沒有把我們的對話告訴老妖婆。
“沒有，你能說嗎？”
……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把今天我和裴老板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老妖婆，老妖婆歎氣，認真地說：“你們不知道王義的本領。”
“怎麼不知道啊，王義不是很能打嗎？”
我如實說的，找人、尋屍，王義不承認那是他的本領。所以，目前王義表現出來的本領就是能打，至於耳聰目明，嗅覺超然，我覺得那是狐狸的本性。
“咱家的親戚都很能打，王義不算能打的。”
王義還不算？從門口打一條胡同，那些人飛得跟身上拉了根鋼絲繩似得。我和陳長生對看了一眼，滿臉問號。
“王義在咱們家活的時間最長，五官已經進化到了一個常人難以匹敵的高度。”
“比狗都靈敏唄。”
我脫口而出，被老妖婆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能從幾裏地外就聞到別人的氣味，聽見別人說話，他有的時候也聽不懂別人說什麼，但他能聽懂人類靈魂深處的情緒。”
“啥意思？聽情緒？”
“不僅僅是聽，有的是也能聞出來。你們覺得對話可能沒什麼？但內心深處的情緒傷害了王義的心，王義聽出來了，你們因為喬七爺的布局沾沾自喜，你們認為他們能對付我們。”
“我……我沒有。”陳長生趕忙解釋。
“你沒有，你心裏是不是想著，依靠你和周掌櫃的關係，怎麼在喬七爺降服我的時候，留住你妹妹的魂魄。”
陳長生無言以對，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老妖婆看了我一眼，我長歎一聲：“沒錯，我也是心裏挺高興的，想著他們能降服住你，我就拿著錢去城裏過幸福的生活了。”
我承認了，老妖婆心情沉重：“看過射雕英雄傳嗎？以前我和你爺爺看過。”
“看過啊，好幾個版本了。”
“那我問你，你想當裏麵的誰？”
我想了想，咬著嘴唇，有些靦腆不好意思的說：“蕭峰啊！”說完我看了陳長生一眼，比我還不要臉，他說：“我玉樹臨風，當然是段譽了。”
就你這德行？段譽，別侮辱人家的名字了。
“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乖孫，你是慕容複。陳長生，你充其量就是一個鳩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