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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殘清小心翼翼的接過金牌,摸及邊緣,細撫中間部分。確認無誤是真正的金牌後,恭謹的施禮:“請出示刺花。”

魅豔的男子撩起衣衫,右手臂上一朵詡詡如生的金色向日葵,襯著雪白的肌膚,讓人目炫神迷。

殘清迅速垂下眼簾,跪地:“焰國殘血三管事之一殘清,拜見金牌使。”

男子施然坐於上方:“免了。知我為何而來否?”

“請金牌使明示。”殘清看著坐於上位的男子,他並沒有表現的特別冷漠,但周遭的空氣卻已然變的冰冷。

“她在來這裏後就失蹤,當日情況你且一五一十的再詳述一遍。”

“稟金牌使,當日小姐來此地時便恰巧遇上耶律蒙被焰國殺手聯合攻擊。而那耶律蒙竟然是武林高手。殺手中因有殘血人手五名,小姐出手佯攻之,讓我部殺手得以逃逸。後小姐來到殘血,將耶律蒙身懷絕藝之事告知即離去。聽聞小姐去了美味烤肉店,之後就失蹤。而沙漏亦得到神秘消息,說小姐在烤肉店時與焰皇及耶律蒙相遇,之後把酒言歡共同離去。因此得知,小姐失蹤之事與焰皇有莫大關連。半個月後,耶律蒙便對我殘血及小姐當日出沒之地多番盤查。由此推論,他們在查小姐的真實身份。”

“恰巧?”男子哂笑:“如此說來,連名字都是他們占卦得來的?”

“確實如此。”殘清的心愈沉愈重:“屬下及殘血部所有核心人員都是立過血誓的,斷不可能有背叛之舉。”

“我從不曾懷疑過你們。”他說:“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然於此地?”

“謝金牌使信任,屬於銘感於心。”殘清鬆了口氣,自從小姐失蹤之後,殘血承受的壓力實在難以想象。若不是此刻正在交戰的微妙時機,他們三個管事肯定被召回閣樓審查了。

“我這次來,是安排你另外一件差事。”他的手指輕輕的叩打桌麵:“上次殺了雄鷹部落領主愛妾之事是何人安排?”

“沙漏已查出是僅次於雄鷹的另一個部落火蟒。據說耶律蒙就是火蟒之人,所以不難揣測當日雄鷹為何雇人要殺耶律蒙。而奇怪的是,事後耶律蒙單身去了一趟雄鷹部落,此後,火蟒與雄鷹之間一直相安無事。而具體發生什麼事情,沙漏尚未查出。”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他敲叩桌麵清脆的一通一通的哢嗒聲。殘清不自覺摸了摸頭上的細汗,麵對小姐時都不曾如此壓抑。所幸,男子很快的就出聲:“我安排的差事就是讓你們去殺了雄鷹的領主。”

“金牌使,這恐有不妥。”當初小姐親手繪製金牌1枚,銀牌2枚。金牌使權利極大,有如閣主親臨,所有的管事都可隨意差遣。小姐當日更是放下話來:就算金牌使要將閣樓遣散,你們都要毫不懷疑的執行。而銀牌使的權力則小了許多,銀牌使必須要三位主管事的共同監督下,查看極密文案;無法調動安排於外地的管事:如在重大決擇時意見相佐,需各管事投票決定,票少則不予執行。現在正在掌事的風荀少爺,手持的亦隻是銀牌而已。現在看到這個男子的真實麵目,想到國內對冰皇的各類謠言,以及小姐幼時起與他來往甚密。不難想象,這個上坐的尊貴之人是誰。但是該說的話一定要說:“現在正值開戰的僵持之時,如果雄鷹部落領主一死,不是正好讓焰國皇族將雄鷹接手。所以屬下認為,此時刺殺,時機不對。”

“如果是你們小姐吩咐此事,你可會提出意見?”男子仍舊麵無表情,金牌躺於桌麵,閃閃發光。

“屬下惶恐。”殘清雖說惶恐,臉上表情卻依然堅持。這是他身為殘血管事的應盡之責,何況現在其它二位管事之在,如此大的行動要應承下來,實在是有些突兀。

“她若是不遭此次意外,雄鷹的領主早就埋骨於泥土。而我們的戰爭亦不會相持近一年之久。那麼我,也不必特意來此。”金牌使必須出示金牌及手臂刺花,得以確認後,方可命令閣樓人手。且不可通過閣樓下達指令,所以他必須親臨此地。這本來是防止閣樓本部與外地勾結,但她一失蹤後,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

“屬下知罪。”殘清凜然,意識到自己因為她失蹤的事,而太過謹慎導致現在步履蹣跚。

“此事盡早辦理,我已通知沙漏調查相應信息。如果刺殺無法成功,現場必須要留有微妙的證據,將一切引導至火蟒。具體的一應事物,沙漏會給你們準備周全。”

“屬下領命。”

“這之後,你們必須更加小心行事。如若不出所料,事發之後焰皇定會對境內所有暗殺組織實行清洗,必將波及我們在焰國的各處基業。我已囑咐沙漏如非重大事宜無須聯絡。你們亦如此。”

男子果真是發號施令慣了的,談吐間無一不果斷,周全。

不對,有什麼聲響。殘清急速行至窗前,打開窗戶,一隻褐色不起眼的小蟲飛至他的手心。他勉力撐住虛了的雙腿,狠狠的抵住牆麵。

男子隻是安靜的等待著。

“稟金牌使。殘風任務失敗,已被烈摯所派高手抓獲。”片刻他才重新恢複冷靜:“他將本命蟲放回,已存必死之心。”

“殘風之真麵貌可有人識之?”男子將剛才殘清的失態盡收眼底,卻並未責怪。

殘清搖搖頭:“往日招募人才時,殘風都以假麵目示人。此次出任務時他已明白是死局,所有的細節均一一思量過,定不會讓烈摯有所懷疑。”

男子略帶無奈的說:“若是麵具能久戴,不需泡藥水。或許他能有一線生機。”總算明白為何她一直要帶著折在身邊。以她整天易容又懶散的習慣,沒有折在身邊,真是一種折磨。想到這,男子嘴角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殘清低頭沒有看到男子的走神,似在解釋,又似在告知著什麼:“當日風相在世時,就招募了大量與小姐身形相似之人,後來又被三大管事,妥貼安排至各個分部。防的就是此類情況發生。”

男子嘴角一僵,隨即恢複正常。一陣風拂過,窗戶吹的嘎吱作響。焰國的晚上,是如此的不安定和陰冷。

男子沉吟片刻:“剛才安排之事,你們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至於殘風,我早已交待過焰皇宮中內應,若有生機必會讓其脫困而出。”

男子的話讓殘清覺得這個夜晚有了絲絲暖意。在他冰冷魅豔的外表之下,原來還有著如此的溫暖,就象小姐一樣。

仿佛福至心靈般的,殘清脫口而出:“當時在現場的幾位殺手,說看到有個女子枕著長發睡於屋頂之上。一開始殺手們陷入困境,本以為必會凶多吉少。而那女子卻從屋頂翩然而下,隨手撿起落於地下的大刀,眨眼間將就將離她最近的幾個殺手宰於刀下。而奇妙的是,就這不經意的殺戳,便讓耶律蒙手下高手的陣型打亂。於是他們才幸得脫困而去。”