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子叔的問詢，陳長生咧開嘴賠笑：“啥盜墓的？我去樹林采點蘑菇。”
“去鬼坑森林采蘑菇。”
“不是為了孝順我娘嗎？東子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村口西橋老陳家的狗蛋啊！”
東子定睛一看，略有詫異：“喲，還真是你這個小兔崽子，這多少年了，你咋沒長個啊，被壞心眼子壓的吧。”
我都替陳長生尷尬，陳長生仍舊能保持一臉笑意。
“個子老天說的算，我哪管得了，東子叔，我回來采蘑菇這事兒你信不？”
村裏的人都實在，民警也一樣，聽到陳長生這麼說，嗬嗬一樂：“行，我信了，不僅信了，還得謝謝你。村裏出了命案，正找不到凶手呢。”
……
陳長生笑嗬嗬的告別，我心裏納悶，這麼多年沒出過命案，誰死了？還能有誰，張三福啊！
當時我腦子裏沒往那個方麵想，一邊傻琢磨，一邊和陳長生到了村裏人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
好幾個人都在告示欄那邊看，我也湊了過去，怕王義在找人，尋屍之後又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還好，那個通告已經被王義撕掉了。告示欄沒貼著什麼找人，尋屍之類的告示。倒是有兩條尋人啟事，一條是朱建國和他的媳婦，另一條是張大福和張二福。
……
天不涼快，攔不住愛看熱鬧的。小賣鋪的裴老板就在，他穿著掛籃背心，搖著一把蒲團扇。
“裴老板，這是咋了？”
“你還不知道呢？”
“不知道啥，發生大事了。”
“喲，可不是，昨天魏大娘家的狗丟了，有人說在西邊看見過。西邊就老張家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魏大娘以為那三個小子把她家的老狗燉肉吃了，氣呼呼地找上門去，結果直接嚇得犯了心髒病，當天就送鎮裏醫院去了。”
聽到裴老板這麼一說，村民們也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我把內容串聯了一下，大概懂了。
魏大娘家的老狗丟了，她去老張家找狗，結果看到她家的狗，被張三福的媳婦生吃了。那女人看上去餓極了，脖子上拴著鐵鏈子，被限製著行動很多天沒吃東西。
張三福死在旁邊，身上澆著硫酸，腐爛成一塊塊的，臭味熏天。
……
民警東子去了，當場就吐著出來了。
初步判定，張三福不知道在哪發現了一個古墓，得到了一個宋代雙頭俑的古董，哥仨兒分贓不均，導致張三福被打死。
張大福和張二福看到死了人，連古董都沒顧得拿就逃走了。
……
這一切都是東子叔的推斷，他的推斷能準嗎？他當了一輩子的警察，就經曆過這麼一次殺人案，其中內在的詭異我可是親身經曆的。
那玩意別說，沒經驗的東子叔，就算城裏會破案的警察來了，也破不了。
那被拴住的女人，裹住張大福的嘴，就像吸氣一樣，把張大福從一個胖子變成了瘦子。即便這樣，她還是壓不住臉上的腐肉。
當時那個情景真嚇人，逃跑的時候發現張三福死了。
當我準備報警的時候，張三福死而複生，還和新調來沒多久的小刑警聊得有聲有色。
……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後來又去過老張家，張三福已經和他的傻媳婦變成了像蠶蛹一樣的怪物。
它們尾部連在一起，兩端各有一個腦袋。
當時，還是王義出手，一腳踩斷了它。
裏麵內髒就有三四個，估計大福、二福也夠嗆了。
……
村裏人推斷的都不對，這件事情我又不能解釋，隻能裝傻充愣。
陳長生也知道內情，聽不下去，拽著我要走。裴老板攔住我，對我 小聲地說：“朱建國和他娘們，自從被你找回來之後，也不見了。現在，警察懷疑他，咱倆說的事兒，可就別和外人瞎說了。”
“啥事啊。”
“別裝糊塗了，就是張三福給朱建國戴綠帽子的事兒。現在看來，都是村裏老娘們嚼舌根子，根本沒那事兒。咱這方圓百裏的都是墳圈子，估計張三福從誰家的墳頭摸了寶貝，委托朱建國幫他賣，他們走的是黑道，被人殺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