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3)

“我去找右相,你們不可急躁動亂軍心,都安靜的待著。”仲耀起身,聲音冰冷:“你們都是兵卒的表率,若因為自己的不滿引起軍心散動,不僅右相,我也饒不了你們!”

撒因奇等應諾。

耶律蒙看著仲耀,笑著說:“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營帳呢。”

仲耀行禮畢:“右相,現在一幹將領全聚在屬下帳內。山峻來之事右相您已知曉,目前之局麵再不應戰,必定會影響我軍心。故屬下認為,現在已無法再防。”

耶律蒙神色一緊:“我知道。”

“既管國內形勢不容樂觀,但出戰並不會讓形勢更惡劣。屬下一直想不明白為何您和皇上一定要守城,如果打了勝仗民心和將領不是更加凝聚?有些將領是從部落投奔而來的,這樣一味守城隻會讓這些將領的心冷卻。”

“我們在等,融冰國國內近日內必有大變。”耶律蒙歎氣:“但是風無暮現在卻逼得我們不能不出兵。”

“大變?”仲耀詫問。

“多餘的不要再問了。明日出戰吧。”耶律蒙的紅痣很鮮豔:“風無暮,總有一日……”

仲耀凜然,看來,皇上和風相之間必定有什麼計謀。所以才要在這裏守著,拖住風無暮的大軍?

第二日,卡雄威領戰。他和山峻來的關係最為要好。從昨日見到山峻來斷臂就憋了一肚子邪火,隻想著在戰場上狠狠的發泄出去。撒因奇照例押陣在後。

藍草看著對麵一臉凶惡的卡雄威,腦子裏又晃過那一個問題:贏還是不贏呢?

破例的沒有廢話,在二軍呐喊助威聲中,卡雄威猛虎般的衝了過來。藍草亦不敢大意,舉刀迎上。兵器相撞之間,二人身形交錯間,在交手數十回合後,卡雄威的怒氣愈漲愈烈,矯健的身軀突然暴漲,肌肉塊塊突起,速度突然急增,以比剛才快上十倍的衝擊迎向藍草。焰國的士兵高吼歡呼著:“看啊看啊,卡先鋒被激怒了。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家夥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功力翻倍了?藍草雙手握刀,不得不全力迎戰。一不留神可是連命都保不住的。起初還能毫無破綻的打個平手,而現在光是封住攻擊已是有些勉強。風帥,這個可不是隨便的,是真的要輸了。藍草凝眉,全神探知卡雄威的攻擊流向。

此時撒因奇揮手,從將把大旗一揮,高喝一聲:“殺!”所有焰國騎兵如銳箭般朝冰國陣營衝去。

洪勁抬手大喊道:“衝啊,殺光他們!”一馬當先,向著撒因奇揮棒而去。

戰場上二種顏色的衣服交叉倒下,沙土飛場,血漫山遍野的肆意流淌。禿鷲和老鷹在高空中盤旋,濃烈的殺氣讓這些飛禽都不敢冒然低空飛行。

藍草苦戰良久,依然無法取得先機。瞅眼看去,洪勁亦抵不住撒因奇的攻擊,冰國騎兵在焰國騎兵的衝擊下有如一盤散沙。

此仗慘敗,無需再打。藍草一個虛招,拖馬而回,向旗手打個招式勒令他鳴金收兵。

所有冰國士兵看到旗語,勉強維持著陣容撤回。

焰國陣內響起陣雷鳴般的歡呼聲:“贏了,贏了。”

聲聲震耳。

無暮並沒去觀戰,所以這廂藍草正在一五一十的講著剛才戰場上,卡雄威突然大變的怪異之處。

“卡雄威剛交手時,勝負尚在末將的把握之中。但是突然他的內力和速度增加了許多,末將即便全力迎戰,亦隻能勉強擋住他的攻擊。”

“哦,突然增加?”長思在房內來回踱著步:“曆叔以前講過,大多功力猛增的功法和藥物,皆會自損其身。此人估計與那山峻來關係至好,激憤之下用了此類心法或藥物,不足為憂。藍草,你且將此事告知諸先鋒將。下次開戰需小心提防,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

藍草望向風帥,風帥眼皮都未抬一下在寫著什麼,便領命而出。

長思湊到無暮邊上:“你這幾日都在忙著寫些什麼?西營不讓進,對戰亦不去觀望。”

無暮將紙墨放置一邊:“等我想周全了再給你看。這個耶律蒙著實讓人頭疼,狡猾且意誌堅定。有他在一日,這梧城要拿下的代價太大。”

長思點頭:“且焰國的騎兵讓我們很是被動,現在已是深冬,我國兵卒大多不慣寒冷。現在雖說成功使得他們上下離心,我們的勝算亦是不高。”長思順勢坐到桌上,一臉的憂慮:“此次回到冰都述職,皇上剛好外出。連我父親都不知道皇上去了哪裏?”因皇上堅持不給無暮軍中分配總兵,大臣們隻好妥協,但亦要求必須三月回冰都述職一次。無暮身為主帥,不能擅動,得皇上親自召見才需回冰都。於是此事自然交給了副帥西門長思。長思的爺爺雖是將軍,前年已辭世。長思的父親西門擎卻是侍中,隨皇上左右進言國事。長思耳濡目染之下,對政治亦有較高天賦。待人接物深得其父真傳,和氣,耐心,優雅。隻因西門將軍固執的非讓長思入軍營,父命不可違,西門擎隻好妥協,讓兒子棄文習武。這幾年長思甘心為副,跟在無暮身旁。自然將他周遭的一應事物打理的頭頭是道。

無暮一聽,自然知道皇上跑哪裏去了,但這些事情不宜讓長思知曉。

隻是安撫道:“無妨,我已有良策定可讓焰國大敗,過些時日便可以了。”無暮轉移話題:“你且說說朝中可有特別之事?”

“礪王爺找過我,因國內晚稻蟲害奇多,收成堪憂。下麵的官史怕被責罵,將此事隱埋了下來。導致征糧的數量依舊和以往一樣多,引起百姓激憤。”

“軍需之糧可會有短缺?”

“礪王爺說無需擔憂,早在出戰前,便已將軍用糧儲備妥當。但他告誡我們以後切不可再做出以糧誘敵之舉,若有心人借此煽動民意就麻煩了。”

“知道了。”

“還有,礪王爺說皇上帶了個平民女子進宮,並讓其住在自己的寢宮內。”長思偷眼看向無暮,期期艾艾的:“礪王爺說那女子,女子……長得很象你姐姐。”

無暮好看的眉毛一揚,不置可否。

長思可是見識過無暮和輕粉對自家姐姐的歡喜,總是開口姐姐,閉口姐姐。現在大概是長大了,提的越來越少。蠻以為在聽到很象後會嚇一跳,追問些什麼。誰知道是一副這麼平靜的模樣。

“就這些事了?”無暮翹起腿,打個嗬欠,一臉的興致泛泛。

“那我就再給你講件有趣的事,我們玉樹臨風的皇上至今後位虛設,後宮空落。”長思把玩著毛筆,幸災樂禍的說:“據我父親講,此類奏本已經堆了有小山一樣高。哈哈。”

無暮聞言亦不由笑說:“當個皇上真辛苦,娶妻納妾也能被當成國事議論不休。不過,朝臣們的膽子倒是大了起來,以前不是沒人敢上讕?”

想到那個冷麵的七哥煩躁的情景,也難怪長思會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