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 / 3)

“此言差矣,後宮之事不僅關乎著子嗣,亦是平衡各方勢力的最佳手段。身為皇上,理應放下好惡之心,承擔起這些。”長思說:“新上任的宰相文昊文大人,先提及的此事。皇上並未有任何責怪之語,於是群臣的膽子就大了。”

無暮哂然。

“你可知皇上為什麼一直不立後位?是不是因為輕粉?”一提到輕粉,長思放下筆,陽光般的笑容隱進了烏雲裏。從6歲入宮與他們一家子相識,看著當年那個害羞的小女娃愈來愈光豔逼人。對她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但是她卻從不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一秒。眼光永遠追隨著那個冷魅的天之驕子。向皇上請婚,皇上還沒說什麼,直接被輕粉推掉說心有所屬。後來借著酒勁罵了皇上一頓,這大概是自己此生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了。結果被關了天牢,差點要被誅九族。雖說隻是演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戲,中間曲曲折折,無非是政治二字。父親並未過多透露,但其中的關係他看的透徹。於情愛之事,便也淡心了許多。那次事件之後,他們西門家在朝中的地位不降反升。父親對此事說過這是皇上變相的一種補償和示威。於是這次的暴虐無常之舉,足以使那些留戀舊夕風光的老臣子們閉嘴。皇後之事也就一拖再拖,諸人都看清楚了風輕粉在皇上心中地位,試問誰還敢再冒個誅九族之險去提及?

記憶裏那個眉清少年的笑貌,似乎隻對早逝的清冷女孩綻放過。一晃數年,少年變成皇上,笑貌變成暴虐和冰冷。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看,他其實算是一個英明的好皇上,勤於政務,雷厲果斷,知人善任。

看著長思黯然神傷的可憐勁,無暮就頭疼。長思對輕粉的心,就算是瞎子都明白;同樣的,輕粉對七哥的情意,就算是沒心的人都明白;而七哥對姐姐的情份,又要怎麼形容?想到這,無暮心頭就發悶,這大約就是姐姐曾經戲言過的生物鏈,一物降一物。他不由重重的歎了口氣。

“輕粉現在到底去了哪裏?”長思緩過神來,又問了這個問了不下一百遍的問題。據說皇上勤於政務,一個多月沒去見輕粉。輕粉生氣一跑了之,不知所蹤。記憶中的輕粉似乎從來沒有生過氣,大約在愛的人麵前,才會變得這般任性和異於常態?

“我不知道,輕粉那丫頭一向和我不親,”

“你一定知道,俗話說長兄如父,你太妄顧親情了!”長思緊盯著無暮,今天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不能又被這家夥含糊過關。

“也有一句俗話是這麼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無暮苦惱的撐著頭:“這事你應該去問皇上,再來煩我我以軍法處置。”

“莫非,皇上是去接輕粉了?”長思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靈光一閃間皇上不是正好出宮,輕粉也一直未回冰都?

無暮拍拍長思的肩膀,避而答之:“輕粉的事情就不要再管。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長思斜了他一眼:“你這連女人都沒碰過的家夥,裝什麼經驗豐富。”

無暮陰側側橫掃他:“想幹架是麼?”

“風帥。”吳亞興衝衝跑進營帳,手中緊緊抓著一隻鴿子。

無暮一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風帥你的方法果然有用。那家夥終於忍不住偷偷去放飛鴿。這就是被射下的鴿子。”吳亞舉著一隻白色的鴿子,一臉興奮。

長思一把抓過,解下係在腳上的紙條,正待拆開來看。無暮從他手中搶來,衝吳亞吩咐著:““你先把洪勁叫過來,然後將浦號拿下,交給無憂審問。”

“是。”

“喂,你在搞什麼鬼?”長思雖剛回軍營,但已找過縷將營中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是內應一事。

“現在一應俱全,隻欠東風了。”無暮心情好極,把紙條捏在手中笑說:“我還未想周全,過幾日自然把一切都告訴你,你再多等等。”

長思無奈的搖頭,隻好作罷。自己在行軍謀略這一塊確實比不上無暮,也就懶得瞎摻和什麼。

“風帥,你找我。”洪勁從營地跑過來,雖是寒冬,鼻尖上全是汗。

長思奇道:“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寒冬臘月的一身汗?”

“稟副帥,在和手下的兵卒過招。”洪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之仗一敗塗地,風帥並無責怪反而對末將等寬慰有加。末將又怎敢懈怠偷懶。”

“所以,你剛從戰場回來就開始訓練?”無暮好笑的看著他:“張馳有道方能讓兵眾心服口服,這方麵你應該好好學學其他先鋒將。”

“是,末將謹記。”洪勁羞愧的低頭。

“洪勁,你且看下這個。”無暮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

洪勁一看,不由臉色大變。這個字跡太熟悉了,化成灰他亦識得,這是浦號的字,他手下兵卒的家書全是由其代寫的,包括他自己的家書。

“這是?”洪勁喃喃著,麵上灰敗一片。

“你說呢?”無暮反問。

“這是浦號的字,屬下識得。”洪勁呆呆的站著。浦號,居然是浦號?猜到什麼,浦號是內應?自己視若兄弟的人是內應?

“風帥,這是真的麼?怎麼可能?”洪勁接受不了,自己的兄弟居然是敵國的內應,為什麼,為什麼?

無暮沉聲道:“浦號是有意接近你娘,靠你進入軍營。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就這麼讓他回去了。”長思看著倉惶離開的洪勁。視若兄弟的人居然是內奸,而且是自己的恩人,這讓他如何自處?

“無妨,吳亞會看著的。我今天特許他們二個喝酒了。”無暮眨眨眼。

長思莞爾:“是讓本副帥也睜一隻眼閉一眼嘍。”

無暮起身,精神抖擻對長思講:“走,咱倆個好久沒切磋了。現在這內奸抓住了,我也不用再裝病,陪我過幾招去。”

長思苦著臉:“看來我這次非得舍命陪君子。”

二人尋了一個僻靜之地。長思用的武器是雙手戟,曆叔送給他的禮物。戰場廝殺時,可合二為一變成長戟。此時已拆成雙手武器。

甫一開始,長思便撲了上來近戰。雙手戟靈活之極,但無暮的大刀輕鬆的封住了雙手戟的所有攻擊。

長思一個錯身,泄氣的說:“不和你打了,現在每次都打不贏你。”

無暮眉開眼笑:“你不是說這次回去再向曆叔請教幾招麼?”

“曆叔說你背後有高人,打小起意誌堅定,且從不流連花從,一身內力純勁無比。招式再精妙也不是你的打手嘍。”長思撞著無暮的肩膀,誕著臉:“哎,你好象真的是沒碰過女人吧?”

無暮邪惡的拍著長思的臉:“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催君骨髓枯。懂沒?”

長思一怔,這是什麼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